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大家讲一个小媳妇回婆家过年的故事。第一次回婆家过年,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曾经在梦里无数次想象过婆家的一切。尽管爱人曾向我讲述他的家乡和家人,但我始终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和怎样的一家人。 记得二零零三年春节前,我们一家三口坐上了回婆家的火车,这是爱人第一次带我回他的家乡。此时我们的女儿已经三岁了, 为了回婆家,我们做了充足的准备。那时太穷了,只有攒够了钱才有勇气踏上回家的车。火车上拥挤不堪,没有坐票, 只能站着。我们抱着女儿拖着行李中途倒了一次火车。下了火车之后,在车站等到天亮又倒班车。班车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一路颠簸。 好不容易下了班车到了他们的小县城,稍作休息,我们又转乘小型面包车,面包车更是拥挤而颠簸。在颠簸的慢包车上,爱人兴奋的给我们讲沿途的山河水,讲述每处经过的地方及发生过的事。 因为超载加上道路崎岖不平,面包车的减震器咯吱咯吱,吓得人心里发毛恐惧。我和女儿问了很多次到了吗?大约快了,可不知道赚了多少个。 经过多少个山头,面包车仍然在咯咯吱吱的往前走。终于突然听到爱人兴奋的操着家乡的换好停车。停车到了,我们到了。 我们被放在一个看似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远处好像有房子,路边是湍急的河水,横在前面的是一座用木板和铁索架起的浮桥。我稀里糊涂的四处张望,问他家在哪里呀? 他的手指着对面的高山上,在那上面。马上就要到了,坐了几天的火车,汽车,面包车,吐了一路,晕了一路,加之还有小孩子一堆的行李,我当时差点瘫坐在地上。 别说爬山,就是走一会平路也都无法支撑了。爱人鼓励我和女儿咱们过了桥,到了山脚下,大哥和大嫂就会来接我们的。好了,我们过桥喽。 他高兴的扛起行李,轻松自在的过了桥。将行李放在桥对面,又折反过来,背起女儿搀着我在那破旧的,危险的让人提心吊胆。一走一晃的吊桥上,走到了对面,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那时没有电话,我问他是谁给哥嫂打电话呀,他说有办法。 只听到他两手遮在口边,朝着家的方向大声的吆喝呦呦呦呦。 只听到爱人的喊声在山里边传播放大。喊声刚落,从山那边传来了几声哦哦哦哦。爱人高兴的给女儿说听,那是你大伯的声音。一会大伯大妈就来接我们了。 真是神奇啊,想不到大山里边还有这好处,不用烧话,吼几声,家人就知道信息了。 我们等了一会,只见远处山上走来了两个人,爱人远远的大声喊哥,走。 等俩人走近了,爱人向我们介绍他们这是黄哥和黄姐。宝宝快叫大伯大妈。 爱人向大哥大嫂介绍了我和宝宝。大嫂说这浓重的乡音抱起了女儿, 大哥高兴的帮爱人将行李放在背篓里。大哥大嫂年龄不大,有点驼背,穿着朴素。嫂子将宝宝放在背篓里,慈爱的说大妈背宝宝回家了。爱人和大哥争着背行李,大哥却示意他照顾我。 沿河走了一段山路,过河后,他们沿着陡峭的几乎不能称为山路的山体往上爬。我本来有气管炎,走了几步已经大喘不止。爱人拉着我嫂子在后边推着我。就这样,我们一家连滚带爬的到家了。 映入我眼前的是几间木屋子,房子旁边围着猪圈,里边养了几头大黑猪。猪圈旁边是一群羊。通往 木子。屋子的家门口,到处散落着觅食的鸡。女儿一见鸡和羊,兴奋的从大妈的背篓里下来去抓小鸡。 我跟在哥嫂和爱人的后边,脚下到处是鸡屎。我低头不断的寻找下脚的地方,好不容易跟着他们进了家门。 家里黑压压的,光线很暗,墙上和房顶上到处是黑的。屋子的土地面凹凸不平,墙上柱子上挂满了黑乎乎的杂物,只要是平面的地方,到处放置着脏衣服和杂物。 嫂子给我搬来了一个滴矮长凳,用不知谁的旧衣服擦了擦,让我坐在地上火坑旁烤火。像我递上了同样发黑的水杯。 后来才发现,公公、大哥、大嫂和孩子们共用这一个水杯喝水。 我想跟他们交流,他们极力的想发点普通话来跟我说话,无奈还是互相的打岔,惹得爱人哈哈大笑,不停的在旁边翻译。不一会从外面奔进来一女二男三个高低不一的孩子, 喊着幺爸幺爸。嫂子拉他们过来说快叫幺妈。他们切生生的都叫了声幺妈。这样的称呼与我而言既新鲜又别扭。 爱人向他们分发了礼物,而宝宝和哥哥姐姐们一见面就亲,互相叫了声,马上就成熟人了,拉起来去捉鸡碾羊去了。过了一会,进来了一个 驼背戴眼镜的叼着烟斗的老人。爱人拉我迎上去,说这是拜爱人。他们喊父亲为拜,我也就称呼着他为拜拜。感觉不是在叫公公,而是叫邻居家的老人。 公公高兴的说了很多的话,我认真听,但是一句也听不懂,试图交流三句,不过便不想再费劲,太难了。 歇息了一会,大嫂去准备午饭。爱人拉着我参观了他出生的地方。他说这房子是爸和妈年轻的时候搭建的。 后来大哥多次翻新,从原来的小屋改成了现在的大屋。难以想象的是,偌大的世界,偌大的中国, 偌大的山里,竟然有这么一小片地方住着这样一户人家。而我爱的人就生在了这里,却鬼使神差的与千里之外的我结缘,带我来到了这里。 我问厕所在哪,他带我去了猪圈旁边。天呐,这哪里是厕所呀?连着猪圈的大粪池上架了几根木头, 用两只脚踩在木头上,下面我都不敢用,正眼看,一不小心就会滑进粪坑啊。上了一次厕所,我做了好几年的噩梦。 自此之后,每次上厕所,我总是让爱人带着我跑到山嗷里放哨,快快的结束。好在用水方便,家里从山上引 下来的泉水用起来简单省事,而且随便用,不用交水费。每次经过门前的一大片山坡地,爱人说这就是咱家的山地。大哥嫂子种土豆和玉米,其他地方还栽了很多的树。 看着我们站都站不稳的坡地,真不知道他们平时是怎么种地施肥收获的,我想给嫂子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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