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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是世间最后一只凤凰,他好像喜欢师姐,他决意娶她。那天,我假扮师姐,在他寝宫宿了一夜,到最后他才发现是我好师尊。被自己最厌恶的弟子践踏的感觉怎么样?师尊怒意滔天,恨不能亲手撕碎我。 可真到我死钝的那天,他却抱着我的尸体换我名字。声嘶力竭。师姐把我推下了除魔渊。如无意外,我将死无葬身之地。就在半柱香以前,师姐告诉我,除魔渊的入口处有一朵灵花。灵花五百年才长一朵,蕴含天地灵气,十分稀罕。师尊最近四处寻找这种话,若能摘下带给他,必能得师尊嘉奖。 师姐说这个机会让给我了,他会有这么好心?虽有疑虑,但我还是去了,因为我也想服用这朵花。可灵花并不好摘,他的今夜会反是摘花者。我的掌心瞬间就多出许多伤口。就在我分神的刹那,师姐一把将我推了下去。掉下除魔冤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回来的。花纹 拿着了,先替师尊谢谢你。师姐得意洋洋,但他搞错了一点,我从来不是个乖乖就饭的人。我反手扯住木生生裙摆,硬是将他一起拽下来。木生生尖叫,他有恶念和心魔,除魔渊也会吞噬他。深渊底的黑气帽上来,如无形刀刃抽打在身上。他惨叫,我却笑的开心。不。为什么,我就喜欢听他惨叫。 我攥住岩壁间的硬石,不让自己下坠,木生生便学了。我也攀住一块石。他哭着捏碎传音符,求师尊救命。很快,岳凤来了。 他不光是我和木生生的师傅,还是不可一世的道尊。三界最强除魔渊,就是他亲手劈出来的。月凤冲下来,展开金色的翅膀,将木生生护在羽翼之下。木生生带着哭腔师尊,我只是想给你摘零花。谁知小师妹他。月凤看了我一眼, 只一眼犹如昆仑山上的白雪,千年不化。他没有停留,带着木生生走了。我以为师尊还会再来一趟,可我等啊等, 等到硬石松动,都没等来那抹金色的身影。我身上全是血口子。月凤不来,我就得自己爬上去。我攀着岩壁用力,指甲断裂,血肉模糊。但我一声不吭,只往上爬。算我命大,居然爬出去了,但也只剩半条命。师尊,我趴在地上,虚弱的叫,没人理会。月凤在给陌生生疗伤。我又换了一声 失尊。我也很痛。月凤终于睁开金光烈焰的双眸,木生生在他耳边嘀咕了些什么。只见月凤放下他,朝我走来。下一瞬,他的剑抵在我脖梗。为什么要把生生推下去?他的质问不带一丝情绪。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解释的了, 亦或者,我根本没有解释。痛觉让我疲惫不堪,说不出话来。月凤关了我,禁闭。他没替我疗伤,只是丢了颗丹药过来。他从不替腰疗伤。没错,我是一只妖,断了翅膀的乌鸦妖。而月凤是天底下最后一只凤凰。凤凰高洁,尊贵,不染亦沉。 如同昆仑山上冰冷冷的月。月凤收我为徒时为迫不得已,十年前,他在山下遇见奄奄一息的我,一时心软,将我带回梧桐宫。那是他第一次救我,也是唯一一次。我醒来后,死缠烂打,求他收留我。 我变成了道尊岳凤的关门弟子。可我身上妖气难除,还时常走火入魔。世人议论,道尊竟与妖为伍。我渐渐成了岳凤的污点,再加上师姐挑拨离间。师姐穆生生原本是梧桐宫内唯一的女子, 我入门后,他不能再独享师兄们的偏爱,寒恨在心。更重要的是,他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他是丹顶鹤,地位虽不如凤凰,但也高贵。像我这种寓意不祥的乌鸦,只会脏了师尊的羽翼。 更何况,岳凤虽为三界最强,却有个致命缺点,不通人情世故。他从小就端坐在梧桐宫上,受万众敬仰。没接触过人心,更不懂人心险恶。陌生生屡次挑拨,他,便对我生了嫌弃。可后来我发现,即便我解释, 他依然偏袒师姐,因为师姐修的是正道,因为我修的是妖道。这一碗水,从一开始就没有端平过。回顾过去,我心里愈发的疼。就在这时,木生生来了。小师妹,真要谢谢你,你摘的莲花,师尊很满意,要给我嘉奖了。我不吭声。木生生以为我认输了,他娇笑但今日没解决你这难题, 是我的失误。没错,我不生气,还挑衅他,下次记得别再那么蠢。他神色一僵,抽出剑压灵。别怪师姐不客气,上来就是权力的攻击。看来他就是想让我死了。师姐,我死了,你怎么跟师尊交代? 师尊巴不得你死,你活着只会让他蒙羞,否则你猜师尊今日为何不救你?我又为何可以闯入这结界?他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他。有师尊亲自疗伤,已然恢复了大半,可我呢,伤口一个都没好。