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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1周前
周五傍晚的晚高峰,地铁10号线在国贸站停下,苏曼随着人流挤出来,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合租室友发来的微信:“我东西都搬完了,钥匙放玄关鞋柜上。”她站在换乘通道的玻璃幕墙前,看着对面写字楼亮起来的灯,像被谁突然抽走了脚下的台阶。 三个月前,林薇抱着半人高的纸箱敲开她的房门,说自己刚辞了大厂的运营岗,想找个短租过渡。两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孩,一个在广告公司做客户执行,一个刚裸辞准备创业,挤在东三环老小区的两居室里,很快成了深夜泡面搭子。苏曼记得上周四的凌晨,她们还坐在阳台的折叠椅上,就着楼下烧烤摊飘来的孜然味碰罐装啤酒——林薇说要去杭州做独立花艺师,苏曼说等忙完手里的汽车品牌campaign就去看她。 但现实比计划快一步。周三下午,苏曼在客户会议室里被甲方指着方案骂了四十分钟,回到公司又收到林薇的消息:“杭州那边的工作室急着要人,我明天就走。”她盯着屏幕愣了半秒,回了句“好,我下班帮你打包”,指尖却在发抖。那天晚上她加班到十点,推开家门时客厅已经空了,只有茶几上放着一杯温牛奶,旁边压着张便签:“冰箱里有你爱吃的抹茶冰淇淋,记得吃。” 苏曼蹲在玄关的鞋架前,指尖划过林薇留下的钥匙——那是一把银色的钥匙,挂着她去年生日送的小雏菊钥匙扣。她想起上个月的某个周末,两人一起去三里屯的市集,林薇蹲在花艺摊前,眼睛亮晶晶地说:“等我有了工作室,就把这里的向日葵都搬过去。”那时的阳光透过帆布棚洒在她脸上,像一层暖金色的滤镜。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薇的视频电话。苏曼深吸一口气接起来,屏幕里跳出林薇的脸——她坐在高铁上,身后是掠过的田野,头发扎成丸子头,额前碎发被风吹得飘起来。“苏曼,”她举着手机转了个圈,“你看外面的天,比北京蓝多了。”苏曼看着她身后的蓝天,突然想起自己上周在方案里写的那句“都市人的逃离与回归”,原来有些逃离,本身就是一种回归。 “对了,”林薇突然把手机凑近,“我把你上次落在我包里的口红放在鞋柜第二层了,还有,你阳台的多肉记得每周浇一次水。”苏曼点点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林薇好像看出了她的窘迫,笑了笑说:“等我工作室稳定了,你就来杭州玩,我给你留最向阳的位置。” 挂了电话,苏曼走到阳台,看着林薇留下的那盆小雏菊——是她们上次从市集买回来的,现在已经开了两朵白色的花。楼下的烧烤摊又飘来孜然味,她想起林薇说过,杭州的春天有大片的油菜花。她转身走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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