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都想起一件事,当了剑气长城的影官,那小子还是太轻松了,不像话。陈青都便对此刻正在避暑行宫的陈平安言语道, 你去趟老龙儿那边,做件职责所在的事情,放心是好事,省得以后无事可做,一不小心就要到心崩溃。 陈平安刚要询问到底是何事已经被老大剑仙丢到了老龙二坐镇的牢狱门口。看着老龙二的怜悯眼神,陈平安就知道绝对不是阿良先前所谓的练拳养剑了,肯定是老大剑仙临时起义。陈平安总觉得有些不妙。 老罗一言不发打开禁制带着年轻隐官步入牢狱之中,阿良火急火燎跑过来兴师问罪,是不是疯了,如此一来他会被整座蛮荒天下的大道压胜。 陈青都笑道,这种小事算什么,我都熬了一万年了。成名剑仙突然主动揽权在身,说隐官不再避暑行宫的这段时间,隐官一脉大小事务都由他全权处置,避暑行宫所有建修都没有什么意义。 重描剑仙值得信任,境界品行手段都出类拔萃,是公认的隐官一脉第二把交椅。陈平不在就只能是重描来挑担子, 这些年的朝夕相处还是习惯了隐官大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无论战场形势如何险峻,哪怕陈平不说话也能让人安心几分。砍价时年轻隐官短期内不会重返避暑行宫。 仇淼只说不清楚,他只知道陈平安去了老龙儿牢狱那边。屋子外边喧闹嘈杂跌宕,抬头望去,墙上一块块无事牌,寂静无声,像一排排小哑巴, 喝得酒杀得妖坐得尸,才情不输二掌柜,相貌西败无成配,我这一生很圆满,就缺个媳妇了,兜里有钱喝垮酒铺,剑术尚可,老子与阿良联手,可杀飞生净大妖 纳兰彩鹊。我去去就来,牧笛驼铃皆是风过生好灵泉都赋予闲人,好娘们都被拐走了,这辈子未曾醉过怨酒,还不曾去过道玄山。 陈李佩剑慧明飞剑妩媚,百岁剑仙唾手可得,世间无好喝之酒,二掌柜还我酒钱, 路痴确实好看,人生苦短,练剑太难。这都是谁啊,除了纳兰彩焕提了名字。 哦,那不对,那是张韶礼定,这是陈礼新添了许多剑仙剑修。我现在都不知道吴世凯写的是谁,因为前面那吴世凯写的不是这些。宁遥坐在自己屋内,正认认真真写一个陈字,写完之后就趴在桌上发呆。 桌上陈平安赠送的山水邮寄,旁边搁放了几本书,每一页纸上都写满了陈平安的名字,也只写了名字,今天写陈,明天写平,后天写安,一天只写一个字,三天一个陈平安。 他跟陈平安不太一样,陈平安遇到自己后,又走过了千山万水,有了大大小小的故事。他和陈平安重逢于道玄山之后,他的故事好像就只有一个陈平安。 其实我看到年薪了,逢一人啊,对于年薪的描写还挺挺恐怖的,尤其他最后说这句话,我感觉阴森森的, 只见年薪嫣然而笑,姗姗然施了个万福,为公子添寒加衣,挑灯缝补啊。我要不明天白天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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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告一段落,一时间城头上的建修如候鸟北归,纷纷返家,一条条见光,风景如画。闭关养伤,练剑饮酒, 逝者已逝,生还者的那些伤心,都会在酒碗里或好饮,或小酌,在酒桌上一一消解。 阿良忘记是哪位高人在酒桌上说过,人的肚子便是世间最好的酒缸。故人故事就是最好的原浆加上那颗苦胆,再勾兑了悲欢离合,就能酿造出最好的酒水,滋味无穷。 一番思索,一拍大腿,这个高人正是自己啊,做人太过妄自菲薄,真不好,得改。阿良一手撑在屏柱上,一脚脚尖抵地,看着那个亭亭玉立的女子,感慨道, 谍账是个大姑娘了。谍账笑着喊了声阿良。董华福问道,哪里大了?阿良笑眯眯 问你娘去。董画福呵呵一笑,重峦叠嶂,我娘亲说你帮叠嶂取这个名字,不安好心。阿良无奈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让你娘亲少看些浩然天下的这本本,就你家那么多藏书,不知道养活了南坡缩州多少家黑心书商版科又不好,内容写的也粗笔,十本里边就没一本能让人读上第二遍的。你姐更是个昧良心的丫头,那么多关键书页撕了作甚当册纸啊! 董画福不说话,这件事情他还有份。他姐哗啦啦翻书,杀气腾腾,他只负责帮着四叔,然后他姐偷偷装订成册。 陈三秋踢了靴子,盘腿而坐,意态闲适,背靠栏杆。他喜欢,懂不得懂不得喜欢阿良。可这不是陈三秋不喜欢阿良的理由。