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旅馆规则,一、本旅馆供应餐食的时间为八点至十三点,非用餐时间请勿食用餐桌上的食物,无论他看起来有多么诱人。二、不要背对任何镜子,特别是只有您一个人在场的情况下。三、本旅馆所有的工作人员均为男性,没有女性, 没有女性。如果有女性跟你说话,请不要回答,且不要直视他的眼睛。四、如果您不小心看到了镜子,请不要相信镜子里的画面,千万不要被镜子里的画面蛊惑。五、请记住,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如果当他们穿着红色的衣服,且眼睛变成黑色时跑,请立刻远离他们。六、旅馆里摆放了很多照片,但照片中的人不会看着你,更不会对着你笑。如果出现了异常,请立刻闭上眼睛,他们不会伤害你。七、如果遇到眼面哭泣的男性时,您不要试着去安抚他,更不要直视他的眼睛,请与他保持距离。 旅馆里没有四楼,如果您不小心进入了四楼,千万不要进入四百零四号房间。玄文一更到底,请连好 wifi, 盖好被子,默默的奇幻旅程准备出发了。正文开始中元节当天我回家祭祖,但路上却遇到了特大暴雨,滚落的山石堵住了前方的路,我只能在临近的一家旅店住下。 旅店很破旧,在狂风暴雨中显得异常的诡异和阴森。冲进旅店里的正中央刻着八条旅馆规则。我拍了拍身上的装潢,十分老旧,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他大门被打开,冷飕飕的风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一对夫妻狼狈的冲进酒店,妻子还大着肚子,看上去足月有余, 我才不要住在这里,这里阴森森的怪吓人的。丈夫笑着安抚着他,炎炎,我们就在这住一晚,你将就一下,明天早上我们就走。女的叫姜炎,男的叫杨浩宇。我微笑着向他们点头示意。姜炎似乎是个话痨,急忙上前拉住我的手,你也是回家祭祖的吗? 我点了点头,可能是话匣子打开了,江岩拉着我的手谨慎的环顾四周,压低嗓音,悄咪咪的,你听说了吗?这座旅馆下面埋了死人,那女孩是横死的,怨气极大。旅馆造好的第一年莫名起了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旅馆里的人全都被烧死了。后来住在附近的人总能在夜里听到哭声, 这前前后后的人家都搬空了。我的脸色有点难看,但总觉得这座旅馆有点说不上来的诡异,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只见旅馆的前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的背挺的很直,直的似乎有点僵硬。门再一次被打开,冷飕飕的寒风吹了进来,脸上挂着长长刀疤的男人拍着身上的雨水冲到了前台,斜着眼很是嘲讽的向我们撇了一眼。 前台的服务员恭恭敬敬的从抽屉里拿出钥匙,脸上挂着程序般的笑容,丁伟先生,祝您入住愉快。江岩很是尴尬的处在原地,这时又冲进来一个卷发红唇的女人, 烦死了,难得回家一趟,路还被堵死了。简单询问后我才知道一行人都是回乡祭祖的,因特大暴雨而被困在旅馆里。我也上前领取了房间号,但心里却是发着触,各位旅客,请您务必遵守旅馆规则。前台的服务人员目光上下扫视着我,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被某种极其恐怖的东西盯上的感觉。 在我们一群人将要离开的前一秒,前台又一次叫住了我们。对了,旅馆没有四楼,请不要误入哦。即使这所旅馆很奇怪,但周车劳顿,我现在只想躺进床里好好的睡一觉。 三十万零八千三百零八。我轻声念叨着自己的门牌号,楼梯的墙面上挂着许多照片,他们个个神态安详,目光直视前方。啪嗒!手中的钥匙落在了地上。我弯下腰, 忽然,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不对劲,很不对劲!我的身体本能的发起阵阵冷汗,当我抬头的那一刻,瞬间整个头皮轰然炸裂。 照片中的人本来是正视前方的,而此刻他们的视线移到了下面,正死死的盯着我。我的脑海中瞬间浮过旅馆的规则六,旅馆里摆放很多照片,但照片中的人不会看着你,更不会对着你笑。如果出现了异常,请立刻闭上眼睛,他们不会伤害你。 我害怕的闭上双眼,一秒,两秒,三秒。等到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照片已经恢复了正常。难道是错觉?我心中起疑,但还是继续向上走去。走着走着,我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五楼。我拍了拍脑门,又数着向下走了两层, 可是当我再次跨下最后一个台阶时,抬头竟然是二楼,难道是我多走了一层?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三楼究竟去了哪里?我掐着自己的手心想让自己保持着清醒,这所旅馆实在诡异。 一步,两步,三步。我缓慢的一步一步的走着,等到二楼顶部的最后一个台阶时,一抬头竟然是四楼,是消失的四楼。我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僵硬在原地, 而前台说过,这所旅馆没有四楼。当我在向身后转去时,楼梯竟然消失了,整个硕大的平台上只剩下四楼,地面上铺满着红色的地毯,印在灰蒙蒙的墙壁上,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我小心翼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世上只有妈妈好。玩具熊突然跳了起来,开始唱起歌。我被吓了一跳,低头想将音乐关闭。在我弯腰的那一瞬间,忽然走廊的尽头传来微弱的哭泣声, 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喘息。只见走廊的尽头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她穿着大红色的连衣裙,小声的抽气着。我起初以为是哪家的小孩迷路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妹妹,你怎么哭了? 