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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非常喜欢一个作家叫柯塔萨尔,我听过柯塔萨尔讲过一个事情,他写的小说,每一本小说都是他对噩梦的一次摆脱,就每一次他自己有做噩梦或者经历一场梦魇的时候,他就会写一篇短篇小说,然后写完之后 这个活动就像驱邪了一样。所以对我来说,我每次在生活中遇到不如意、不舒服的时候,我都会用创作来进行驱邪。 我记得我第一次做的内容是我在北京电影学院上大三的时候写的一个故事,就是讲如果一个人反应迟钝会怎么样,因为我当时觉得自己是个非常慢热的人,我当时就做了这么一个故事,一个人如果他的反应速度比 比别人特别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结果。我写完那个故事之后,我就觉得摆脱了,包括我在一八年的时候做的故事,一个人如果彻夜彻夜的失眠,他会怎么样?然后当时我的那个电影就是讲的这个故事。我认为创作确实是一种对 噩梦、对痛苦、对心里的一些想不明白的问题,在作品中得以解决,就完成了一次驱邪。这个世界到底是充满着痛苦还是充满着幸福的? 我感觉这个世界充满着痛苦,是因为一方面是我们人与人之间都会抱着这种不信任或者恐慌,当每个人都在想办法去获得幸福的时候,他 他的幸福的点不一样,他就会去做一些事情。他想获得幸福里面的那些元素,可能刚好是别人身上有的,又或者是别人赖以生存的一些要素,他就很容易剥夺了别人的幸福, 于是人与人之间就形成了这种剥夺,形成这种竞争和斗争,于是痛苦就容易产生。我一直相信人大多都是好的, 没有多少人说我就故意让别人过得痛苦。即便是我想让别人过得痛苦,也是因为我想快乐。他的出发点不是希望对方痛苦,而是希望自己幸福。 当你痛苦的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说有一种例如说叫冥想,他可以让你安静,于是你就抓住了这一个点,你就开始疯狂的冥想。当你听说起冷水澡能够让你分泌多巴胺,然后你又知道自己不快乐是因为多巴胺消失了,于是你就会 洗冷水澡。一个溺水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瞪他的双脚,然后到处抓住能抓住的东西。我记得我当时在艺考的时候,我给我的老师讲过一句话,当时他们都问我喜欢看什么书,我说我最喜欢的作家是菲塞加拉德, 我最喜欢的一本小说是了不起的盖茨比,然后他问我最喜欢里面的哪一段。我想大部分的人都会讲最后一段,但实际上我当时给各位老师讲的是,我最喜欢的是那个主角 nick 在跟盖茨比去狂欢的夜晚,他说, i'm within every thought。 我既在其中,又在其外。 我既参与到里面感觉到兴奋快乐,我又抽身事外去观察的这一切。 everything never thought。 我既在其中,也在其外。我觉得我一直以来都有这种既在其中又 在其外的这种状态。我记得我最痛苦,有一次啊,一个半夜,我像一个发疯了受伤了的野兽在床上翻滚嚎叫,然后我当时第一反应是 我赶紧把手机的录音机打开,然后把自己的声音录进去,当然那个声音我到现在都不敢回头去听。我是一直在解构自己当下的情绪,一直在解构这些事情。所以无论我跟任何人,什么朋友, 什么恋人,经历多开心多幸福,极端失去理智的时候,永远有一个小人在外面看着自己,好像自己给自己写故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