这种打斗实属不公。我是说对他不公,因为即便我只剩半条命,对付他一 就绰绰有余。我冷笑一声,周身妖气暴涨。木生生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我两指捏住,本命剑直接折断。木生生金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我不想听他废,直接用妖气把他震飞出去。他吐出一大口血。师姐,你怎么连我都打不过呀? 我笑盈盈的看他怒生生跑了。我没追他,一来我出不去,二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要修复翅膀。修复翅膀所需的天才灵宝。我搜集的差不多现在就还差一样,也是最难得的。一样,凤凰身上最纯洁最珍贵的东西。也就是说,我必须要赶在所有人之前和凤凰睡一觉。 可天底下只剩下月凤这只凤凰了,我没得选,要不然我才不会留在梧桐宫受着委屈。四周安静后,我打坐入地,缓缓的钻入月凤的梦中。我穿着薄纱裙,牵起月凤的手。今晚怎么来迟了。月凤很温柔的顺着我的长发。我撒娇到受伤。 哪里受伤?他严肃起来,我看看。你看不到,这里是梦境。你忘了。月凤紧紧抱着我,要是我在你身旁,便可替你疗伤。我冷笑你在,但你没有。三个月前,我潜入月凤的梦境。我用真身容颜与白日的自己长相不同, 他认不出我,也破不了这个梦境。筑梦是我的血脉能力,道尊无能为力。凤凰洗劫,任何人都不能触碰他的肌肤。我撩他,他便如圣子般岿然不动。可圣子也有繁星啊。我体恤他的孤独和疲惫,成为他梦里梦外唯一的知心人。月凤动繁星的那天,实在有趣。那日,梦境将散, 他忽然勾住我的手,陌生的肌肤像处并他打了个颤。但他没松开肚肚。他有些羞懒,耳朵绯红,跟平时很不一样。你愿不愿意来梧桐宫?肚肚是我的乳名,我是一只肚鸭。坐肾。我们凤凰指责一人终老。我至今还没有过道旅。你愿不愿意当我的道旅?他温吞的说。我很强,你若 选我做道,吕修为会剧增。我故意逗他。哦。怎么剧增?我不懂。他脸更红了,秉承好一会才憋出两个字双双修。月凤当道,遵守百年,却未与女子接触过,对某些事更是一窍不通。这回答险些用尽他毕生勇气。我勾起唇角,指尖,在他掌心一挠。你要同我修炼,我可能太直白了。 月凤呼吸一致,缓慢的点头。好啊,我应得干脆,你若找到我,我便跟你回梧桐宫。第二日,月凤一醒,立刻开始找人。可是他记不起我的样子。 筑梦的附加能力,一旦脱离梦境,就无法想起我的脸。时至今日,他仍没找到我。谁能想到,神圣不可侵犯的道尊,却夜夜在梦里爱而不得呢?温存半赏。我推开月凤,我要走了。这么快? 他急切的伸手,却只抓住我薄如青烟的衣缕肚肚。到梧桐宫来可好?我凝视他的眼眸,忽然一笑。如果我本来就在梧桐宫呢? 梧桐宫就两个女子,不是我,就是木生生。第二日,月凤突然要见我,我以为他起了疑心,可他只是抓我问话。木生生一大早找他告状,说我用妖弃制他于死地。在道尊的世界内,用妖弃残害同门,是死罪。我跪在地上,望着高处那个遥不可及的缥缈身影。鸦铃,你可知罪?徒儿何罪之有? 你三番两次伤害同门本尊可说错?我浅笑,摊开手掌。零花是我摘的。师姐趁机推我下厨磨冤,晚上也是师姐来陷害我。徒儿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自保。穆生生脸色一白,你信口胡言。师尊,你看我手掌也有灵花留下的伤痕,我不看。他只等月凤发落。 不知禁了几许。月凤说小六不是那样的人,小六就是穆生生弟子内,他排行第六。可月凤从不曾叫我一声小七。穆生生得意。我扬起头,直视月凤。师尊,您说这句话的时候,当真心里没有一点愧疚。 师尊,孰对孰错,您真的一点都不明白吗?您什么都懂,只可惜我是妖。师尊错的不是我,而是你。已连世人,连师兄师姐,却唯独不连我。宝座上灵力有丝丝颤动。我声声大胆,扰乱师尊道心。罪加一等,勿言。还没说完,就被月凤强行闭了嘴。 穆生生很委屈,岳凤也不再说话。梧桐宫内的沉默变得格外漫长,但岳凤一直在看我,他似乎想从我身上看到某个人的影子。不知过了多久,他收回视线,缓缓伸手 小六,你过来。木生生不受控制,直接飞了上去,点一下我的掌心。木生生不可思议,要知道师尊从来不让人碰,哪怕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他害羞的伸出手,只见刚碰到月凤,就被强大的灵力推了出去。月凤对于触碰他的人会有条件反射的抵触。博士尼,他颇有些失望。而后,他看着我走下神作。我 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时,到底哪一个才是梦里的女子,他只能与那人触碰。