小女孩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双臂,冷冷,好冷。他不停的重复着,浑身抖动的像一把筛子。我有些害怕的向后退去,声音逐渐变化了,语调变得尖锐刺耳, 就像是指甲划过门板的声音,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你为什么要抛下我?突然他猛的一回头,一张过于腐烂的人脸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眼睛几乎要掉出眼眶里面全是蠕动的虫子。他红艳艳的嘴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红。他微微低下头,腐烂残缺的耳朵随着脑袋四处转悠。 他猛的看向我,忽然一笑,你为什么不说话呢?逃!我头也不回的冲去,原本狭窄的走廊变得异常的漫长,红衣小女孩尖叫着向我跑来,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你为什么不帮我?我拼命的向前跑着,红衣小女孩不停的追赶着, 直到我撞到了杨浩宇。乐瑶,你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吗?江岩着急的询问着我,我紧紧抓住他的手,心脏蹦蹦乱跳,有有人在,可当我再次望过去时,红衣小女孩竟然消失了。杨浩宇从地上捡起我的钥匙, 三百零八,我们住在你的隔壁,有时候记得叫我们。我猛的向门牌号望去,这里竟然变成了三楼,可我刚刚还在四楼,不对,这个旅馆太不对劲了。我一把推开他们夫妻二人,头也不回的向楼下冲去,他,我用力的将钥匙落在前台上,我要退房!这所旅馆实在是太诡异了, 即使外面下着暴雨,我也要立刻就离开。我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前台的工作人员只是微微一笑,抱歉旅客,本旅馆一经入住概不退房,这是什么霸王条款?我生气了,用力的拍向桌子,退房,给我,现在就退房! 前台的工作人员脸上依旧挂着笑,明明是笑着,可是眼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弧度。道歉,客人,本旅馆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但请您放心,只要你好好遵守旅馆的规则,您是不会有事的。我彻底生气了,冲着前台大吼,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点死了!随着我的用力拍动,旅馆正前方的屏幕上开始发生变化, 剧烈的跳动着,血红色的字体开始融化,像是在感知着某种未知的恐惧。旅馆夜宿规则,一天黑请闭眼,晚上十点之后请不要出房间。二、旅店绝对安全,不会出现怪物,如果有一定是您的错觉,不要出声,请紧闭双眼,它们会自行离去。 三、非用餐时间,请勿用餐。四、本旅馆一经入住,待不退房。本旅店衷心的祝愿各位旅客拥有愉快的一个夜晚。前台工作人员微微一笑,抱歉客人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为了补偿您,本旅馆特地为各位旅客准备了精美的晚餐,请您尽情享用。只见原本空荡的餐厅里赫然出现了一堆精美的餐食, 身着黑色衣服的工作人员推着小推车从银色的餐盘里拿出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餐桌上摆放着精巧的蜡烛以及餐具。工作人员向我们微微一笑,贴心的为我们拉开椅子, 各位旅客们请入座。入住旅店的客人们像是受到了某种趋势,木讷的一步又一步的向着餐桌走去,径直的坐在椅子上开始切着盘里的牛排,大快朵疑的吃了起来。我心里起疑,但肚子还是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走吧,乐瑶,我们一起去吃一点吧!江岩拉着我的手走向餐桌,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盘子里精美的餐食,真的没有问题吗?我看向餐厅的挂钟,十二点,现在是用餐时间,却在一个仓促的回头间,我看到了餐食上爬满着密密麻麻的蛆虫,白色的虫子争先恐后的从食物里钻了出来,我尖叫着起了身。 砰!身后的椅子轰然倒地,江岩着急的抓着我的双手,乐瑶,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脸色苍白,颤抖着双手向着桌面指去,而桌面上又瞬间恢复了正常。城里来的小姐这么娇气的吗? 乡下的吃的是吃不惯吗?丁伟不屑的朝我撇了一眼,眼里满是嫌弃,你要是不吃的话就早点滚蛋,别在餐桌上倒我胃口。 你说什么?江岩瞬间跳了起来,丁伟也疼了一下跳了起来。死八婆,你叫什么?叫杨浩宇坐不住了,一把揪住丁伟的衣领,他比丁伟足足高了半个头,就像是拎小鸡仔一般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小子最好给我放尊重一点。眼看着就要打起来,江岩和我急忙上前拉开了两人,别冲动,有话好好说,臭哒哒,少在这叽叽歪歪。丁伟不耐烦的将我摔倒餐桌脚上,我狼狈的跌倒在地上,额头上瞬间涌出了鲜血。而当我低头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他们竟然都没有脚, 空荡荡的库管里仅仅只有一副骷髅,他们都不是活人。等等!我很快意识到一件事,餐厅的时间万一是假的呢?两人在挣扎中,一块怀表提到了我的手边,我看向手表, 十六点,糟糕,现在根本不是用餐时间,那餐桌上用餐的人呢?我急忙回头看向餐桌上的人,痒,好痒啊! 餐桌上的人突然使劲的抓着自己的皮肤,只见他们的皮肤表面瞬间凸起一个个肿胀的红色囊肿,红色的囊肿里面起起伏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动,痒,好痒啊!我瞬间整个头皮炸裂。餐桌前的人抓的越来越用力,痛苦不堪的跌倒在地上,下一刻, 扑嗤!就像是果子过于成熟爆开般的声音。红色的鼓包里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虫子争先恐后的从里面钻了出来。