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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最早知道你的作品就是格语录那件作品。嗯,你叫格语录,就一条无名小录。对,你发现了。对,然后你立了一个格语录的录牌,我先贴一个牌子,然后他被收录,收录了以后我就看地图上就名正言顺了嘛,干这个事情他就 已经完全是合情合理合法。我觉得我认为地图他本身背后有那个权力运转吧。啊,既然他已经把这个地方认证为戈语录了啊,所以我再就去插牌子,插那个金属牌,因为动静很大, 又是把地挖开又灌水泥,一东西立起来还得用支架把它让它干嘛。刚开始贴的一个什么牌?是一个 kt 板,很简易的,就是蓝底白字贴到贴到墙上。对对对对对,第一次看见这条路叫隔一路,是我同事在点外卖,当时我们在那个上面工作,他那个时候点外卖就在地图上选坐标吗?他滑滑滑, 地图上闪过我的名字。怎么楼下有条街跟你名字是一样啊,我当然装傻啊。啊?是吗?这么巧,怎么来的呀?哈?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让我其实内心开心的不得了。说话这个事情现在牛逼了,你这个事情就做的又智慧又有点淘气。你细想他还蛮 就是我们拽个词学术词还蛮深刻的。因为你叫葛雨露,正好有个鹿字吗?可能当时你也想过 从自己名字肯定是有关系。对,这个作品其实最早有很多很傻的版本,比如说我在街上涂鸦, 你知道他们涂鸦都喜欢写自己名字吗?但很多人是一个类似于代号的名字,可能是给自己起一个呃,不是真名的名字。我那个时候对涂鸦没那么多研究。有一天大家,呃去订那个鲁宏老师的书的时候,很巧,他当时在湖北美院做讲座,哎,谁想买买 我这本书,你们就把名字写在黑板上。我第一个写,因为我很积极嘛。我说,哎,这课好有意思啊,这么多作品没见过。写完以后,后面所有人他就写,隔一路乘以二,乘以三,乘以四,乘以五, 他们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他等于把他自己隐藏在我那个后面了。哦,对,但他其实老师说的是大家写下自己的名字,最后那一下想,哎,大家对名字是不是有什么暴露上的恐惧或者有什么,我就觉得很好玩。我说,那这么多个名字是吧,都乘以几时了,我就把它 散到到处都是,也挺好玩,也许是个很有趣的事情是吧。对,然后就干个涂鸦什么的。就是,那就是乱涂乱画吗? 后来就被学校处理了,但当时学校很好。当时被湖北美院处理了,是吧?湖北美院要处理,但是当时我们的那个系主任是微光器,他很支持艺术创作,我觉得他水平很高。后来听来的故事,人家说魏院长开会,他说怎么开, 就是说,哎呀,这个事情闹这么大呀,是个什么事情啊?他装傻,其他知道。然后那个学校领导就把这个事情讲了一遍,他说他就图了他的名字,他说对,图的图的乱七八糟,哈哈哈,他有没有图什么反动标语?我说没有, 那没什么啊,然后突然一下事情就下去了,其他人一下子,哎,对了,那也没什么,是吧?然后吴院长还自己又说句, 就是字有点丑,是吧?还是让他弄掉吧,哈哈哈哈,我觉得光镜老师他比一般人多一些智慧。对对对对,他能够举重若轻的处理很多。是是是,还有坚持艺术的 立场。对,同时他因为他毕竟体制内,体制对,他都在,他当时特别跟我讲过这件事情,哎,我还挺感动啊。所以说其实你一路还有很多还是有很多这种老师哈,所以当时其实也给我一个错觉,就我觉得学校里老师 都是这样,美术学院的这些曾经做过艺术实践的艺术家,进到体制里都是要为后来的人撑开一些表达的空间,是要屏蔽某种政治主力的。就是因为我们知道社会上有很多喜欢给你戴帽子的人吗?那我觉得这些人曾经也是做艺术实践,他最懂, 所以他是最能替我们扛住这些东西人。就在问光庆老师,他是这样的一个逻辑,但是我到了央美,我发现这个逻辑不是这样就不一样了。