恰恰相反,陈三秋很仰慕阿良那份洒脱,也很感激阿良当年的一些作为, 比如为了自己,阿良曾经私底下与老大剑仙大吵一架,大骂了陈氏家主陈曦一通,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他,他是事后才知晓这些内幕的。只是知道的时候,阿良已经离开剑气长城,头戴斗笠,悬佩竹刀,就那么悄悄的返回了家乡。 燕胖子在给阿良揉肩敲背,低声问道,阿良,阿良,我如今剑法如何?去了浩然天下能不能让仙子心如壮鹿?你可说过,只要是剑仙,哪怕模样没那么俊俏,出了剑就是女子最好的胭脂,瞧见了高明剑术,他们就像抹了腮红一般,到底作不作数? 阿良点头,作数,怎么可能不作数,浩然天下我很熟,以后你要是有机会去那边游历,我就给你一张地图,将那些有仙子的山头全标注出来。你也别傻乎乎去问剑, 只需去了山脚,御剑而起,绕着山头走一圈,耍上一套剑术,打完收工,在这期间什么话都别说,摘下酒壶,留给仙子们一个仰头喝酒的背影就成。直到这一刻,你再高声吟诗一首,潇洒远去 燕卓头大如簸箕。阿梁,我不会吟诗啊。阿梁说,我有啊,一本册子三百多句,全是为我们这些剑仙量身打造的诗句,友情价卖你。董画福问道,册子上的诗句早就被你用烂了吧? 范大彻最为拘谨,他与阿良前辈不熟。阿良笑道,你叫范大彻吧。范大彻赶紧点头,受宠若惊,你既身金丹镜比我和老大剑仙原先预期的要早些。 范大彻不敢置信自己都能入阿良前辈和老大剑仙的法眼。阿良笑道,其实每个孩子的成长都被老大剑仙看在眼里,只是老大剑仙性情腼腆,不喜欢与人客套, 这话不好接,毕竟不是待人已成的二掌柜。宁瑶有些倔容,问道阿良,他有无大碍?那小子一直睡不踏实,被我打晕了,这会鼾声如雷,好多了。 陈平安在短期内应该很难再出城厮杀了,你该拦着他打,现在那场架的太险,不能养成赌命这种习惯。宁摇摇头,大事由他,我劝不动。 宁丫头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宁丫头吗?宁瑶默不作声,坐下,背靠停住。他背负剑侠,身穿一袭雪白法袍。宁瑶独自走下窄龙崖,去了那栋小宅子, 轻手轻脚推开屋门,跨过门槛,坐在床边,轻轻握住陈平安那只不知何时探出被窝的左手,左手依旧微微颤抖,这是魂魄战力气息犹然未稳的外显。 宁瑶动作轻柔,将陈片那只手放回被褥,他低头弯腰,伸手抹去陈片额头的汗水,以一根手指轻轻抚平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陈片喜欢自己,宁瑶很开心,可陈片喜欢他便要这么累。宁瑶对自己有些生气, 所以熟睡中的陈平安眉头才刚刚舒展,他自己便皱起了眉头。怎么办呢?也不能不喜欢他,也舍不得他不喜欢自己啊,这些情仇未下眉头,又伤心头。 哎呦,宁瑶瑶好难啊。我想起一件事,我编了一件事啊。这是个正式编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男生,他喜欢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很合他的心意,谈恋爱之后,几乎每个周末都在一起。有一天,那个女孩说,这周末不能陪你了,我爸妈来这边玩,哎,这个男的就很高兴,你父母来了,那我不得表现一下吗?对吧?然后他就跟女孩说, 我招待,我跟你一起,我开车接他们送他们,这个女孩也很开心,周末玩了两天回来之后,这个男生就做了一个非常惊人的举动,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跟女生大吵一架,然后分掉了,哎,我当时就很奇怪,我说发生什么了?他说 在这两天过程当中,他发现了很多问题,女孩的爸妈年龄很大, 而且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就是身体不是那么好了。他就仔细盘算,如果他娶了这个女孩的话,大概率从结婚开始就要给他父母养老了,大概率不出几年就要花到大钱了。 他说他现在趁着没结婚还有的选,他不想选这个,他如果说已经结婚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会负责到底。但是没结婚的时候,他想到他自己的父母这辈子也很辛苦,到时候不能拿自己父母的积蓄去贴补媳妇家, 然后他就放弃了。他后来真的找了一个嗯,没有负担的女孩,就那个女孩,呃,胖胖的,然后性格很温柔,嗯,两边的情况 甚至女孩比他家还好一点。当时旁边就有人跟他说,你不要这么选,困难分很多,你觉得那是困难,说不定你选另外一个会有更大的困难。