我害怕的向后退去,白色的蠕动着的小虫子从他们的脸上,眼睛,嘴里不停的涌了出来, 一股股混着农业与鲜血的飞溅开来,但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还在不停的抓着身上的凸起。痒,好痒啊!餐桌上接连有人不断的昏倒过去,但他们并没有死去,显然痛哭到了极点。他们拼命嘶吼着,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干涩的单个音节。 救救,救救我!我死死的咬住下唇,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餐桌上原本精美的食物瞬间变成一堆腐烂发臭的发霉物,白色蠕动的蛆虫争先恐后的从食物里钻了出来。餐桌上摊倒了一片面目全非的尸体, 原本还在打架的两人瞬间愣在原地,随后丁伟扣着嗓子眼大吐特吐,几乎要将嗓子眼吐出来。江岩害怕的瘫坐在地上,双目涣散,不停的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下一刻,江岩捂着肚子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回家,我要回家!我立刻拦住江岩,小心的护着他的肚子,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抚摸着他的头发,柔声的安抚着他。没事的,没事的,肯定是女孩的鬼魂在作祟,肯定是的,那女孩来报仇了, 来报仇了!江岩近乎陷入了癫狂,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起来,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旅馆的一切。我们根本出不去,唯一能做的只有遵守旅馆的规则。 滋滋滋!旅馆的屏幕又开始剧烈的跳动,血色的字体开始迅速的融化着旅馆规则。各位旅客,想必你们奔波了一天也已经劳累了,本旅店为你们提供了热水,请你们泡个热水澡,好好的休息一下。只要各位旅客遵守旅馆的规则,七天后你们都能平安出去。违反旅馆规则的人。嘶! 后背被密密麻麻的冷汗所覆盖,头顶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这意味着我需要在旅馆里度过七日,不然死的人就是我。一个冰凉的触感从手里传来,杨浩宇从我的手中拿过怀表, 谢谢你,刚刚不小心掉了。说着,杨浩宇又安慰着崩溃的妻子,扶着他上了楼。等一下,如果杨浩宇知道正确的时间的话,他为什么不阻止我们吃下餐厅的食物呢?也就是说,他是故意的。在我抬头的那一刻对上了他的视线,像是被某种极度恐怖的东西盯上的感觉,因冷极了,我撇到了他的眼角, 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睛,但下一秒又消失了,而那种不安在心里无限的放大,放大,再放大。我失魂落魄的向着楼上走去,这意味着我需要在旅馆里度过七天,可我能度过七天吗?小姐,请问您需要打扫房间吗?一个穿着红色工作服的女性推着清扫车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本能想拒绝,在看向他的那一刻,突然警铃大作,他的两只眼睛,不,与其说是眼睛,不如说是两个漆黑的骷髅。本旅馆所有的工作人员均为男性,没有女性,没有女性,如果有女性跟你说话,请不要回答,且不要直视他的眼睛。我匆忙的躲避开视线,紧紧咬住下唇。小姐,请问您需要打扫房间吗? 小姐,请问您需要打扫房间吗?他一遍又一遍的问着我,而我在低头的那一刻,看到手机了的时间已经是九点五十六。还有四分钟,我必须在十点之前回到房间。九点五十七,我小心挪动的步子,他立刻挡在了我的面前。 小姐,请问您需要打扫房间吗?九点五十八,冷沉沉的汗水浸湿了我的后背。九点五十九,喂,我房间里有贪污渍,你过来给我打扫一下。 走廊的尽头,卷发女突然探出了头来,女保洁缓缓的转过头去,对着卷发女微微一笑,仿佛这是一件极其庆幸的事情。好的,您稍等,我马上就来。还有三十秒,我像得救一般拼尽全身力气冲进了房间。 十点在最后一秒钟猛的关上房门,瘫坐在地上。而我很快意识到,卷发女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喂,我让你打扫,你站着不动做什么?你笑什么?别过来!救命啊,救命啊! 下一刻,凄厉的惨叫声从隔壁响起,救命啊,救命啊!指甲划过地板,发出刺耳而又尖锐的声响,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绝望而又无助。很快,尖叫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砰砰砰的敲击声,就像是重物砸在脑袋上的声音。我止不住的浑身颤抖着,恐惧的泪水不停的从眼角渗透出来, 我救不了他。第二天一早,一群人围在卷发女的门口,我透过人群向里面望去,厕所的地面上是大片大片的鲜红,而卷发女正血肉模糊的躺在地板上。 旅馆的前台驱散了围观的人,抱歉,各位旅客出现了一点小问题,请各位旅客不用担心小问题。江岩瞬间就跳了起来,痛哭的指着房间里面,他都死了,这是小问题。杨浩宇拍着江岩的后背,不停的安慰着江岩。 前台微微一笑,各位旅客请放心,只要您遵守旅馆的规则,七天之后您就可以平安出去,您是不会有事的。你撒谎!人群中传来暴跳如雷的声响,刀疤男丁伟一把揪住前台的衣领,凶狠的吼道,你撒谎,我们根本就出不去。我皱紧了眉头,丁伟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前台淡定的将衣领从丁位的手中扯下,脸上依旧挂着公示的笑容,那位旅客是违反了旅馆的规则才会受到惩罚的,各位旅客只要不违反旅馆的规则就一定不会出事,想必各位旅客一定是受到了惊吓。本旅馆特地准备了精美的早餐,请各位旅客安心前去用餐吧。经过昨天一试,餐桌上已经没多少人,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正襟危坐,看着面前的餐食,迟迟不敢下口。旅馆正中心的屏幕上的字体又开始迅速的变化,血红色的字体又逐渐融化。 旅馆第三日规则,一,天黑之后不会有人敲门,请不要相信任何让你开门的声音。二、如果房间里出现了令你感到害怕的东西,可以向前台的工作人员求助,他们会帮助您。