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年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当谭仲山在餐桌上轻描淡写的说,佑民啊,李家的女儿刚从英国回来,下周二你们见个面。沈宗年握筷子的手急不可察的抖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谭佑民正埋头吃饭,文言抬起头,一脸茫然,见什么面,相亲啊,还能是什么? 谭崇山笑道,你也二十七了,该考虑成家的事了。谭幼民皱着眉,爸,我还没玩够呢,总是要成家的。官可知闻声说,李小姐人不错,学历高,性格也好,心渐渐没坏处。沈宗年低头爬着碗里的饭,未尝嚼辣,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提醒他,时间到了,这场长达十几年的暗恋终于到了该结束的时候。晚饭后,谭咏麟照例溜进沈宗年的房间,这是两人从小到大的习惯。 沈宗年正站在窗前发呆,谭咏麟从后面拍了他一下,年仔,想什么呢?沈宗年转过身,看着谭咏麟笑的没心没肺的脸,喉咙发紧,没什么。山哥真是的,我才多大就逼我相亲。 谭幼民在沈宗年的床上坐下,晃着两条腿,要不你替我去?沈宗年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别胡说,我没胡说啊。 谭幼民歪着头,反正你也没对象,要不我们一起相,说不定人家看上你了,我就不用去了。这句话像一把盾刀,慢慢割着沈宗年的心,他走到床边,在谭幼民身边坐下,手臂不经意的触碰,这让沈宗年的整条手臂都麻了。 明仔,沈宗年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你确实该考虑一下了。谭幼民愣住了,连你也这么说,谭书,观移是为你好。 沈宗年强迫自己说出这些话,李嘉在政界很有影响力,如果能联姻,对平海未来的发展有好处。谭幼民的脸色沉了下来,所以你也觉得我应该去相亲?沈宗年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走到书桌前,背对着谭幼民,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沈宗年几乎能想象出谭幼民此刻的表情,委屈不解,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但他不能回头,一旦回头,他就再也说不出口那些违心的话。好, 谭幼民终于开口,声音闷闷的,那我回去了。房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沈幼民一个人。他走到床边,坐在谭幼民刚才坐过的位置, 那里还残留着余温。沈宗年俯身将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第二天,沈宗年以澳门项目有紧急事务为由搬出了潭宅。谭幼民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 他只回了一条短信,在忙,不是不想念,是不敢。沈宗年开始刻意避开所有可能遇到谭幼民的场合,照声阁组的局他推了,蒋英生日他送了,李诞人没到,甚至连环图和平海的新项目奠基仪式 他都让副总去了。他知道谭咏麟在找他。卓志轩发来过消息,说谭咏麟这段时间状态很不好,总问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赵生格也打过电话, 语气平静却一针见血,你躲着他是因为他要相亲。沈宗年沉默以对,你不会后悔就行。赵生格说完就挂了电话,不会后悔吗?肯定会的。爱了十几年不敢说,现在连看着对方走向别人都做不到, 所以只能像个逃兵一样躲起来。搬出来的第六天,沈宗年收到消息,谭幼民和李家小姐的相亲安排在周二晚上七点在海滨的法式餐厅。他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然后打电话给助理,周二晚上在海滨餐厅定个位置,要能看到全景的。沈总,您一个人吗? 对,一个人。沈宗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为了亲眼看着这段感情彻底结束,也许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死心的理由,也许只是因为他还想多看谭咏麟一眼, 哪怕是从远处。周二的黄昏,沈宗年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餐厅,他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楼的每一个角落是应声送上红酒。他谢绝了,只要了杯水。 六点五十分,谭幼明出现在餐厅门口。他穿着浅灰色的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比平时看起来更成熟稳重。沈宗年的心脏猛的一缩,握着水杯的手指节泛白。谭幼明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打了个电话。沈宗年看到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后来的失望, 最后是掩饰不住的难过。他在给谁打电话?沈宗年几乎可以肯定,那通电话是打给自己的。六点五十五分,李佳小姐到了,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举止优雅,谈吐得体。两人在适应生的引领下入座,谭幼民很绅士地为他拉开椅子。沈宗年看着谭幼民对那个女孩微笑,看着他为对方倒酒,看着他与对方交谈,每一幕都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睛。 原来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别人约会是这种感觉。他应该走的,但身体像是被定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沈宗年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沉重而缓慢。 七点三十分,谭咏麟起身去了洗手间。沈宗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掌控权,他放下水杯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了,是谭咏麟的消息。年仔出来喝酒,老地方。 沈宗年盯着那几个字,仿佛要看穿屏幕。谭咏麟不是在相亲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他发消息?他应该回绝的,应该继续躲着的,应该。 他的拇指悬停在回复键上,脑海中闪过这十几年来的一幕幕。那个会在打雷时钻进他被窝的小小身影,那个在海边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要永远在一起的少年,那个总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依赖他的谭咏麟。 沈宗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当彻底告别吧。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手指已经按了下去。好一个字,简简单单, 却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半小时后,他推开私人会所的包厢门,正对上谭幼民举着酒杯笑得灿烂的脸。可沈宗年看得出来,那个笑容是假的。谭幼民的眼睛深处藏着某种他从未见过的情绪。就知道你会来。 谭幼民伸手揽过他的肩膀,生格说今晚不来,卓志轩也说有事,就剩咱俩了。沈宗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不是他平时用的那款。 这个认知让沈宗年的心沉了沉,又喝这么多,他强迫自己用平静的语气说话,同时不着痕迹地正开谭佑明的手,他必须保持距离,今晚来见他已经是最大的越界,不能再错下去了。 谭佑明倒了一杯威士忌推到他面前,开心吗?山哥今天谈成了平海南区那块地,老头子高兴得当场就把城东那个马场送给我了。沈宗年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下谭佑明的 恭喜,他的声音很稳,手也很稳,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已经乱成了一团。谭幼民身上的香水味,脸上的疲惫,还有那个强装出来的笑容,无意不再提醒沈宗年,今晚的相亲结果可能并不好,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一次不好不代表永远, 李家小姐看起来条件很好,谭家又很满意,也许下一次,下下次,年仔。谭幼民忽然凑近,爱着酒气的呼吸拂过沈宗年的耳畔,你说人为什么要结婚啊? 沈宗年身体一僵,怎么突然问这个?谭幼民趴在桌上,特联枕着手臂,眼神有些迷离,我都有你了,见什么女人后续第一次官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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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认证,谭咏麟马上开窍了啊,都已经写到明仔梦到模糊的脸,然后那啥了,床单还是年仔洗的。原本不信神佛的沈宗年也会为了谭咏麟紧张的寻觅法师,中原大忌,前夜的紧张。清明谷雨,你这么写,我可要往别的地方想了哦。 谭咏麟挑战家族的第一步,祭祖的时候把堂姐跟沈宗年的名字写在自己前边。挑战家族第二步,在全家族面前冷脸说沈宗年不娶谭家的女孩。对对对,娶的是谭家的男孩是吧。不出意外,明仔被唐父训斥了,不得不说,谭家父母的教育真的是绝了,他没有训斥明仔自作主张改了祭祖的顺序, 也没有责怪明仔不尊重明仔的想法,怪明仔太霸道。咱就是说什么锅配什么盖。沈宗年的态度真的, 他在坦江亲戚面前维护明仔表明态度,在明仔跟坦父吵吵完气急之后安抚明仔,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不会离开你,你没有逼我,我自愿。最后一张卡在了两个人被劫持这里,互相担心互相依偎的两个人,希望快点有人来救他们,不知道会不会借此机会表明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