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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我搬出了军区家属院, 换了手机,换了身份,独自去德国进修。 再见面,已经是八年后。 裴宿陪继子做阑尾炎手术,而我是手术的主刀医生。 我仔细跟他讲解术前注意事项。 男人沉默地听着,眼眶却越来越红。 “小念,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我笑了笑,没回答。 其实没什么不一样的。 我只是,不爱他了。 ...... “池医生,3号床的病人术后出现了寒战反应。” 小护士从走廊尽头快步跑来。 我迅速收起思绪,转向她:“可能是麻醉副作用,先去核对他的麻醉用量。” 小护士这时才注意到我身旁的裴宿,目光落在他肩章上时明显顿了一下,声音都拘谨了几分:“裴、裴少将?我在军区报纸上看过您的照片。” “听说您刚带队在边境演习中拿了第一,太厉害了!” 裴宿只是微微颔首,视线却仍停留在我脸上。 “谢谢。” 交接单核对完毕,我利落地夹进病历夹。 胸前的听诊器不小心缠住了钢笔。 用力一扯,笔尖划过虎口,血珠瞬间渗了出来。 裴宿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声音有几分焦急。 “别动,我看看。” 我抬眼迎上他的目光,手腕轻轻一转便挣脱开来。 “不必了,裴少将。” 他眉头蹙紧,“我去给你拿消毒棉签。” 我随手将血痕抹在白大褂衣襟上,转身走向病房。 “真的不用,我该去查房了。” 转身时白大褂掠过他的指尖。 裴宿下意识地想抓住,却只握住一手虚空。 路过护士站时,我挤了一泵消毒酒精。 不是清理伤口,而是着重擦了擦被他抓过的手腕。 护士长探头打趣:“刚才那是裴少将吧?年轻有为还单身,可是咱们院里小姑娘们的梦中情人。”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和裴宿离婚的第八年。 再见到他,连恍惚都显得多余。 我们早已是两列错轨的列车。 他追寻他的爱情,我守着我的安稳。 仿佛不曾倾尽所有地爱过他。 也不曾被他决绝地推向冰冷的手术台, 一次次失去成为母亲的资格。 我和裴宿的初见,是在一个暴雨夜。 那时他还不是肩扛将星的军官,只是个刚读军校的穷学生。 浑身湿透地跪在军区医院的大堂,像条被逼到绝路的野狗。 他死死攥着病危通知书,声音嘶哑,不顾一切地哀求: “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只要能救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周围人来人往,多数是司空见惯的麻木。 只有我父亲停下了脚步,仔细查看了他带来的片子和报告。 连夜安排加护病房,动用了紧急救助通道, 甚至亲自主刀,承担了大部分手术风险。 裴母的手术很成功。 父亲把他带回了家,指着刚上高三、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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