本旅馆住院,祝各位旅客生活愉快! 我看着旅馆工作人员往我碗里盛的汤,下一刻我整个头皮发麻了起来,碗里赫然是一根人类的手指,指尖上还涂着红色的指甲油,而卷发女的指甲正是红色的。我一联想到昨天餐桌上的餐食,忍不住干呕起来,僵颜弯腰向我询问。 我突然想起之前江岩说过的小女孩,对啊,据说那小女孩身体不好,从小到大一直吃药。后来村子的一个大户人家儿子死了,出高价要给儿子配明婚,而小女孩的父母为了能促成这种婚事,就硬生生的将小女孩捂死了。那小女孩后来被埋在了哪里?江岩摇了摇头, 事情都过去很久了,也没有人清楚,而且最诡异的是,当时参与这桩事情的人都在七天后离奇死亡了。据说小女孩的尸体是被埋在了这座旅馆下面,而当我抬头时,赫然在工作人员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进门的时候还给我提过行李, 而他昨天因为吃了餐桌上的时候死在了当场。难道说死去的人都会变成旅馆的工作人员?那岂不是这一辈子都要被困在旅馆里了?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我再一次冲回了房间,从行李箱的右侧掏出手机,屏幕亮了,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但很快屏幕就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机砸了出去。没有信号,无法与外界联系,我只能在旅馆里待七天。我抓着头发根,抱着脑袋失声痛哭起来。 哭着哭着,被砸在角落的手机竟然发出了开机的声音,难道有信号?我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希望再一次燃起一格。我握着手机在房间里混乱的转动着, 一隔半,两隔两隔半。当我满怀希望的寻找着信号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厕所,而我的背对面正是一块大镜子。二、不要背对任何镜子,特别是只有您一个人在场的情况下。我浑身僵硬处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忽然镜子里传来尖锐的声音,就像是指甲划过地面的声响, 尖锐而又刺耳,令人牙根发酸。咔咔!似乎有什么摩擦着镜面的声音再度响起,就好像要从镜子里爬出来。 我恐惧到了极点,周围的温度迅速的降低,明明周围的温度很高,但我呼出来的气却变成了一团白雾。我似乎能明显的感觉到镜子里的东西在离我越来越近了。下一秒摩擦的声音停止了,而我的手臂处却传来冰冷的寒气。我眼里瞬间渗出了泪水,镜子里东西就在我的身边。逃! 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而当我转身的那一刻,一张过分熟悉的脸赫然出现在镜子里。那是我的脸,确切来说也不是我的脸。镜子里的我正死死的盯着我,我像是受到了某种驱使定定的站在原地。只见镜子里的我缓缓的笑了, 嘴角不停的向上裂开,一直到耳朵根。下一刻镜子里的我忽然掏出了小刀,对准自己脖子上的静脉用力的划过。温热的鲜血刺痛了我的双眼,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红了整个镜面,甚至喷到我的脸上。啊! 我被吓得脸色苍白,尖叫着连连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撞上一个冰凉的墙面,而当我再次望向镜子时,镜子里的画面消失了。我心有余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滴答滴答!滴答声却逐渐大了起来, 空气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就像是血滴滴落的声音。接着滴答声中渐渐出现了哽咽的抽气声,似远似近。我一转头,只见浴缸的帘子里映出一个人的影子,裹着帘子不停的抽气着, 似乎是个小女孩。忽然下一秒,帘子后面的小女孩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挣扎着晃动着四肢,一双血红的手紧紧拽着帘子,尖锐刺耳的干涩声从底部传来。 救救救我,救救我!他似乎很痛苦,不停的挣扎着,帘子后面似乎有无数双交叠着漆黑的双手抓着他的头发,按着他的肩膀,拖着他的腿。啊! 刺耳的尖叫声从帘子后面传来,绝望而又痛苦。拽着帘子的手忽然间不再动弹了,缓缓的滑落下来,无数双漆黑的双手瞬间将它淹没, 紧接着只听见咔嚓一声,一道刺眼的鲜红溅在帘子上缓缓淌落。我惊恐的尖叫出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帘子后面又恢复了平静,我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缓缓的靠近帘子的方向。下一刻,帘子被猛的拉开,穿着红色裙子的小女孩缓缓的走了出来,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他的脸被浸泡的肿胀,脸上的肌肤甚至已经开始腐烂脱落。你要做什么?我惊恐的连连向后退去,而小女孩只是一步又一步的靠近我,我退一步,他前进一步,直到我的后背抵在门,我退无可退,忽然,他缓缓的举起手, 断裂的指甲里全是漆黑的淤血,你要做什么?我师生间叫着,紧紧闭上眼睛,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他只是抓过我的手,一个冰冷坚硬的触感落在我的手上。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一块色泽饱满的玉佩,他似乎并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救救我,救救我。 而这时,门外传来旅馆前台的敲门声,你好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向着门口冲去,救命旅馆的前台跟我进了浴室,而令我震惊的是,他竟然消失了,浴室里竟然一片正常。