徐令宽要去当职,五夫人不想涉及其中,朝着二夫人使了个眼色,二夫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五夫人也不勉强,借口心姐还一个人在家和徐令宽一起告辞了。 徐令姨就把十一娘托给太夫人,正屋那边的事还没完,再过两天风平浪静了,我再来接十一娘。好,你去忙你的吧,这边有我呢。 徐令仪就深深的看了十一娘一眼,起身辞了太夫人。太夫人,二夫人和十一娘重新回了内室,在炕边坐下,二夫人这才说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把五夫人去他那里的事说 说了。太夫人也不瞒二夫人,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二夫人,听说秦一娘屋里搜出了史巫谷的东西,他难掩惊害的表情,他是不是疯了? 想到这几年秦姨娘偶尔在他面前露出来的失常举止,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不禁轻轻摇了摇头,他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谁说不是呢,原以为他人老是本分,到底啊,还是根基太差了, 略有动静人就张狂起来,说到底还是命薄,受不住这福气。二夫人想到徐思玉在 抢宝的时候,从来不哭不闹,乖乖的睡在炕上,看到有人过去就咯咯的笑,后来长大些了,十分顽皮,再送到他那里一刻也坐不住,拿着书本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拿戒尺打他的手板心,他嘴巴倔强的抿成一条缝,无论如何也不开口认错。到现在从乐安回来彬彬有礼的给他请安,温文尔雅的和他讨论学问, 那些喜怒哀乐全被深深的藏在了眼底,让别人一不小心就会错过他的眼睛,突然感觉有点涩涩的,有这样一个生物,让他情何以堪啊。哈尔夫人低下头眨了眨眼睛,在抬头的时候 已是一贯的风轻云淡。他问十一娘,那这样说来,艳荣还被拘在厢房喽?这种事时间越长,越多流言蜚语, 有些人啊,都是看戏不怕抬高的,没事还传出个事来,更何况你身边的丫鬟确确实实被卷了进去,我看得赶紧找个借口把燕容放出来才行。语气真诚,略带些许的担忧, 他有意姨娘得让人快马加鞭给三叔送个信去才行,不管他怎么说,知情不报,就这一条,以容他不得。可他好歹服侍了三叔一场,虽然有娘做主,余情还是要知 三叔一生才是,怎样处置一姨娘,少不得要商量三叔和三弟妹。二夫人考虑的很周详,十一娘也赞同他这种处理意见,只是这件事得跟徐令仪商量才行。他婉转的说道, 二嫂说的有道理,侯爷已经去处置了,何况昨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说出来的话难免会顾此失彼,不如听侯爷的意思吧。 二夫人文言之雅,知道这个话题不适合再说下去了,笑着说了一声, 那就好,然后转移了话题,关切地对太夫人说道,娘,您年纪大了, 四弟妹又是双身子,我横竖没事,娘和四弟妹都去歇了吧。正哥这里有,我看着,太夫人也不和二夫人客气,文言等,哦也行,然后对十一娘说道, 嘿,你去睡个回笼觉吧。啊,我也歇会,忠哥这里呢,就让一针帮忙看着。 十一娘怕腹中的孩子受不得累,略以思存,笑着应试,向二夫人道了谢,由竹香和绿云服侍着回冬稍间去睡觉了,太夫人则去暖阁歇了。 十一娘睡到自然醒,正好是快午膳的时间,竹香一 一面服侍他说喜,一面低声的琥珀姐姐让小丫鬟过来传话了,说侯爷一早就去了,正午多的话一句也没有说,让人把艳荣放了, 然后让白总管派了几个粗使的婆子把一姨娘给拘了起来,写了封信,拿了自己的名帖,让人借官衙的易道六百里加急给远在山阳的三爷送信。 府里都在议论,说惊吓四少爷的是一姨娘,还说一姨娘无儿无女,又被三夫人丢在了燕京,人都有些疯魔了,遇到人就乱咬,十一娘抹汗,这样的话府里的那些仆妇都相信。 