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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扳手胡乱扔上车,连滚带爬的跳进驾驶室,几乎是身体撞上门的同时,右手已经拧动了钥匙,发动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重卡像一头苏醒的猛兽,带着一身的泥泞和伤痕绝尘而去。终于到了, 我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那座依托山势而建的巨型混凝土大坝如同一条沉睡的远古巨龙,横亘在两座陡峭的山峰之间。这里比我记忆中还要荒凉,方圆几十里都看不到人烟,完美,这就是我梦想中的栖息地。老伙计,我们到家了!我拍了拍方向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有片刻休息,我立刻开始了堡垒建造工程。第一步, 封锁通道。我把重卡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横过来,彻底堵死大坝通往外界的唯一公路入口。我用从五金市场拉来的钢板和脚铁配合着电焊机飞溅的火花,硬生生的在卡车和山体之间焊出了一道两米高的钢铁屏障, 只在最内侧留下了狭窄小门,用厚重的钢板和三道门栓锁死。未经我的允许,就算是只耗子也休想钻进来。我的核心据点毫无疑问选在了大坝顶部的泄洪控制室,一个三十多平米的混凝土方盒子墙体厚的吓人,所有的窗户都是为了观察水位而设,开口极小且位置很高,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全景堡垒。我把最重要的核心物资,食品、 药品、武器,还有我的宝贝发电机一趟趟的全都搬了进去。当我把带来的短波收音机打开,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后,断断续续的来自全球各地的紧急广播信号证实了我所有的猜测, 一种无法识别的病毒,一场席卷全球的灾难世界。我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混凝土墙壁,缓缓坐在地上听着广播里的哀嚎和警报,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这个世界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但至少我拼尽了全力,为自己,也为那渺茫的未来 躺下了一张通往未知明天的船票。末日的第一夜降临了,远处群山之中隐约传来几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吼。我手里握着那把棒数最高的复合弩,在小小的观察窗前守了一夜,我没有丝毫睡意,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亢奋。这里从此以后就是我的王国!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头被注入兴奋剂的攻锋,不知疲倦的疯狂加固着我的蜂巢。我利用地形 在大坝外围所有可能被攀爬的必经之路上拉起了三道层锯,死角的草丛里挖了几个伪装起来的陷阱, 底下插满了削尖的钢筋,上面用树枝和落叶进行了完美伪装。我还从卡车上拆下了几个铃铛和一大堆易拉罐串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挂在铁丝网上。这套看似简陋不堪的土法预警系统在末日环境下往往比高科技设备更可靠、更实用。第七天,一个足以载入个人史册的辉煌时刻到来了。 控制室平坦的屋顶上,那几块大功率的单晶硅太阳能电池板被我成功的串联并列,与下面房间里那组庞大的储能蓄电池组完美连接。当控制室里的灯管滋啦一声亮起时,我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光明驱散了黑暗,也驱散了心中最后的一丝恐惧, 我甚至可以用富裕的电力给那几块早已关机的手机和充电宝充满电了。看着屏幕上父母和妹妹定格在灾难前的灿烂笑容,我默默地对他们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我站在控制室门口,看着眼前这片广阔无垠的水库 湖面,平静的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群山之中。这片看似平静的亿万立方米水域,不仅是隔绝那些陆地行尸走肉的天然护城河,更是我未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生命之源。有了相对稳定的电力,有了足以支撑数年的充足食物,我那颗不安分的心甚至开始大胆的琢磨着怎么把大坝自带的那个废弃水利发电机组给修复起来。 这一天黄昏,我完成了一天的加固工作,累的几乎像一条被抽了骨头的狗。我从物资里翻出一罐冰镇啤酒,这是我从张总那里运来的高档货。我坐在控制室门口的台阶上,小口小口的喝着啤酒,享受着这末日废土之中来之不易的片刻宁静。 我满意的看着自己打造起来的坚固堡垒,再看看眼前这片属于我一个人的波光粼粼的绝美湖光山色,这种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充实的,比当年在股市里一口气赚了一百万还 要爽上一万倍。我甚至开始产生一种错觉,如果能一直这样独自一人安安静静的活下去,似乎也还不错。突然,我手中的啤酒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酒液洒了一地,我却像被施了定身咒,浑身僵硬。我的眼睛瞪的几乎要裂开, 死死地盯着前方。那片原本平静如镜的水面。就在水库的正中心,毫无征兆的冒起了一串串巨大的如同沸水翻滚的气泡。咕嘟!咕嘟!那景象就像一锅烧到滚开的水。紧接着,在翻涌的水花之中,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个肿胀苍白,如溺水巨人官头发像水草一样在水中漂浮的人形生物从水库那深不见底的幽暗底部 缓缓的站了起来。他们密密麻麻,如同鬼魅军团,遍布了整个水库的中心区域。他们空洞的眼眶里齐刷刷的亮起了忧绿色的微光。他们的四肢呈现出一种人类绝对无法做到的反关节扭曲,但在水中的移动速度,却远比我在陆地上见过的任何丧尸都要更加敏捷,更加诡异,更加令人不寒而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一个让我浑身血液都快要凝固的 疯狂的涌了上来。他们不是掉进水里的,他们本就住在水里!这片被我视为生命源泉和天然屏障的水库,根本不是什么狗屁护城河,它是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隐藏更深的,更加致命的水下丧尸巢穴。而我这个自以为聪明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