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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两个人靠近一下啊, 大哥,再靠近一下, 哎,好一二三。全篇不提苦,却苦出天际。全篇不提爱,却爱入骨髓。 一个身处社会最底层的人,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坚守着生而为人的底线和体面, 这就是二零二二年新上映的电影引入尘烟。废话不多说,今天就让我们一起走进麻油铁 和曹桂英的世界。女人叫曹桂英,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女人。她自幼父母双亡,寄养在哥嫂家。所谓的血脉亲情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长达数十年的凌虐。 长年累月的毒打和折磨,让他落下了一身病根,腿脚不便,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后背佝楼。更严重的是,他小便失禁,并且丧失了生育能力。 在哥嫂眼中,他就是一个会喘气的垃圾,扔不掉,卖不了。如今听说马家想给老四找个媳妇,他们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累赘甩出去。 就这样,在两家人的各取所需和冷漠算计下,麻油铁和曹桂英的命运被强行拧在了一起。他们的结合没有一丝喜庆,更像是一场交易。新婚之夜,桂英坐在炕上,浑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他又一次尿失禁了, 湿透的棉裤对着炉火烘烤,烤了半夜,炉火的光映着他布满愁苦的脸,也仿佛第一次照进了他那从未有过光亮的内心世界。第二天醒来,麻油铁依然什么都没提,仿佛昨夜的一切从未发生。 麻油铁带着桂英去了父母的坟前,他点上香,烧了纸,郑重的告诉地下的亲人,自己成家了,这就算是带他见过长辈了。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村里承包了大部分土地的富商张永福病重急需输血,而且是极其稀有的熊猫血。不巧的是,经过排查,全村只有麻有铁是这个血型。一时间,他们那间破败的土屋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 村民们用一种道德绑架式的热情劝说麻油铁去献血。桂英第一次鼓起勇气,用微弱的声音说着,他心疼这个刚刚成为自己依靠的男人,但麻油铁这个善良到近乎愚钝的男人,为了全村人的利益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桂英也跟老四来到了张家,他们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可老四一点胃口也没有, 管是让老四来救命的,可也能看出老张家对他们的嫌弃。护士先检查了老四的血液,队长家人轻声说道,血里没啥传染病能踩,他们一边吸着血还要嫌弃血脏,血抽完就被匆匆打发走了。回到村里,村民们非但没有感激, 反而在背后闲言碎语来调侃他们。麻油铁不言不语,只是去赊欠了来年开春要用的小麦种子和化肥。 不久,三哥为了省钱,让老实人麻油铁去城里帮即将结婚的侄子拉家具。 临行前,麻油铁蒸了两大锅馍馍,生怕桂英在家饿着。桂英第一次主动开口关心他,路上黑苦苦的,慢些的,嗯,一口的馍熟了你摘掉去啊。 天亮之后,麻油铁去到城里拉货,刚好路过一家服装店,看上了一件女士大衣,觉得正好可以给桂英过冬。他摸遍全身只有五十块钱,而大衣要四百块。 他摸了摸皱巴巴的五十块钱,只能恳求老板娘先留着,等他凑够了钱再来买。直到天黑之后,麻油铁拉着一车家具回到三哥家,没有换来一句感谢,反而全是埋怨他回来太晚的刻薄话语。 他默默的搬完家具,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走。半路上,他看到一束微弱的光在寒风中摇曳,是桂英。他正拿着一盏灯在路边瑟瑟发抖的等他怀里揣着一个热水瓶, 水凉了就回家换一瓶热的,一遍又一遍。当他看到妻子在夜色刺骨的寒风中,为了等他,心都要化了,冷不?麻油铁有些愧疚, 所有的心疼都在这句话里。桂英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那个依然温热的水瓶递给他。手电筒的光透过玻璃瓶照亮了瓶中的热水,也照暖了马油铁的心。他接过水瓶,那股暖流从手掌一直传到心底, 他这才知道,妻子为了等他,已经把水换了好几回。