竹香强忍了笑,说道,相不相信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在说这件事,而且你添一句他添一句,人人都觉得自己说的是事实,越说越离谱。 连前些日子一姨娘罚一个打破了碗的小丫鬟跪院子,都被说成一姨娘想当主母想疯魔了,趁着三夫人不在家的时候耍主母的威风,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抓着不放。 还说有一次一姨娘明明吩咐厨房里给她炖鸡蛋,结果厨房里做了送过去,她偏偏说是吩咐的炸鹌鹑,为了这件事还到厨 房里去闹了一场,说不定那个时候脑子就有点不好使了。沉默果然能让谣言满天飞啊,那秦姨娘呢?秦姨娘那边怎样处置了? 竹香脸上闪过敬佩之色,侯爷什么都没有做,琥珀姐姐说早上侯爷让宋妈妈给几位姨娘传话,说四少爷受了惊吓, 夫人要在太夫人这边照顾四少爷,这几天的成婚定醒就免了。 到秦一娘院子的时候,秦一娘脸色蜡黄蜡黄的,鬓角贴了膏药,像大病了一场似的,人也像老了十岁似的,惶惶如惊弓之鸟, 拉着宋妈妈就说自己快要死了,求宋妈妈给他找个大夫, 又让宋妈妈给远在乐安的二少爷带信,让二少爷回来见他最后一面。他说着眼神微暗,还有翠儿。宋妈妈进门就抱了宋妈妈的大腿,说秦姨娘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他家里人了, 求送妈妈跟夫人说一声,赏碗药他喝,别牵连他家里人 来生做牛做马都报答夫人的恩情。十一娘听了不由默然,良久才悠悠的说道,你跟翠儿说一声,想到时候能被赏吻要喝,这个 时候就什么也不能说。竹香点头,两人默默地梳头插簪去了太夫人的内室。 二夫人坐在炕边看书,徐子珍还睡着,见他进去,二夫人放了手中的书,指了指墙角正燃着的一炉香,然后敲声上前讷讷的说道,之前真哥有点不安生,兔妈妈抱着哄了半天, 我就点了一炉自制的安眠香。十一娘点头,二夫人示意他出去说话,两人到西子间坐下,我想了半天,玉哥那也给他带个信才好, 说徐思玉是在二夫人膝下长大的也不为过,钱姨娘出了事,他想到怎样安抚徐思春 也是人之常情。十一娘自己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现在听二夫人提起这个话题,也想听听二夫人的意见,他斟酌到 二嫂的意思是月哥也不小了,就在江先生门下读书, 我看这件事就一五一十的跟玉哥说了吧。他知道了内情,一是免得回府听到些流言蜚语,放在心里暗自琢磨坏了他和侯爷的父子情分。二来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纵然其一娘曾在他耳边嘀咕过些什么,也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如踏踏实实的做学问,想办法自立门户。三是他如今在乐安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还可以请教江先生,有江先生的开导也不至于消沉这颓唐的地步。 二夫人的确考虑的面面俱全,但十一娘还是有点担心徐思玉知道后的反应。徐思玉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何况还关系到他的生母。他模棱两可的说道,等侯爷回来后,我跟侯爷说说。 二夫人见他说辞间带着几分敷衍的味道,笑了笑,端了茶中闲闲的喝了口茶, 也是跟侯爷商量总不会错。正说着,有小丫鬟进来禀道, 四夫人,大小姐,大少爷,三少爷,五少爷来看四少爷了, 早上当着孩子们只说徐四春病了。徐四勤徐四简懂事些,却住在外院,徐四界虽然住在内院,却年纪小,懵懵懂懂的,加之徐四春从小就体弱多病,三个孩子都没有疑心。 