对,他反过来了,他变成因为他曾经做艺术实践,他是艺术家,他最懂,所以他最知道怎么帮助上面来把这个帽子准确的扣到你的头上。 那是另外一个极端,咱们不用提名字,那后来那个高德地图就收录进去以后,对,重新去立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对对对,就模仿那个路牌,一模一样的。对,那个时候那一片他很多路有名字,但他也没立,就是后来那种绿地 白字的牌我就全部都统一了。再到后来是政府现在立的这个绿底白字,就白子湾南二路,哈哈哈。哦,那后来那个那个牌子一直在吗?现在我那牌子就现在管常在这个双井街道办嘛, 其实我觉得这个声音很好玩,因为他们这些政治来来去去的,他迫于政治的压力把他弄掉。但是我觉得假如哈,假如这个社会 未来几十年又突然变了,是吧?假如我我还不错,弄得风生水起,对他们又都觉得很好啊。那我相信双击街道办就算是已经扔掉了,他也会从仓库里把这个东西变回来做个假的。哈哈哈哈,真的假不重要,从他那进去,再从他那出来,我觉得怎么样都行。

这个小哥在北京拥有一条路,全网爆红,他叫葛雨露,这条路就叫做葛雨露,他是怎么做到的呢?过程会让你笑哭。二零一三年,他在北京找到了一条无名路,用自己的名字做了仿真路牌,注意细节也是相当到位。于是周边的居民开始用葛雨露这个地址收快递,点外卖, 高德百度地图也就收录了这条路,阴差阳错的也就获得了认证。这其实是央美艺术家的行为艺术,四年后,有关部门发现了这个奇葩操作,终于把路牌拆了。但革与路已经在人们生活中存在了四年,艺术家用这种有趣的方式告诉我们, 生活看似平凡,但只要积极的去参与,这个看似跟我们没关系的城市,也会给我归属感,是不是很有社会意义呢?你觉得这件作品如何?

半夜三点钟他给我把门打开,夜深人静潜入监控室说到你另外一件作品。嗯,你跟那摄像头对视就有点一脉相承的感觉,你就喜欢跟那种 权力系统去博弈一下,哈哈。对,但是是无声的对像,你说的对视而不见你可能发现不了我。对,好像你是跟那个 监视。呃,接近三个小时吧,因为三个小时再往后面我扛不住了。对我搭一脚手架然后把那高度摆到跟他一致的高度,然后就这么近距离的盯着他,等于他其实就看我一张大脸。 其实是我那段时间也是觉得这个会非常有意思,就是你跟这个系统其实我可能跟上一辈思考这个系统的角度有一些差异的地方在于上一辈会觉得呃,要抗争要反对系统,系统是跟自己是对立面, 嗯是二元的,我会觉得其实系统也在我身上留下痕迹,我就是系统的一部分,他有点像是某种集体和个人的关系,无数个个人聚在一块就是集体,集体就是有每个个人聚集。对,我不可能把我宅的那么干净。说我我觉得你有问题我是干净的,相反我觉得你有问题的时候我也有 我感动的时候,我相信你也会感动。这一刻其实是对等的,我觉得这个时候消解了这种对立的集体也好,个人也好或者个人系统也好,或者跟体制也好之类这种关系体制就是无数个人组成起来的嘛。 因为老一辈总喜欢拿一九八四说事吗?我觉得一九八四很棒,就那种老大哥他有很多异味,但是。嗯,真的,你放在现实,你仔细往后面想一步,谁是老大哥?你发现在这个系统里找不到任何一个人,他足以成为老大哥,他们只是在这系统里位置不一样,权重不一样。 嗯,但是没有谁是真正的像科幻小说里那样一个决定一切的,或者这些人共同构成老大哥,那么你都分享了老大哥的一个,或者说你身上有老大哥的基因,对吧?对视的时候有人说我是在直面老大哥,但我也可以说我直面的其实是摄像头背后那个工作的人, 但反过来说,那段时间我其实在徐老师工作室里边看了大量的监控。对对对对,就是那天帮他做蜻蜓之眼看了大量的监控,我其实当时就是那个坐在监控室里的人,所以其实我对视看的也是我自己, 也可以说是一种镜像。我当时看了很多的监控,有无聊的漫长的,比如一个路口,一个下午什么事情都没有是吧?偶尔有几个人走过几辆车,或者一个山,就是下雨太阳之类的,或者有很刺激的火山爆发车祸,或者各种侥幸逃生连连 称奇,或者人类的各种极限迷之操作。