真的爱一个人,很多时候不在于说了什么,而在于做了什么。他们用最朴素的行动填补着彼此人生的悲苦。转眼春天来了,他们一起择麦种,拉着驴车犁地播种。 桂英坐在篱笆上增加重量,马有铁在前面牵着驴,一人一驴一离,配合的无比默契。他们的生活虽然清贫,却充满了幸福感。回家的路上,他们从邻居家借了十个鸡蛋,用一个充满小洞的纸箱和一盏灯泡 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孵化箱。当灯泡亮起的那一刻,昏暗的破屋里瞬间充满了暖黄色的光晕,光点透过纸箱上的小孔投射在墙壁上,宛如点点繁星。桂英看着满屋晃动的星光,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然而好景不长,村里开始推行新农村建设,闲置的旧房都要拆除, 并给予一万五的补偿款。他们借助的空屋主人从外地回来,为了拿到补贴,催促他们立刻搬走。桂英站在那张已经有些褪色的喜字前,心如死灰,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家的感觉,转眼又要颠沛流离。 第二天,他们拉着一驴车的全部家当,亲眼看着那个刚刚有了些许生气的小窝,在推土机的轰鸣声中化为一捧黄土引入尘烟。 但他们没有放弃。在村里找了另一间没人住的破屋后,麻油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从旧墙上小心翼翼撕下来的那张喜字又认认真真的贴了上去。 不久,麦子破土而出,他们在田间除草,桂英不小心铲断了一株麦苗,心疼的将其捧在手心。麻油铁安慰他说, 于是他们决定不能再寄人篱下,要有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他们找到一块空地,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 拖土坯。麻油铁光着脚在和好的泥里踩踏,然后将泥浆铲进模具,做成一块块土砖。桂英则在一旁帮忙,虽然力气小,却也尽心尽力。就在这时,张家儿子又开着豪车来了,催促麻油铁去献血。这次他连客套都省了。 为了村里人能早日拿到欠款,也为了还清这份人情债,麻油铁还是去了。这一次,车里的座椅被塑料布裹的更严实了,仿佛生怕沾染上他们身上的穷酸气。在张家抽血的过程中,冰冷的针管刺入他的血管,麻油铁只能默默忍受着, 可他心里想的却是家里那些还没干透的土坯。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眼看土砖就要晒干,半夜一场暴雨说下就下, 麻油铁从炕上惊起,冲进雨中抢救那些未干的土批,桂英也急忙跟着冲了出去。狂风吹走了盖土批的塑料布,大雨倾盆而下,他把塑料布披在桂英身上,自己却不小心在泥地里滑倒了。桂英去拉他,结果两个人双双摔倒在泥水里, 雨点狠狠的打在脸上,泥水糊了一身,辛苦做好的土砖毁了大半,可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他们却都笑出了声,笑的比孩子还开心。 终于雨过天晴,他俩坐在土堆里,闲暇时,桂英用麦秆编了一只小巧的草驴送给马油铁。马油铁看着这只草驴像得了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收好,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三哥无故痛打那头驴,自己心疼的不行。桂英说,我帮你。 时光匆匆而逝,看着房子一天天成型,桂英觉得像在做梦。从被嫌弃到被珍惜,从寄人篱下到安家立业,命运的轮回里总有柳暗花明的转机。 在两人默契的努力之下,房子终于盖好了,那个他们亲手捡回来的燕子窝也被麻油铁安放在了新家的屋檐下。在一个午后,他们在地里休息, 麻油铁从口袋里掏出几粒麦子在嘴里蘸湿,然后按在桂英的手背上,当他拿开拇指时,一朵由六粒麦子组成的栩栩如生的小花便种在了桂英的手上。麻油铁憨憨的说, 找了个借口,连婆子男的都去丢个脚。马油铁带着桂英搬进了他们的新家,那张历经波折的喜字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被他郑重的贴在了墙上。两人躺在自家炕上,桂英学着马油铁的样子, 也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了一朵麦花,他感慨万千的说道,我咋地都没想到 这辈子还能有自己的家,能飞在自己的缸上。 麻油铁看着他,眼里满是柔情,他用坚定的语气说道,等秋天忙完了,给你买个大电视,再领你到城里的大医院找个好大夫好好看看病。