只是徐四界,徐四春待他一向亲厚,平时还不觉得,这时徐四春病了,他这才有了些孤单的感觉,母亲,四哥什么时候能好? 十一娘怕他们看出破绽,带着徐四琴几个看了徐四春一眼就领出了内室。见徐四界,慕寒担忧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祖母,二伯母还有母亲都在这里照顾春哥,春哥 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徐四界点头乖巧的说道,母亲,我不吵你也不吵四哥,我乖乖的跟着南妈妈睡觉。十一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徐四界笑了起来,眉目间一片欢快。 二夫人不由侧目,珍姐站在一旁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走的时候紧紧的牵着徐四界,十一娘送他们几个出去,等过几天真哥好了,你们再好好聚聚。 徐四琴和徐四简笑着应了,徐四琴更是说道,四婶婶不用担心五弟,我和三弟会好好看着他的,你们兄弟齐心,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十一娘笑着目送他们离开,有轻微小油车疾驰过来,和往外院去的徐四琴徐四简两兄弟擦肩而过, 徐四琴不由打亮一眼就看见徐四砖的乳娘,没等跟车的婆子放下脚凳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他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四夫人,四少爷怎样了?吃着他的奶,从强宝带到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哪能没有感情, 没事站在太夫人的院门口,还有来往的丫鬟婆子,十姨娘粉饰太平,让你过来帮着照顾几天。 娘松了一口气, 跟着十一娘进了屋,但见到徐四春,乳娘刚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眼泪也忍不住速速落下来。二夫人觉得乳娘情绪太激动,直皱眉,十一娘也怕他把徐四春吵醒了,小心地提醒他。 春哥这才睡下,鼠娘忙捂着嘴无声的哭了一阵子,这才到四夫人,大夫怎么说十姨娘也不瞒他,说受了惊吓,如今人有些糊涂, 妈妈是从小把他带大的,最是知根知底,所以特意请你来安安,真歌的心啊。四夫人放心, 娘说 让小丫鬟给他找件杜妈妈的干净被子换上,这才坐到了炕边,又吩咐小丫鬟打了热水让他静手,这才摸了摸徐四春的额头,歌交给我就是了。十一娘见他极为细心,放下心来请二夫人到次间坐, 二嫂也辛苦了一上午,这会歇歇吧。二夫人却惦记着太夫人,两人去了太夫人那, 太夫人刚起床正在梳洗,知道徐四春的乳娘过来了,赶过去看了看,见乳娘正细心的守在一旁,嘱咐了几句让杜妈妈安置乳娘歇息的地方,嗯,帮着照顾几天,乳娘很愿意,俯身撑势 说了些请太夫人放心之类的话。五夫人过来看望徐四春,见徐四春的乳娘子笑道,可好些了没有,妈妈可赶过来了, 见徐子春没醒,又安慰了太夫人一通。太夫人看着天色不早,留五夫人吃饭,让小丫鬟去问徐令姨在哪里午膳,小丫鬟去了快一炷香的功夫才折回来。太夫人侯爷出门了, 在这种情况下还出门,十一娘有些意外,太夫人则臣引导, 那就摆饭吧。小丫鬟应声而去,二夫人搀着太夫人,十一娘和五夫人跟在后面去了东次间吃了午饭。饭 后大家去看了看徐四春,见他还睡着,五夫人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二夫人十一娘陪太夫人在一旁坐了,刘一正来了, 二夫人和十一娘避到了暖阁,太夫人陪在一旁。