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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里的刺骨与余温…… 风是冬天最烈的信使,裹着旷野的寒、巷弄的凉,一脚踏进人间,便带着刺骨的力道,撞得窗棂呜呜作响,卷得枯叶打着旋儿撞向墙角。它不像春风那样软,拂过脸颊是痒丝丝的温柔;也不像夏风那样躁,裹着蝉鸣与热浪;更不像秋风那样清,携着桂香与落叶的静。冬风是淬了冰的刀,割过皮肤时,带着细碎的疼,哪怕裹着厚厚的围巾,也能顺着衣领的缝隙钻进去,冻得人缩紧脖子,忍不住把双手往袖筒里再揣一揣。 清晨的冬风最是凛冽。天刚蒙蒙亮,它就顺着街道狂奔,卷起地上的积雪碎屑,打在行人的裤脚,瞬间化作冰凉的水渍。早起卖早餐的摊贩,裹着臃肿的棉袄,双手在热气腾腾的蒸笼上方搓着,可指尖还是被风冻得发红发僵。上学的孩子背着书包,戴着帽子和手套,却依然挡不住风的侵袭,脸颊被吹得通红,鼻涕忍不住往下淌,只能时不时用袖子胡乱抹一把,留下两道淡淡的白痕。风掠过光秃秃的树梢,枝桠摇晃着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冬日的萧瑟。 正午的阳光勉强挣破云层,冬风却并未收敛锋芒。它穿过楼宇的缝隙,形成一道狭窄的风巷,过往的行人被吹得脚步踉跄,头发被掀得凌乱。路边的广告牌在风里“哗啦啦”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掀翻。偶尔有几只麻雀缩在避风的墙角,羽毛蓬起,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抱怨这刺骨的寒风。人们裹紧外套,加快脚步,只想赶紧逃离这无孔不入的凉意,奔向温暖的室内。 傍晚时分,冬风愈发猖獗。它裹着夜色,漫过屋顶,穿过胡同,把家家户户窗台上的绿植吹得瑟瑟发抖。晚归的人裹紧大衣,缩着肩膀,在风里艰难前行,呼吸间吐出的白气,刚一出现就被风吹散,化作细碎的雾霭。路灯下,风卷起地上的尘土与落叶,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在昏黄的光影里旋转、消散,更添了几分冬日的清冷。 可这刺骨的冬风里,也藏着细碎的温暖。巷口的烤红薯摊冒着热气,香甜的气息在风里弥漫,驱散了几分寒意;家里的暖气嗡嗡作响,门窗紧闭,隔绝了外界的风雪,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饭,聊着家常;甚至街角陌生人递来的一杯热水,寒风中彼此相视一笑的默契,都成了对抗刺骨冬风的力量。 冬风的刺骨,是冬日最鲜明的印记,它吹走了秋日的余温,也吹来了对温暖的期盼。那些在寒风中坚守的身影,那些藏在烟火里的暖意,让这刺骨的冬天,也多了几分动人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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