他还说自己活了这么大还没吃过鸡蛋,等家里的鸡下了蛋,要让桂英第一个尝尝。 可是命运弄人,生活总喜欢在人满怀希望时开一个最残酷的玩笑。三哥马有同突然满脸笑容的找上门,说他帮马有铁申请到了一套城里的扶平安置房,八十平米 只要交一万块钱,他全包了。麻油铁却不想要说到,只想在村里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三哥瞬间急了,强行用他的名额申请了一套,目的就是以后把房子留给自己儿子。麻油铁就这样被三哥强行带到了所谓的特困房。 面对电视台记者的采访时,麻油铁和桂英紧张的不知所措,而三哥一家则是在旁边满怀笑意,因为这套房子最终会落到他儿子手里。更让人心寒的事还在后面,张家儿子来结账,原本答应的现金变成了玉米, 试价八毛一斤的玉米,他非要按一块钱抵账,还美其名曰照顾乡亲。面对这种明目张胆的欺压,他们只能忍气吞声,穷人的善良被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软弱。回到家里,他们养的鸡终于下了第一颗蛋。麻油铁给桂英煮了鸡蛋,冲了蛋花汤。 可刚要过上好日子,桂英却不争气的病倒了,发起了高烧。他喝着蛋花汤,忍不住自嘲道,我就是个贱骨头,以前骨的窟窿连疼的都没病过, 现在好吃好苦的还病上了。 隔天,麻油铁独自来田里收苞谷,装满一车苞谷后往家里回。刚到村口,就有人告诉麻油铁,桂英为了给他送饭,路过水渠,头一晕就栽了进去。还没等村民收完,麻油铁就冲了过去,你别跑,你看那拉上来了吗? 啊啊!麻油铁从河里抱起他时,他的身体已经冰冷,他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个馍馍和两个滚烫的鸡蛋。桂英走了,那张他们唯一的合影结婚照,最后成了一照。麻油铁把桂英的脸 从照片里剪出来,放大,挂在了那面曾经贴着喜字的墙上。他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墙上的黑白照片,看着这个陪伴了他四季 却没能走完一生的女人。她掀开盖着桂英的白布,拿出几粒麦子,像从前一样认真的一粒一粒的在桂英那只已经冰凉的手上印下了最后一朵麦花。 他烧了很多纸钱,还烧了一台纸壶的电视机,火光映在他布满泪痕的脸上,这个从不掉泪的男人哭的像个孩子。他实现了对他的承诺,只是他再也看不到了。 处理完桂英的后事,麻油铁开始清理他在这世上所有的欠款。他把地里的玉米土豆全部卖了,一共得到三千九百七十元。他找到小卖部,还清了春天赊欠的种子和化肥钱, 一千五百七十元,他还清了之前借邻居的十个鸡蛋,邻居说不用还了,他却固执的放下鸡蛋,说一码归一码,人活一世,不能欠别人的,这是他的规矩,也是他最后的体面。他解开了那头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驴的缰绳,放他自由,可驴不肯走, 就那么站着,大大的眼睛里仿佛情着泪水,他对着驴也像是对着自己喃喃自语,叫人使唤了大半辈子,还没使唤够吗?真是个贱骨头。 回到家里,麻友铁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火盆里为桂英烧了些纸钱,他也第一次吃下了一颗鸡蛋,这对他来说是最奢侈的食物。看着墙上桂英的遗照,这段相濡以沫的爱情感受了四季,却并没有携手走完一生。 桌子上绿色的农药瓶已经空了,他手里紧紧攥着跪迎边的那只草驴,缓缓的躺下,闭上了眼睛,回想起自己苦难的一生,他没有挣扎,就像睡着了一样安静的离开了。不久,三哥的儿子来了,把猪和鸡还有粮食全 全部拉走了,还隐瞒了麻油铁去世的消息。等拆迁款下来,他才告诉村里人,麻油铁死了,那一万五千元的补贴三哥全收了,也榨干了麻油铁最后的价值。只有那头不肯离去的驴,还固执的站在废墟旁,仿佛在等待它的主人归来。 伴随着推土机轰隆隆的开过来,那座他们一砖一瓦亲手盖起来的房子像纸片一样轰然倒下,化为一缕黄土,真正的引入尘埃。而至此,电影也全部结束。 在这样一个不喜欢苦难去世的年代,这部电影的出现以及爆火是非常出乎大家意料的一件事。 电影的最后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幕,二零一一年冬,在政府和热心村民的帮助下,老司马由铁桥迁新居,过上了新生活,充满了讽刺与无奈。电影里大家看到的不仅仅是令人心颤的苦难,还有马有铁和曹桂英的坚韧,更有一种被底层生活包裹的美好。 没有刻意的煽情,也没有美化苦难,他只是把生活本来的样子血淋淋的呈现在你面前。愿我们永远都能在电影里同频共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