现在,只要月凤碰一下,我就会。真相大白。离开主殿后,我松了口气。就在刚刚月凤快要碰到我的瞬间,我瑟缩了一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尊,是要徒儿死吗? 果然,现在的身体抵挡不了您的灵力,可能请客间就化为基粉。月凤的手夹然止住罢了。你回吧。我猜他内心一定在想。不用,是不可能是他。怎么可能是一只妖?还是木生生更像一点?似极。此。我勾起唇。误会吧,误会得越深越好,这样才好玩。果不其然,七日后,月凤突然宣布要择木生生为道女。 这个消息惊动天下。要知道,道尊如冷,月如雪松,丝毫与风月二字不沾边。没想到他也有这一天。我听闻消息时,正是夜晚。梧桐宫难得喧嚣喜庆,唯有我的住处冷冷清清。深夜,我出现在月凤的寝宫。月 凤欣喜肚肚不对,还是叫你生生吧。你不是说今夜不来了吗?我一顿我说过吗?下午替你疗伤时,你亲口说的呀。我明白了。月凤和木生生摊牌了,而木生生竟冒任了我,谎称自己就是肚肚。木生生估计以为师尊的梦只是心魔,是困境, 并不是真有杜杜这么个女子让月凤魂牵梦萦。那他冒任一下又如何?至于为何他跟杜杜长得不一样,随便扯个缘由就好,反正月凤记不清杜杜的脸。 怪不得岳凤突然决定成亲,他以为他找到了。此刻,岳凤冲我招手你来的,正好我用灵力为你做了件嫁衣。可还喜欢道尊亲自做嫁衣,怎会不喜欢?我提出一事,岳凤欣然同意。 穿上嫁衣,灵力就像认了主人似的,在我体内融合流淌,寸寸治愈。月凤惊艳的看着我,真漂亮。我抿唇笑,师尊,喜欢吗?喜欢。他缓升到最喜欢生生了。 是杜杜,最喜欢杜杜了。乖,让我摸摸凤羽。月凤露出金色羽翼,每摸一下,他的耳朵就更红一点。我见他满目赤诚,与凡间那些初次动情的青年,无意竟有些好笑。好笑还可怜,两个徒弟都蒙骗了他。夫君。月凤一颤,你叫我什么 夫君呀?我甜甜一笑,倘若有一天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办?岳凤沉浸在那个称呼中。我会伤心,但不怪你。夫君真好。我捧着他的脸,吻了一下。岳凤,眼波温柔,在四周立起了无人能打扰的结界。 世界变得分外安静。红嫁衣和金里衣缠绕在一起,一夜无眠。我终于将这轮月亮束缚在怀中。杜杜,这个名字,岳凤叫的温柔。浅犬。 清晨,他说杜杜,再换一声,夫君来听听。我望着他,忽然一笑。师尊,不想知道我是谁吗?你是生生,是本尊的小六。真的吗?我冰凉的指尖摸着他的额头,柔声 道师尊,不如自己去看看。月凤终于拧起眉,他预感到了什么?外山还未隆好,仓促拿来铜镜。师尊,我听说凤凰额头有三根金羽,在与道吕交融后,正中间那根羽会变成道吕的本命色。我晃着洁白的脚,笑意盈盈。我想看看师尊的羽毛变成什么样。 月凤显出一身精灵,灿烂的金色中却竖着一根玄黑的乌鸦。羽。那么黑色,凶残霸道,让一身金都失去了光彩。月凤转身看我,昨夜的温柔已当然无存。 他很茫然,茫然到不知所措。师尊,我是小七鸭铃,这才是我的真实面容,很漂亮对不对?一直以来,你喜欢的都是我。师尊呀。被自己最厌恶的弟子弄脏的感觉如何? 我笑的开怀,力量前所未有的充沛。黑色翅膀展开,他们不仅修复好了,还流淌着淡淡金光,那是属于凤凰的光滑。月凤沉默着,杀气翻涌到整个梧桐宫都开始震荡, 内外聚满弟子。师尊,发生了何事?他不答。良久后,岳凤问我为何不为何?我笑眯眯,就是单纯想试试凤凰。师尊,别误会,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岳凤的杀意更强了,强到大半个梧桐宫都坍塌了,甚至震碎了结界。混乱中,弟子们震惊的看到一、 我在师尊房内,二、师尊和我衣衫不整。三、师尊额上的鸭羽与我翅膀上的凤凰林立。一切不言而喻。越凤,一个谎神,我溜了。等他下令找我时,梧桐宫已经没了我的踪迹。 岳凤推测我逃下了山。恰好那天的震动也传到了山下。各宗长老前来请命。岳凤说抓活的 所有门派分头行动,只为生情。一个小弟子。这场面百年难得一见。可道尊为何如此震怒?众人对此议论纷纷。最可靠的说法是我得罪了道宗,逐出师门还不够,道尊要亲自责罚。我这么说道也没错, 东躲西藏几日后,我想个一了百了的法子。首先故意留下线索。长老们将线索上报。月凤立刻赶到,竟是要亲自拿人,正好有份大礼送她。月凤带着众人追着线索到郊外,然后看到了我的尸体。 那具尸体是我曾经作为道尊七弟子时的躯壳,容貌普通,毫不起眼,身上还保留着在梧桐宫受的每一处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