刘一正见徐四春还没有醒,有些惊讶,二夫人闭着隔扇把徐四春中途醒过一会怎样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刘一正,然后说道, 妾身见四少爷睡得不安稳,就点了卢自治的安眠香。刘医正不摇抹汗,低声道,不亲眼见见四少爷的病,我不好开药方啊。二夫人倒有些弄巧成拙了,他压一声忙,倒还请依静大人 不要见怪。他吩咐小丫鬟吸了香炉,说道,过几刻钟,四少爷就应该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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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这个时候,简师傅都会把喜铺一年的账册拿来给十一娘过目, 十一娘笑着让小丫鬟请简师傅进来,元宝住家的忙起身告退。简师傅提着个宝蓝色绸布包袱走了进来,他和十一娘分主次坐下,接了小丫鬟的茶,秋雨就机灵的带着屋里服侍的退了下去。 简师傅解开筹步包袱推到了十一娘的面前的,这是今年的账册,十一娘见账册比去年多了十来本孝道, 看样子今年的生意比去年的更好。喜铺现在的生意分为两块,一块是以定做捕子官服为主,一块是以喜涨喜慢为主。 因捕子官服事关重大,简师傅亲自带着几个技艺娴熟的绣娘负责把喜涨喜慢这一块交给了秋菊。 这几年稳扎稳打,生意越来越好,不仅在燕京小有名气,就是江南也有人闻名而来。定做官服见师傅笑盈盈的点头, 照这样下去啊,再过两三年,我们就能在东大街买间铺子了。 说到这里,他微一犹豫说道,啊,夫人,嗯,有个事我想和您商量商量,说着神色间就露出几分凝重来。十一娘看着肃然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师 图什么事不好商量的,见师傅斟酌的啊,嗯,有件事我不知道您听说了没有,我听隔壁的东家说,甘泰夫人前些日子又盘了间铺子出去 啊,我们现在渐渐做出了名气,以后只会越来越好。大多数人提起我们喜铺,都会说是东大街喜铺, 要是我们搬了地方,那些远道而来的客商找不到地方不说,如果有人在我们原来的地方也开了间洗铺, 多了生意事小,让那些客商误以为是我们的铺子花了钱没有买到如意的东西,只怕会坏了我们的名声。 嗯,你看我们要不要打听一下周围有没有铺子要卖的,用洗铺砖的银子买下来,到时候也有个长久的地方啊。 十姨娘凑了凑眉头,甘太夫人又盘了间铺子,见师傅轻轻叹了口气。十姨娘沉默了半晌,说道, 你这主意好,我看你就先打听着,要是银子不够,我先垫上,到时候还给我就是了。至于甘太夫人,那我去说好了。 这样一来,就算是钟秦伯逼着甘太夫人再盘铺子,铺子里的生意也不会受影响。甘太夫人在喜铺里的分红虽然不能让他锦衣玉食,至少可以依 十不缺。简师傅点头,见十一娘端着脸,气氛有些严肃,就笑着转移了话题,啊,哎,听说琥珀年后要回来当差了,竹仙的婚事怎样了?提起这个十一娘就发愁, 找来找去也没有个合适的人。见师傅笑起来, 我看啊,你是把竹香嫁给谁都不放心,人家宋妈妈上次提的那家不是挺好的吗? 父母都在田庄上做管事,小伙呢,跟着山西那边的大掌柜跑腿识字,人长得俊俏,年纪又相当,哎,你偏偏说小伙子太机灵了,少了些稳重哦, 如果真找个木讷的,只怕你啊又觉得太老实了,少了些机敏。 哎,竹香不小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你看我们秋菊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秋菊也是拖来拖去拖成了老姑娘。后来一条街上开银楼的掌柜介绍了个在银楼做伙计的,父亲早逝,家境贫寒, 兄弟四个他是最小的,愿意到简师傅家里入赘。