旅馆前台缓缓的转过身,女士,请问您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比如说玉佩?转瞬间我猛的想到那个小女孩的眼神是可怜的哀求,于是我果断的摇了摇头,没有。那么女士,请问你有没有去过四楼呢?我后背一凉,但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还是应该否认,依旧摇头,没有。 旅馆前台突然一笑,似乎是很庆幸,那就好,我们旅馆并没有四楼四零四房间存在蛊惑心智的东西,千万不能进入。我僵硬的点了点头,等前台离去后,我看向手中的玉佩,上面似乎刻着一个名字,沈木木。沈木木?难道是刚才小女孩的名字?她几次出现都没有要害我的意思, 反而反而像是有什么要跟我说?我皱着眉头思考着,却在出门的时候撞到了同样迎面而出的丁伟。臭哒哒,长不长眼睛?丁伟瞬间暴跳如雷,指着鼻子骂我,什么难听的话都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我并没有理会他,径直让前面走去,却被丁伟反手拉住手腕。跟你说话呢?臭哒哒聋了?我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束缚,手上却像是突然被塞了什么东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杨浩宇和江岩就出现在拐角口,江岩瞬间将我护在身下,杨浩宇则是挡在我的面前。 欺负女人,你算什么东西?丁伟见来了人,气势瞬间就弱了下去,装作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算了,好男不跟女斗,老子才不跟你这臭大大计较。江岩挽着我的手腕提出要去他房间坐坐,接二连三的怪事发生之后,我也就点头答应了。 江岩的房间就在我斜对面的尽头,可不知怎么的,强烈的不安感向我袭来,我小心翼翼的展开纸条,上面赫然是一行字,不要相信任何人。还有这不是第一次了,有些规则是后面的字因为在刚才的拉扯中而变得模糊不清。丁伟给我这张纸条又是怎么回事? 他究竟知道些什么?江岩见我的脸色很难看,有些关切的问我,我只是摇摇头,抽出自己的手拒绝了他的请求。我再次回到房间,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时房间里老旧的广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抖音默默的奇幻旅程。各位旅客晚上好,本旅馆为各位旅客提供最全面的服务,居住期间您但凡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向前台寻求帮助,前台会热心的为您服务, 本旅馆绝对安全,您可以放心居住,我们相信七天的旅馆生活绝对会给您带来极致的体验。本旅馆衷心祝愿各位旅客生活愉快,拥有美好的夜晚。但请您记住,晚上十点之后请不要开门,请不要相信任何让你开门的声音。我沮丧的垂下头,今天是第三天,这就意味着我还需要在这里度过四天。 可我真的能活到第四天吗?我沮丧的垂下头,视线落到了墙壁上,刚刚手机砸机,墙面正好将墙纸砸破,露出里面的内里。 等等,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我急忙跑过去,只见墙壁里似乎塞着一团纸,这并不是纸,而是一块布因为念旧破损而变得氧化发黄,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还是依稀能看出一二。 三月二十八日,我真的好饿好饿,跑不掉又会被打。三月三十日,今天应该是第五天,好冷好饿,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四月五日,我怎么还活着?是不是死了就能解脱了?四月六日,阿紫,阿紫会来救我吗? 四月七日,他,他会来救我的,他会带我跑出去的。四月八日,逃不走的,逃不掉的。四月十一日,冷,好冷,我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无人救我。四月十五日,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纸条上的字是凝制的,铁锈的红色,似乎都是用鲜血写成的,透着绝望与恐惧。 我隐约觉得这所旅馆里所有的怪事似乎都与这块布上的内容又是什么意思?这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困扰着我。 而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江岩,他带着浓浓的哭腔,乐瑶,你能来陪我吗?杨浩宇他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一个人怕江岩帮过我不少次,我立刻就起身,你等等,我马上来。而在手接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像触电一般猛的缩回手。 现在是几点?乐瑶,你快开门呀!我一个人在外面,好害怕,我有些迟疑,唯一的手机被我砸坏了,我现在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而在我犹豫中,外面的语调逐渐变化了,音调染上了浓浓的恐惧。江岩拼命的拍打着门,乐瑶,你快开门,我好害怕,丁伟他出来了,他在看着我,我好害怕, 我迟疑了,万一江岩真的遇到什么了呢?就在门把手即将转动的那一刻,音调声变得尖锐而又刺耳,像是指甲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令人牙根发酸。开门,你为什么不开门, 快开门!紧锁的大门被敲的砰砰作响,天花板上的碎屑纷纷落了下来,我害怕的连连向后退去,这次我能很肯定,门外的绝对不是江岩。 很快,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小,当我再次靠近门后,门外的声音一下子全都消失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太安静了,安静的似乎有点诡异,要知道旅馆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哪怕是挪动凳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而现在似乎是有什么吞了一切。