但他说,那我眼睛看到的就是我相信的, 大家都觉得他这个性格吧,好像趋利避害一样,以后的日子肯定过不安,生六年了,越过越好,就是他跟他老婆双方,嗯,六个老人养一个孩子, 至于当初那个女孩现在过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当时他跟我们聊天,他拆出的这个想法,我真是二十七年以来第一次爱情三观受到砰的一声的撞击。 这就有点像另外一件事情,我二十七岁时候,那个时候没结婚,没谈恋爱,然后把我爸妈给着急的,感觉二十七岁跟三十七岁一样啊,这老姑娘嫁不出去了,怎么办?怎么怎么办?然后就安排相亲嘛。那个男生加我的第一句就问,你有弟弟吗?我当时一点都不想聊,我说有,他说哦,不合适, 就立马就给我删了。但是那个男生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就是聊过一句微信的一个陌生人, 但这个是好朋友,我后来我后来我心里上也接受了,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生活,朋友归朋友,他的生活归他的生活。但一开始听他这么说,我一瞬间都有点觉得我这朋友是不是交错了, 不知道怎么去讲,但是朋友确实还是朋友,他真的对朋友很不错,尽心尽力,然后他现在太太也很好,所以前面那个女生就当于是他的一段恋爱史吧。



今天还是杜建来第十九章大道,陈明安拿了他的碎丝片出门了,去执行他的大计划,留下了宁瑶呢,自己一个人待在院子里。这个时候咱们另外一位女主角隔壁的知规出场了, 俩人第一次见面,嗯,有了那么点小摩擦,已经有醋味了,可能俩人都没发觉啊。这个我读一下原文啊。然后知归来到院子之后没进门,在院门口呢你,你歪歪左看看右瞧瞧,没往里进,然后假装没看见。宁瑶 看了许久,才看见那个大活人满脸天真无邪,然后问,这位姐姐,你是谁呀?怎么坐在陈平安的床上?我可没听说他有远房亲戚宁瑶呢,看了看不请自来的少女一眼,便闭上眼,不闻不问。 知归呢现在装聋作哑,也不生气,只是轻轻晃了晃脑袋,撇撇嘴,一脸嫌弃。然后就会假装的抬起一只脚,跨跨门槛,又收回来,咳嗽一声,假模作样,我进来了啊, 不说话就是不反对对吧?也是,这本来就是陈平安的宅子,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你该不会听不懂我说的话吧?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没啥好聊的,我就是过来看看有没有缺什么东西,我们马上就要搬走了,很多物件可以留给陈平安。你是不知道这些年他过得很不容易啊, 絮絮叨叨,心心念念,让他和陈平安像极了青梅竹马的少年。少女小心思甩出来了啊,然后再往后啊,走。哪一段他俩的对话 啊?对,这段,这段好玩。嗯,知归呢,转过身,悄悄挺直纤细的腰肢,双手叠放在膝盖上, 约摸是尽量让自己更像一位大家闺秀,面对着黑衣少女笑眯眯柔声道,哎,这位姑娘你也太不小心了,应该指的是宁瑶受伤了。宁瑶实在忍不住了问你是谁? 这个哎呀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故作惊讶,姑娘你会说咱们这边的方言啊?宁瑶又问道你有事? 志魁指的桌上的长剑,那把长剑是被青春拍出了两个字的那把飞剑问你的,硬要皱眉不言语,干脆不想搭理他了。 黑衣少女不说话,志魁呢也无所谓,站起身走到墙角落看着木架上的瓶瓶罐罐那些不值钱的家等。这位闺女看的很仔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主要呢就想溜达一圈,显得他对这地方很熟悉。 然后看转了一圈之后呢知归挥了挥手笑容灿烂到走啦走啦,姑爷你好好养伤,有需要就喊一声,我叫知归,住在隔壁院子你要呢?面无表情 知归离开屋子走到院子后以屋内黑衣少女刚好能听到的嗓音嘀咕道,也没有多少好看吗? 然后宁瑶干啥了?宁瑶也有意无意的轻轻说了一句,这名字真俗气,俩人第一次这个有醋味啊。 知归关上院门的时候有些用力,怦然作响,宁瑶重新闭目养神。奇怪少女的造访宁瑶心无波澜,不过他是真的不喜欢这座小镇,尤其不喜欢来自寻求机缘的修行中人, 勾心斗角蝇蝇狗狗,说是仙人高人只是站在山上的缘故,并非自身有多高,在少女宁瑶的心中大到不该如此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