简师傅开始嫌那小伙子长得不好看,偷偷让秋菊去看了一眼, 秋菊没做声,简师傅就勉强答应了,结果和秋菊成亲后样样重活,出面的事都是女婿,家里过得渐渐有了模样,简师傅越看 越喜欢,越看越满意。去年秋天秋菊又生了对龙凤胎,两个孩子都随着姓了,简简师傅就更高兴了。 十一娘也知道自己这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可想到跟自己从余杭来的人都各奔东西,就想把竹香多留几天,到时候再说吧,快过年了,总不能这个时候把她嫁了吧。 见师傅知道他一时还转不过弯来,笑着喝了口茶,和他说了几句,秋菊的双胞胎就起身告辞了。 竹香见简师傅出来,把简师傅送到了门口,然后去了十一娘处。和往年一样,元宝住家的先去见了宋妈妈,然后又去见了杜 妈妈,还有五夫人那边的石妈妈,赵管事的媳妇,他都提了礼盒去拜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也给了封红。 十一娘笑着打趣的,今年有没有长一点?没有,依旧是四分的银客子虽然少,可这样一圈下来只怕也不是个小数目。十一娘笑了笑,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景哥呢,大白天没看见他和七少爷在喂鸟呢,随风、黄小毛和刘二五都在一旁服侍着。 十一娘按了一声和竹香商量过年的事,晚上的时候把珍姐的话告 诉了徐令仪,徐令仪也有些意外,说道,我已经给景哥找好师傅了,想到这是女婿女儿的一片心意,他说道,那就让那位庞师傅也来吧,不行就去侍卫处当差好了。 十一娘让竹香回了秀兰,等过了年,邵仲然亲自陪着庞师傅到了燕京,徐令仪在花厅设宴款待女婿,又考了那位庞师傅的武艺回来。和十一娘说的的确是勾骂仙术,瞧那样子好像还没有使权利似的, 只是在兵法上不大通顺。景哥以后又不是要和人拼蛮力,并不十分满意,人家孙膑还手无缚鸡之力呢。 十一娘把武技师傅视为体育老师,觉得能强身健体就行了,赵阔读了那么多的兵书,上了战场还不是大败而归,打仗什么都要有点天赋的, 毕竟是大姑爷的一番好意,能用就用吧。徐令仪想了想说道,不把幼学读完,就是把孙子兵法摊在他面前,他也不懂, 先学好驸马也行。然后留了庞师傅在府里,又和赵先生说好的二月初二,龙抬头送景哥去双福书院, 景哥听到能去外院高兴的不得了,天天问十一娘什么时候到二月初二,太夫人看了直笑,报了景哥道, 哈哈哈哈,这才是读书的样子。申哥也吵着要去,太夫人赏了井哥一匣子点心,嗯,明年这个时候也去和哥哥作陪。 申哥就拉了十一娘的衣袖的,司伯母也给我做个书包,十一娘用手里的零头布给锦哥拼了个花书包,锦哥装了本幼学在里面,来前还背到申哥面前显摆着。 十一娘笑的好啊,生哥喜欢什么样子,到时候伯母给你做一个。生哥立刻的像六哥那样的,比六哥还漂亮的,可能是柚子 死的原因,成哥都三岁了,五夫人走到哪里都抱着他,见儿子向十一娘要东西,正给坐在怀里吃糕点的成哥擦嘴的。五夫人抻倒, 这孩子怎么见什么就要什么呀,嗨,小孩子都是这样子的, 哈哈哈,从前老四小的时候也这样,小五小时候倒很听话,见我病着,总坐在一旁摸我的手,问我好没好一点,我那时候就想啊, 这要是个闺女该多好啊。说的徐令宽很不好意思,笑着咳了一声道,四哥,听说大姑 姑爷给景哥介绍了个很厉害的武器师傅,要不让我们生哥也跟着一起习武吧。薛令仪摇摇头,他认为生哥还太小,大一些了再说吧。 五夫人也说的是啊,生哥比景哥小一岁呢。生哥听了跑去吵,五夫人,我要去,我也要去,我要和刘哥一起习武吗?五夫人沉了脸, 明年再说,神哥不一,五夫人呵斥他,把成哥吓得哭起来,五夫人忙爆了,成哥在屋里边走边拍的哄他, 深哥看着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太夫人看着心疼,忙照了深哥过去搂着孩子劝伍夫人, 哎呀,就让生哥跟着去吧,先跟着在一旁玩,等大些了再正式习武就是了。 