我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门上, 忽然,砰!一击猛烈的敲击声染着绝望而恐惧。救命,救救我,他过来了,他要来杀我了! 接着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走廊里似乎有无数人在奔跑。救命,快开门,快开门啊,他要过来了,他要过来了!啊啊!门外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 一片惊恐的嘈杂,温热的鲜血甚至透过门缝洒在我的脚面上,我的视线里是一片血红,他来了,他来了!救命,救命啊!紧接着我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咚咚咚!旅馆的钟敲了十一下,十一点了,周围瞬间又安静了下去,又是死一般的寂静。可是刚才我没有听到一丝的钟声,我不敢想象如果刚才开了门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我一夜未眠,天微微亮,我打开房门,只见走廊上一片烟红, 早就失去生命体征的人被随意的交叠的扔在地上,有些人断了胳膊,有些人断了手臂,此刻他们就像是屠宰场里被码放整齐的肉块。 咕隆!一个被切割的人头滚到了我的脚边,他脸上凝聚的是此身最为恐怖的表情。我尖叫着向后退去,只见前台的工作人员径直将地上的残肢捡了起来,看下面色惨白的我,其他的工作人员正在清理着地面上的血迹,见到我微微一笑, 请您不用担心,出了一些小问题,马上就会处理好的。我很快意识到一件事,一股冷汗瞬间从脚底涌遍全身。夜里不要开门,这等同于让我们不要救人,这是让我们在自相残杀!不,确切来说,这是在清理人口数量。我顺着走廊望过去, 才第四天,存活下来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不足七人。旅馆里是故意在减少人的数量,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活到七天。等等。我突然意识到死去的人会变成旅馆的工作人员,那也就是说,旅馆的工作人员是之前的旅客,他们是死了之后才变成工作人员的。 我猛的想起丁伟给我的纸条,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一定知道什么。我立刻冲进丁伟的房间,但扑面而来的是腐烂浓重的蟹腥味,恶心、黏腻发臭,就像是血液凝固的味道,而地上是洒落一地的东西,像是经过剧烈的打斗。丁伟,丁伟, 我轻声的呼喊着,可是没有人应答。喊着喊着,我逐渐发现了一场脚底似乎异常黏腻,我抬脚一看,脚底沾满了凝固的鲜血。我猛的一抬头,蔓延开来的鲜血一直延伸到卧室。丁伟, 我尖叫着冲进了卧室,而丁伟正倒在血泊中没了声息。更令我惊恐的是,丁伟的房间里竟然有旅馆工作人员的工作服还是红色的。丁伟是旅馆的工作人员。江岩和杨浩宇纹身赶来,瞪大双眼震惊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丁伟。 嘶!死了?江岩不敢置信的问。我点了点头,江岩瞬间一头扑进杨浩宇的怀抱里痛哭起来,这才第三天就死了那么多人,我肯定没办法活着出去了啊。 情况并不太妙,但江岩是孕妇,情绪起伏并不能大。我刚想起身去安慰她,却在起身的那一瞬间看到了角落里的耳环,这耳环似乎有点熟悉。等等,这不是江岩的耳环吗? 没事的,没事的,他肯定是昨天夜里开了门才会出现意外的,我们只要好好遵守旅馆里的规则,就一定能活着出去。杨浩宇拍着江岩的背,柔声的安慰着她。 我猛的想到一件事,如果昨天夜里门外的真的是僵严呢?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一瞬间我如同坠入冰冷的深渊。中午用餐时,我注意到原本已经死亡的旅客要是重新归还给前台,而前台的木板上现在仅仅只有五把没有归还的钥匙, 这就意味着现在整所旅馆仅仅只有五个人还活着。这所旅馆根本就没有要放我们出去的打算,他要杀死我们所有人,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活到第七天,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等死,我一定要逃出去!而逃出去的关键又是什么?这旅馆里发生的一切怪事似乎都在指着一件事,小女孩的玉佩,墙壁里的纸条等等,纸条是在墙壁里被发现的,这也就意味着旅馆的工作人员一定知道些什么。我走到前台,你们这老板是谁? 前台微微一笑,我们大老板很神秘的,没有人见过他,那他叫什么?我们只知道他姓沈,姓沈?我皱紧了眉头,下一刻,我猛的抬头对上前台的眼睛,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沈木木的? 一瞬间,前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变得异常的恐怖,整个面部都高度的扭曲起来,身体瞬间变成扭曲。爬行的动物,厉声质问着从前台爬了出来,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你是不是去过四楼?他现在极度危险,就像一只组装又拼接起来的爬行蜘蛛,是谁告诉你的? 说是谁?我连连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住一个冰冷的触感,我一回头,只见旅馆的工作人员瞬间将我团团围住,将我围成一个圈,面目扭曲的看着我,是谁? 是谁?快说快说!斗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冒了出来,我急中生智大喊,是丁伟。很庆幸的是,我堵对了。瞬间,他们扭曲的面部开始抚平,伸长的脖子又重新缩了回去,脸上又挂着笑。好的,这位女士,请您千万不要上四楼。 我点了点头,在走上楼梯的那一瞬间,我猛的体会到他们刚才的眼神,他们还想和鸡蛋。四楼似乎还隐约有些害怕,四楼究竟有什么?丁伟留下来的纸条?有些规则是,难道是?有些规则是假? 