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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路瑶结婚一周年啦~亲爱的老婆: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两年零两天
是我们结婚整整一年的纪念日[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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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年了。
时间不声不响地翻过这一页,而我总觉得,还没来得及好好说一句谢谢你。
我总记得婚礼那天的风。它吹乱了你的头发,也吹皱了你裙摆上的轻纱。你挽着我的手,缓缓走来,阳光在你眼睛里藏不住,我那一刻真的相信,余生是有方向的。
那天很美,我们很幸福。只是后来才知道,真正的幸福,不是在婚礼现场互述誓言,而是在人群散去后,你依然陪我,走进平凡生活的每一步。
你是拿着手机、穿梭在婚礼现场拍摄的那个人。
别人看到的是我拿着话筒娓娓道来,你看到的,是我熬夜写文案时的沉默、赶场途中突然冒出来的小脾气、还有一次次在服务区和高铁上睡着的我。
你记录别人的爱情,却从不忘守住我们自己的那一份。
重庆的光,是你陪我点亮的。
这座城市不认识我们,但你一直坚定地站在我身边,把生活拍进镜头,把梦想撑在肩上。
我们没有靠幸运,而是靠一场一场婚礼,一次一次剪辑,把家和事业,一点点拼出来。
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属于自己的瑜伽馆。
从此以后,我也要学着成为你那样的人——不只是你的丈夫,更是你梦想的搭档。
一周年,不只是我们成为夫妻的纪念,
它像一个里程碑,也像一封慢慢展开的信——写着你的名字,也写着我们的未来。
谢谢你,用一年的时间证明了爱可以很实在;
也谢谢你,让我在风吹光落的每一个瞬间,始终都不孤单。
我很爱你。不是说出来给别人听的那种,而是写在每一天行动里的那种。
未来很长,我们继续。
爱你的
张城
#结婚一周年 #纪念日](https://p3-pc-sign.douyinpic.com/image-cut-tos-priv/e3e426a7f5de7a9a38523a7a3353e040~tplv-dy-resize-origshort-autoq-75:330.jpeg?lk3s=138a59ce&x-expires=2080353600&x-signature=EfuX3uNG6xPHvbx4m4wpyrHWC28%3D&from=327834062&s=PackSourceEnum_AWEME_DETAIL&se=false&sc=cover&biz_tag=pcweb_cover&l=20251206123759ACE81B842DE0734387C3)



在全书的构思完成之后,从哪里切入是十分困难的。 某一天半夜,我突然在床上想到了一个办法,激动的浑身直打哆嗦。我拉亮灯,只在床头边的纸上写了三个字,老鼠药。 后来我就是利用王满银犯老鼠药的事件解决了这一难题,解决的并不是很好,但总算解决了。 我把这个事件向前向后分别延伸了一点,大约用了七万字的篇幅,使全部主要的人物和全书近百个人物中的七十多个人物都出现在读者面前。 更重要的是,我基本避免了简历式的介绍人物,达到了让人物在运动中出现的目的,并且初步交叉起人物与人物的冲突关系。 这是一种巨大的优势,它能使我尽快自由而大规模的展开或交织矛盾,进入表现阶段,不必为了介绍某一个新出现的人物而随时中断整个情节的进程。 迄今为止,我大约觉得写作之前的一些重大准备工作基本有了眉目, 不是说一切都完备了,永远没有完备的时候,现在所 所有的工作只是给未来的作品搞起一个框架,准备了一些建筑材料而已。一旦进入写作,一旦人物真正活动起来,这个框架就可能有大变动、大突破, 一些材料可能完全失去作用,而欠缺的部分将不知要有多少,绝大部分问题要等进入写作才能暴露出来,需要一边写作一边调整变动补充。 不知不觉已经快三年了,真正的小说还没写一个字,已经把人折腾的半死不活。想想即将要开始的正式写 做,叫人不寒而票。现在要利用这点空隙,让脑子歇一歇,量一量,多吃一点有营养的东西。我知道,要是忙起来,常常会顾不上吃饭或胡凑合着吃, 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这时候是足球运动员开赛前的几分钟,是战壕里的士兵等待着冲锋的号声,按捺不住的激动,难以控制的紧张。 不管怎样,总得装着轻松几天。接下来,怀着告别的心情,专一参加了两次脚欢愉的 社会活动,尤其是组织了一次所谓长篇小说促进会,几十号人马周游了陕北,玩的十分痛快。 可是期间一想到不久就要面临的工作,不免又心事重重,有一种急不可待、投入灾难的冲动。 在整个准备阶段中,有许多朋友帮过我的忙,有些是自动乐意帮忙的,有些是强迫他们帮的。 记得,为了弄清农村责任制初期阶段的一些非常具体的情况,我曾把两个当过公社领导的老同学关在旅馆的一间房子里,谈了一天 一夜,累的他们中间不时拉起鼾声,我得要专门谈谈我的弟弟王天乐。 在很大的程度上,如果没有他,我就很难顺利完成平凡的世界。他像卫士一样为我挡开了许多可怕的扰乱。 从十几岁开始,我就作为一个庞大家庭的主持人,百世缠身,担负着沉重的责任。 此刻,天乐已自动从我手里接过了这些负担,为我专心写作开辟了一个相对的空间。另外,他一直在农村生活到近二十岁,经历了 那个天地的无比丰富的生活,因此能够给我提供许多十分重大的情节线索,所有我来不及或不能完满解决的问题,他都帮助我解决了。 