申哥听了直点头,劲哥,帮申哥求情的吴婶婶,您就让七弟去吧,我把我的三三送给您玩, 三三是他的一条狗。大家都笑起来,五夫人不好再坚持,吩咐笙歌的,你可不能顽皮,不然就不准去习武了。 沈哥欢呼起来,和井哥抱在了一起。回到屋里,十一娘叮嘱徐令仪,等 侯爷到时候可要跟庞师傅说清楚了,免得庞师傅不知道内情,生哥因此而 摔着磕着了,那就不好了,我会跟庞师傅说清楚的。徐令一笑的找了井哥过去说话,既然跟着师傅学了就一定要好好的学,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不然 会被师傅罚的。景哥连连点头,我才不会被师傅罚呢,那好,你要记住你的话。景哥笑着点头,跑到正坐在炕上整理零头部的十一娘身边, 娘娘,你是不是要给七弟做书包?是啊!十一娘笑着把儿子抱上了炕。井哥趴在母亲的膝头,大大的凤眼眨也不眨一下的望着十一娘娘,二哥那 家里有书,还有笔墨纸烟,烟台上还叼着大老虎松树, 眸子满是羡慕。玉哥用的砚台是二夫人赏的,是块前朝的端叶,十分珍贵。十一娘忍俊不住捏了捏儿子的鼻子说道,小坏蛋,娘早就帮你准备好了。 说着从身边的抗击下拿出个叼着鱼桥耕毒图案的黄杨木匣子给你。 井哥看着那匣子,不过玉哥的砚台大小,犹犹豫豫的打开了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毛笔墨燕笔,管子是竹子的,上面叼了个抱着桃子的猴子,猴子毛发 仙豪碧露,栩栩如生。墨实也是个猴子,不过攀在墨实上。砚台则叼着一个猴子在松树林下捡松子吃,三件东西都小小的,玲珑可爱,趣味盎然。 井哥大呼一声扑到了十一娘的怀里,十一娘一个不备,被他扑的往后一扬,差点就撞在炕机上。徐令仪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儿子,呵,到 都要上学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啊。没事没事,十一娘笑着给儿子解围,警哥就不以为然的挣扎着又扑到了十一娘的怀里,娘,这都是给我的, 是啊,好看吧,娘特意到多宝格定的好看。景哥连连点头,眼睛都笑成了弯月亮,然后从母亲怀里爬起来,抱了匣子就滑下了炕。娘,我去看七弟, 这么晚了,十一娘有些意外,他望了望窗外说道,明天再去吧。景哥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去了就回,我让黄小猫刘二五跟着,保证不到处乱跑。 十一娘恍然,他哪里是要去看笙歌,分明是要去显摆,你要去可以把匣子放娘,这小心把匣子里的东西磕坏了。他顾着 儿子的面子也不点破井哥嘟了嘴,眼珠子直转,十一娘当没有看见,喊了洪文进来,时候不早了,服侍六少爷去洗漱吧。 洪文应诺去牵景哥的手,景哥耷拉着脑袋跟着洪文去了。十一娘笑起来,这要是让他去了,申哥肯定眼馋,五夫人今天晚上就别想安生了。他收拾着炕桌上的零头补说道, 侯爷,妾身也服侍您洗漱吧。不用了,徐令姨坐到了妻子的对面,叫小丫鬟进来就是了。十一娘喊了小丫鬟,徐令姨和他说着,景哥上学的事,你可别到时候见孩子吃了苦头, 一味的心疼,天热了不去,天冷了不去,刮风下雨更是不去,坏了习惯,以后可做什么都难成气候了。看侯爷说的,十一娘把挑好的几块布放到一旁的小藤筐里, 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也别把话说到前头,你要是有主见的人吧,当初我二哥就是半途而废的,怎么没见你二哥就不成气候了?十一娘和他抬杠,徐令仪语色,十一娘横了他一眼说道, 知道了,我一定每天督促景哥去上学,保证不耽搁他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