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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课题组采用法国历史学年鉴学派的研究方法,通过考古挖掘的日常用具、生活垃圾、唐代家庭笔记及购物清单等细节,还原大唐长安的真实生活场景,发现其与现代日常生活差距不大。
长安城的交通系统发达,主干道朱雀大街宽达150米,其他主要街道宽度多在15米以上。街道两侧种植槐树,兼具防尘与遮阳功能,韩愈笔下“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便描绘了春日街道景象。道路设计为中间高两边低,两侧设有排水沟,排水系统完善。值得注意的是,唐朝已最早规定靠右行驶的交通规则,体现了当时的交通管理水平与国际化气象。
白居易在诗中以“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形容长安城的里坊布局,108坊星罗棋布、秩序井然;张说则用“花萼楼前雨露新,长安城里太平人”勾勒出城池的清丽祥和与街市太平之景。
盛唐时期的长安呈现出繁荣稳定的社会面貌。杜甫在《忆昔》中写道“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具丰实”,反映了人口增长、粮食充足的社会状态。娱乐活动丰富多彩,蹴鞠是男子热衷的体育活动,而秋千则深受妇女儿童喜爱,展现了市民愉悦的日常生活。
长安以兼容并蓄的开放包容特质,吸引各路文明交汇碰撞,文人墨客留下无数不朽篇章,匠人云集制作精工细作的艺术品,形成了多元共生的文化氛围。
长安城的商业中心为西市和东市,虽面积不大,却是全国经济活动核心。西市作为丝绸之路的起点与终点,商贾云集,商品琳琅满目,汇聚了来自大唐各地及西域回鹘、龟兹、大食、波斯等地的胡商,带来异域商品与文化。东市则主要服务于达官贵人,是高消费场所。
为规范商业活动,政府设立市局和平准局进行管理,规定不同商品分区售卖,特殊交易(如奴婢、牛马买卖)需“公验立券”。两市实行严格的开市制度,上午不开市,正午击鼓后西市八门同时开启,傍晚6点左右闭市。西市不仅是商贸场所,还提供娱乐活动,如百戏、猴戏、杂技、魔术等,逛市需注意时间,否则需留宿客栈。
盛唐时期长安人口达百万,除皇族、贵胄、禁军及平民外,还有大量外来少数民族、商贾、外国使团、僧侣、留学生等,使其成为国际化大都市。岑参“长安城中百万家,不知何人吹夜笛”的诗句,描绘了万家灯火下的城市生活。
文化交流频繁,唐代音乐吸收高丽、印度音乐精华,唐三彩中使用的钴蓝颜料即由外邦传入。饮食文化高度发达,外国商人多从事饮食业,葡萄酒、胡饼、胡麻饭等外来美食广受欢迎,同时唐朝烹饪技法与美食也向世界各地传播。
唐都长安是当时世界著名的移民城市,“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体现了其国际吸引力。唐朝对外来人口持开放态度,外国人在长安娶妻生子可获得永久居留权。日本遣唐使阿倍仲麻吕(改名晁衡)通过科举考试官至秘书监(三品),接触政府机密,展现了唐朝统治者的大国气度与开放程度。
唐代称谓与现代差异显著:
长安城治理井然,宵禁制度是重要体现。根据《唐六典》记载,太史局负责报时,承天门依时敲暮鼓与晨鼓,暮鼓敲响后百姓需返回各自里坊。全城108坊均有围墙大门,由门吏掌管,白天开放、夜间关闭。《唐律疏仪》规定,无文牒夜间出坊上街者笞刑20以下,守门士兵违规放行笞刑30以下,以国家强制力保障秩序,使百万人口城市井然有序。
大唐长安的世俗生活已难以完全原貌再现,现存地面建筑极少。现代社会通过商业方式还原历史,如西安的“长安十二时辰商业街”和“大唐不夜城”,虽尽力重现长安生活场景,但也引发关于“以想象寻找前现代文明内涵”与“现代商业便利还原历史”如何兼顾的思考,反映了传统与现代在文化表达上的冲突与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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