不能上四楼,不能去四百零四?那如果我去了呢?我再一次在一楼挂满照片的地方弯下腰。一秒,两秒,三秒。 我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因为我清楚的感受到照片中的人正在盯着我。再一次,我缓缓直起身,一步,两步,二楼,接着向上。我握紧手中的玉佩,一步,两步。当我跨到最后一个台阶时,身后楼梯消失了。是四楼, 消失的四楼再一次出现,我死死的掐着掌心,疼痛让我保持着清醒。走廊里再度出现那只小熊,走廊尽头,红衣小女孩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耸着肩膀不停在哭泣。冷,好冷!四楼里仅仅只有一间房间,短短十几米,但我走的却异常漫长 邦邦,我好冷,好冷!我拼命的大口喘着气,心脏仿佛下一刻就要蹦跳出胸腔。指尖上传来的疼痛让我清醒,我鼓起勇气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转动,开门。门内是另一片景象,阴冷潮湿,挥之不去的腐烂发霉的味道。漆黑的地面上,若不是他还在动, 我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角落里还有人。两万块干不干?叼着旱烟的秃头老汉伸出两根手指在面前晃了晃, 少来另一个身形肥硕的中年妇女一把拍掉了秃头老汉的手,我可打听清楚了,这人家可是出价十万的,你就给我两万打发叫花子呢?秃头老汉皱了皱眉,五万多了不行?中年妇女看向一旁的角落,一跺脚,六万,少一分我都不干, 行!秃头老汉一咬牙,但他现在还活着可不好办呐。中年妇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死人而已,这能有什么难的。说着他们两个张牙舞爪的向着角落逼近,小女孩蜷缩着连连向后退,不, 我拼命的嘶吼着,可是喉咙底静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不要不要!我冲上前去想去阻止他们,但他们径直穿过了我的身体跃了过去。这小哒哒哒倒是个硬骨头,我看他究竟能撑几天。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小女孩的脸上,他又是一记不要 不要。我嘶吼着可以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合起火来,将小女孩摁在水缸里,水花四溅,小女孩就像濒临死亡的鱼,奋力挣扎,无力到认命,这不就完事了吗?中年大妈随即像丢垃圾一般将他丢在地上,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我冲上前去,里面的场景又在迅速的变化着,天旋地转之间,一些模糊的片段再次闪过我的眼前。铁笼,恐惧,鞭子,鲜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淹没着我,在模糊的晃动的画面中,我看到铁笼里 蜷缩在角落的那双眼睛。救救我,救救我,乐摇,乐摇!我猛的回过神来,大喊,不要不要。 一旁站着的是江岩,他神情担忧的看着我,乐瑶,你怎么了?刚才怎么喊你你都不答应?我猛的惊醒自己还在一楼的大厅里。我一把抓住江岩的手臂,你上次跟我说那个小女孩到底叫什么?姓沈,好像叫沈木木。江岩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对了,这一切似乎都说的通了, 那小女孩想让我帮她,我该怎么帮她?我自己都还被困在旅馆里。等等,我被困在旅馆里,那他不是也同样被困在旅馆里?旅馆里是地循环居住,在旅馆里的旅客死后会再一次变成旅馆的工作人员,等待着下一批再次到来的旅客, 除非,除非让旅馆不存在。对了,只要旅馆不存在了,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再能困住。所以逃出去的关键是旅馆本身, 只要将旅馆销毁,一切都不会再存在了。哎,乐瑶你去哪里?我头也不回的冲上房间,再度冲进丁伟的房间。在丁伟的房间里,我找到了各种各样的工作服,红色的,黑色的以及各种姓名的工作牌, 而照片上的人都是同一个,而丁伟更像是拥有记忆,被困在旅馆里的 npc。 那 么既然旅馆的有些规则是假的,这就意味着逃出去的关键不,确切来说是损毁旅馆的关键是旅馆规则本身。正当我在私存时,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响起,是杨浩宇,他似乎很着急,脸上挂满着汗水, 快,快来帮我,江岩,他要生了什么?我想都没有想就跟着杨浩宇冲进了房间。江岩,江岩你还好吗?我着急的向卧室走去。 与此同时。砰!身后的房门猛的被关上,刚才还面色温和的杨浩宇转瞬间变得可怕起来,凶狠的眼神里满是利器,他缓缓的从身后掏出一把刀,难道丁伟在死之前没有告诉你什么吗?我震惊的邓大瞳孔,丁伟是你们杀的? 是杨浩宇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握着刀,一步又一步的向我缓缓逼近,只有你们都死了,我才能活着出去。说着,他双手握着匕首高举着向我冲来,所以,你们都去死吧!我猛的侧身躲过了他致命的一击, 你被骗了,根本就不会有人能活着出去,死去的人会变成旅馆的工作人员,永生永世的被困在旅馆里,没有人能出去。 而杨浩宇此刻已经陷入了癫狂之中,嫣红的眼睛失去了焦点,双眼涣散,不停的摇着头,嘴里喃喃的,不,这不可能,你们在骗我,你们肯定是在骗我!他像是在催眠自己一般,不停的重复着。忽然,他猛的一抬头,只要你们都死了,我就可以活着出去,你们都去死吧! 他猛的向我冲来,一把将我按倒在地上,沉闷的一激声响,我被撞得眼冒金星,可还没等我稍稍喘一口气,颧骨上迎来了猛烈的一击。砰砰砰!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麻木的不停挥舞着手中的拳头, 死,你们都去死吧!男女力量悬殊,我丝毫撼动不动他。在我意识涣散的前一秒,我看到他缓缓的起身,拿过旁边的匕首,然后双手握着匕首,高举过头顶,对着我的心脏,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我实在没有力气闪躲,在我绝望的闭上双眼的最后一秒, 砰!