在集中书里全书情节的过程中,我们曾共同度过许多紧张而激愤的日子,常常几天几夜不睡觉,沉浸在工作之中,即使他生病发高烧也没有中断。 尤其是他当过五年煤矿工人,对这个我最薄弱的生活环境提供了特别具体的素材。实际上,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等于是职, 直接取材于他本人的经历。在以后漫长的写作过程中,我由于陷入很深,对于处理写作以外的事情已经失去智慧,都由他帮我料理。 直至全书完结,我的精神疲惫不堪,已至达到失常的程度。智力似乎像几岁的孩子,走过马路都得思考半天才能决定怎样过, 全凭天乐帮助我度过了这些严重的阶段。的确,输完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离开他,几乎不能独立生活,经常像个白痴或没经世面的小孩一样紧跟在他后边。 我看见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比我聪明,我常暗自擒着泪水,一再问自己,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有关我和弟弟天乐的故事,那是需要一本专门的书才能写完的。 眼下,当我正在相对悠闲的日子里瞎转悠的时候,天乐正忙着查看阵地,帮我寻找进入写作的一个较为合适的地方。 我决定到一个偏僻的煤矿去开始第一部出稿的写作。这个考虑基于 以下两点,一、尽管我已间接的占有了许多煤矿的素材,但对这个环境的直接感受远远没有其他生活领域丰富。 按全书的构思,一直到第三步才涉及煤矿,也就是说大约在两年之后才写煤矿的生活。 但我知道,进入写作后,我再很难中断案头工作,去补充煤矿的生活。 那么我首先进入矿区写第一步,置身于第三步的生活场景,随时都可以直接感受到那里的气息,总能得到一些弥补。二、写真 这部书我已抱定吃苦牺牲的精神,一开始就到一个舒适的环境去工作,不符合我的心意。煤矿生活条件差一些,艰苦一些,这和我精神上的要求是一致的。 我既然要拼命完成此生的一桩夙愿,起先就应该投身于艰苦之中,实行如此繁难的使命,不能对自己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要排斥舒适,要斩断温柔。只有在暴风雨中才可能有豪迈的飞翔,只有用滴血的手指才有可能弹拨出绝响。 为了方便 工作,我在铜川矿务局兼了个宣传部的副部长。很对不起这个职务。几年里我只去过宣传部一次,上下级是谁都不清楚。 我兼辞职完全是为了到下面的矿上有个叫长期的落脚地方,名正言顺的得到一些起码的方便条件。 正是秋风萧瑟的时候,我带着两大箱资料和书籍, 带着最主要的干粮、十几条香烟和两罐雀巢咖啡,告别了西安,直接走到我的工作地陈家山煤矿。 我来之前, 矿上已经在离矿区不很远的矿医院为我找好了地方。那是一间用小会议室改成的工作间,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小柜,还有一些无用的塑料格沙发。 陈家山是我弟弟为我选的地方,这是铜川矿物局现代化程度较高的煤矿,地面设施也相当有规模。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我弟弟的两个七哥,如果有什么事,他们随时都可以帮助我。 亲戚们都十分热心厚道,他们先陪我在周围的山上转了一圈, 四野的风光十分美丽,山岩雄伟,林木茂盛,人称汉江南。此时正值霜叶红于二月花之时,满山红黄绿相间,一片五彩斑斓。 亲戚们为了让我玩好,气氛十分热烈,但我的心在狂跳,想急迫的投入工作,根本无心观赏大自然如画的风光。 从山上回来,随手折了几只红叶插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缝隙里, 心情在一片温暖的红色中站立着。铺好床, 日用东西在小柜中各就其位。十几本我认为最伟大的经典著作摆在桌边。 这些书尽管我已经读过多遍,此间不会再读,但我要经常看到这些人类所建造的辉煌金字塔,已随时提升自己的精神境界。 随后,我在带来的十几本稿纸中抽出一本在桌面上铺开,坐下来, 心绪无比的复杂,我知道接下来就该进入茫茫的沼泽地了,但是一刹那间,心中竟充满了某种幸福感。 是的,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我已经奔波了两三年,走过了漫长的道路,现在终于走上了搏斗的拳击台。 是的,拳击台,对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开头,这是真正的开头。 写什么?怎么写?第一章第一自然段,第一句话,第一个字, 一切都是神圣的,似乎是一个生死存亡的问题而令人难以选择,令人战战兢兢。 实际上,他也是真正重要的,他将奠定全书的叙述基调和语音节奏,他将限制你,也将为你铺展道路。 一切诗情都尽量调动起来,以便一开始就能创造奇迹。词汇像雨点般落在纸上, 可是一夜未完,就觉得满片都是,张牙舞爪,立刻撕掉重来,新换了一副哲学家的面孔, 似乎令人震惊,但一夜未完却又感到可爱和蹩脚。眼看一天已经完结,除过直楼里思想 下的一堆废纸,仍然是一片空白,真想抱头痛哭一场。你是这样的无能,竟然连头都开不了,还准备写一部多卷体的长篇小说呢。 晚上躺在孤寂的黑暗中,大睁着眼睛,开始真正怀疑自己是不是能胜任如此巨大的工作, 完全可能是自不量力。你是谁?你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写了一点作品的普通作家,怎么敢妄图从事这种巨大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