什么一个女的头发一摘发现是个和尚之类的,哈哈哈哈,也有那种很很很戏剧很荒诞的瞬间啊。但是这些全部看完以后,我坐在后面就是 我发现我只是在后面的一个工具,就是说摄像头那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与我无关,摄像头那头发生什么事情会与我有关呢?我当时就一边在学校在干活,一边在想这个问题,我发现只有目光, 只有一个目光穿过这个摄像机,盯着摄像机后面这个人的时候,后面这个人才会真的被唤醒。那好感动啊。哈哈哈,我觉得所以我当时想我看了这么多画面,从来没有一个画面有谁正眼瞧过我, 虽然我在一个到处都是屏幕的监控室里好像掌控了一切,但是我被忽略了,我觉得很寂寞,我很孤, 孤单,所以这就是我这个作品最早的原型,所以他的出发点就像你说的其实内核比较温暖,我也是觉得这种温暖可以穿透这种冰冷的机器,把两个人从这个系统里抠出来,事实上最后也我觉得也基本实现了。 最后他们出来以后是吧?哦,他们发现你了。后来,对对,盯了三个小时,他们终于发现那个摄像头另那个地方有一个人,我知道他总会看见 他,一旦看见他就。然后呢?后来他们就出来找你。对,出来找我跟他们聊吗?我在干嘛?什么什么之类的,我是谁?他们会不会觉得你精神病一开始很愤怒。对,后来一想是美院的,后来那个保安队长就说送我出去吧。这个主要愤怒的是他们那个主任, 因为主人要下班了,嫌我耽误他时间,所以我说我可以花点钱买他就那也不合适吧,我说哎呀,我真的很需要。我说这样吧,您要觉 觉得行,我留了一个联系方式,他说行吧,你接我个电话,他说这一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事情成了我电话跟他聊聊。好,这个金额还有点贵,八百还是一千块钱哈哈哈哈哈。啊不贵不贵,我这当时学生嘛很穷嘛。半夜三点钟他给我把门打开, 夜深人静潜入监控室,爱的过程中间他就跟我聊天,我们相当于在那样一个监控室又像电影院的情况里面。哦,我们一起把这个影像从头到尾看完了,他是唯一一个跟我一起把他看完的人。

你知道葛雨路吗?有一次我跟朋友们吃饭,我们聊到特别有一次哥们他叫葛雨路,他突发奇想,把自己的名字做成了一个路牌,找到北京的一条没有名的路上放了上去。每天他发现他的这个名字被外卖软件还有各大地图都收录了。然后呢,我就说这个事太有意思了,我就想回家写一首歌。到家以后呢,我的脑海里就有了一个合身进行,他听起来像这样。 然后呢,这样听起来还不够,我就想到一个吉他的 rap bass, 旋律应该是噔噔 鼓组应该是 中间好像要调整什么,比如像, 嗯,一个提琴。

艺术家格语录希望借风传达自己的爱意。用吹风机把写好的情书从自己家吹到女友家。妈呀,吹着玩呢。哎,吹到北京去。 哈哈。哎呦,小心你手机。哎哎这这这这有有用有用。对我我对这不是垃圾,这不垃圾,这是我送信的。对,这我要送到海淀去。 哈哈哈。葛雨露住在河北廊坊,女友住在北京海淀,两地相隔七十公里。洗完情书落笔,她就不再用手触碰这封信了。头戴 gopro, 手持小型电风扇,全程边走边吹。吹什么呀,这是一封信。对,用风送信。 这从燕郊寄过来的啊,一路吹到这,从燕郊走到这来了。对我天呐,那打算吹到 哪的呀?吹到海淀去。呦,这么早吗?对啊,哈哈哈。不会吧。哎,又走了。哈哈。已经走二十公里了。吹了二十公里了。这上个星期吧。这是情书吗?哎,猜对了。您怎么知道?肯定啊,小伙子就爱玩这。哈哈哈 哈哈哈哈。爱你的高语录。是不是高语录吗?哥哥我姓哥啊。哥呀对,还能包你。从十十月十六号。对对,那天是他生日 啊。滚哈哈。你好多加速。哈哈哈哈哈哈。遇到大风天,中间不得不暂停, 沿途还规划了顺路的旅店作为歇脚的地方。临睡前吹到屋内,第二天又接着往女友家吹,禁止一路磨损,碎成了,两边也破烂不堪。在女友生日后的两个周,终于吹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