一激沉闷的声响猛的将我拉回现实。杨浩宇握着匕首的身形定格在原地,僵硬的转过头,身后是满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江岩,你竟然还没有死,他的模样实在恐怖,脸上一块红一块白, 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鬼魅。江岩害怕的丢下手中的木棍,惊恐的连连向后退去,看来我真的是低估了你了,这样你还没有死,那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吧。 我的双眼因肿胀而充血,视线已经变得模糊,模糊之中只看到两句挣扎着的身影,而等我稍稍站定脚跟后,又被惊恐着的江岩猛的冲上前来。走,快走!江岩挣扎着将我推到门外,猛的叫,门锁住,走,你快走!门后传来杨浩宇的怒吼声, 走,要往哪里走,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听着他震怒的怒吼,我不停的拍打着房门,你怎么办?门后传来江岩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你快走,救救木木,你去救救木木!紧接着是利器刺入皮肤的声音,姜岩痛苦的惨叫声从门后传出,鲜血透过门缝涌了出来。姜岩,我用力的捶打着房门,微弱的声音从底部传出, 告诉木木,阿紫没有骗他,阿紫尽力了。我擦干眼泪,转身向后四楼冲去。旅馆没有四楼,不能进入四百零四号房间,因为四百零四号房间有被隐藏的,所有的旅馆工作人员都纷纷涌了出来, 快,快组织他,他要去四楼了。一瞬间,所有的工作人员如同潮水一般悉数向我涌来, 他们的速度很快,猛的就要冲向我逃,我头也不回的向着楼上冲去,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四楼,四楼快点出现,抓住他,不能让他去四楼!前台的工作人员一声令下,他们飞扑的向我冲来,我拼命的奔跑着,他们就在我的脚边, 快,再快一点,最后在最后一秒时,我冲到了四楼。我气喘吁吁的回过头,旅馆的工作人员站定了脚步,脸上瞬间露出得意的笑,面目扭曲的向我走来,留在这里难道不好吗?我一步又一步的向后退去,我退后一步,他们向前一步,直到我从口袋里掏出从丁伟房间里拿的打火机, 他们的脸色陡然就变了,你这么做你也会死在这里的。我嘴角彻底一抹笑,按下打火机,火光瞬间涌了出来,活着还是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最后在旅馆工作人员愤恨的眼神中,我奋力将打火机往地上一扔,火光点燃着地毯,瞬间就蔓延开来,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是真相。 砰砰砰!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旅馆在崩塌,天花板的横梁纷纷落了下来,坍塌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在消失,消失成灰烬。我看着漫天的火光在躲闪之中拼尽全力冲向了门口, 在紧紧距离大门口几步的距离时,一根横木砸了下来。冷成为混沌思维里唯一清醒的感受,耳畔只剩下尖锐的长鸣声,我缓缓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焦灼的泥土。我动了动手指,还活着吗?我艰难的爬了起来,身后是一片荒芜的废墟,旅馆被炸毁了,我活着出来了。 几个月后,我的身体终于痊愈。出院后我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新闻,镜头一闪,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倒在地上,几乎要昏厥过去。我找了她十五年,十五年啊,我的木木原来早就已经死了啊啊啊! 我才知道这所旅馆的前身是拐卖人口的中转场,被拐卖来的都是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面容娇好的就被运往国外或者某些不为人知的地方沦为玩物。而若是没有被选中的,则是将身体里的器官挖出来拿到黑市上贩卖,即使是死了也会强行被人买卖,高价配名婚。 而那些死去的尸体就被随意处置,埋在地下。之后他们害怕事情暴露,于是在口中撤去后,将原本的中转站改造成旅馆,掩人耳目。而那些白白往死的女孩们只能永远被埋藏在地底下。 旅馆大爆炸后,炸出了许多被埋藏在地底下的尸体,那些含恨而死的女孩们终于能尘缘昭雪,掩藏的罪恶终于真相大白。警察几经扫查,找到了组织的铜幕,将犯罪集团一举歼灭。第二年的中元节,我再次开车经过旅馆, 原本的废墟已经被填埋,上面开出了各色的花朵,黄的红的紫的,蓬勃而富有生机。我停下车,站在废墟前,木木,你终于自由了。番外丁伟篇村子偏僻又荒芜,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缺衣少食。 直到有一天,带着大金链子的中年男性来到了我们村子,说要在村子里建一个中转厂,每年给我们二十万,但前提是要保密。村子里的人爽快的答应了,毕竟谁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大老板,只是在深夜里,总有一辆又一辆的卡车驶入村子,伴随着的是少女哭泣的声音。 一次,我壮着胆子问了一个看守的人,换来的却是他们的一顿毒打。不该问的别瞎问。我在深夜偷偷潜入了中转站里,里面的景象让我震惊的愣在原地。阴暗的房间里满是一个又一个的铁笼子,铁笼子里面是一个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他们全都伤痕累累,躲在角落里哭泣。后来,我认识了一同被关在笼子里的木木,他告诉我,这是一个人口贩卖组织, 我答应他要帮他逃出来,可是组织里的人很谨慎,在我还没有动手时,就发现了他们将我打趴在地上,一脚又一脚的踹向我的肚子。死东西,还敢救人, 信不信老子崩了你!在他们愤怒的眼神中,我看到他们掏出了枪,对准我的脑门。我绝望的闭上双眼。对不起,木木,我没办法救你了。全闻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