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深海不复归。老公培记是西西里教父。婚礼那天,他的车被死对头装了炸弹,他捡回一条命,却得了双重人格。富人格是个战五渣, 心里只装着他的白月光,对我冷若冰霜。主人格还是那个粘人精,恨不得把命都给我。为了留住爱我的那个培记,我为那废物挡过子弹,喝过毒酒,但爱我的那个男人 存在时间却越来越少。直到那天,仇家将我和他的白月光同时绑在悬崖边,焦躁的裴继忍不住点了一根烟,随后选择了傅如宁。坠落深海的那一刻,我释怀了, 因为他的负人格根本不抽烟。后来我成全他们,那位不可一世的教父却疯了,他拿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哭着求我把老婆还给他。我凭着本能在海上浮沉了一天一夜,终于失去了挣扎的力气,闭上眼, 脑海里全是培姬奔向傅如宁的画面。那个曾经连我手指破皮都要红了眼的男人,在性命攸关的时候选择了别人,可我已经 因为施温连心痛的感觉都没有了。再次醒来,我躺在培家的私人医院里,培姬的手下阿城神色紧张,夫人,你终于醒了,培爷封锁了整片海域, 疯了一样找您。他在海里游了一天一夜,确定您没事后才晕了过去,心不争气的抽痛了一下。他总是这样,每当我要放弃的时候,又给我希望。爆炸后, 裴泽出现在裴姬的身体里,他出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傅如宁带回了家。那晚,他们在里面狂欢了多久, 我就拍了多久的门,直到天亮。当我以为培姬不会再回来时,那男人不惜动用黑白两道拦下了我离开的飞机。他跪在我面前,哭的像个失去糖果的孩子。宁宁,对不起,那不是我,如果再有下次,你就毙了我, 谁也不许拦他。把跟了他十年的手枪按进我手里,我安慰自己,生病了不是他的错,从此以后,培泽每次伤害我,他都会加倍惩罚自己。培 裴泽为傅如宁打断了我的腿,他就在自己的腿上捅三刀。裴泽为傅如宁打破了我的头,他就给自己开瓢。我一次次地回到他身边,甚至为裴泽挡刀挡枪,只为等到他回来,但是这次,我不会再等了。病房门被撞开,男人嘴唇亲紫, 看到我,他眼底闪过欣喜。宁宁,吓死我了,幸好,幸好你没事。他将我死死按在怀里,等着我像从前一样回应他,可我没有,我只轻轻嗯 那一声,顺势将他推开。他愣住了,脸上泛起慌张,对不起,宁宁,我控制不了那家伙,没事, 我只是有点累了。我扯了扯唇角,现在的我不想和他争执,只想赶紧离开。他暗中松了口气,再次握紧了我的手。以前我觉得他的手暖的让人安心,现在我只觉得烦闷。正要挣脱,门口传来了娇弱的女生,阿泽, 是你吗?别离开我,我害怕。裴姬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谁让你来的害怕,就在房间里好好呆着,我不是给你派了保镖吗?为了保持在黑道的威严,他只在我和阿成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傅如宁听到怒吼,身形一颤,向后倒去,刚刚还握紧我的手猛的松开了,男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他,将他护在怀里,救你。矫情,宁宁都掉进海里了,也不像你一样娇气。他横抱起傅如宁,换上温柔的语气回头,宁宁,你先好好休息,如宁不同你, 他身体弱,又受了惊吓。我送他回去,他叮嘱阿成看好夫人,一定要把他安全送回家。自从我第一次决定离开,他就对我的行踪盯的特别紧。可是培姬,是不是连你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爱的是谁了? 回过神来,我给那人发了信息,我不要他了,帮我安排吧。第二章晚上我被送回到庄园,只见整个屋子已经变了样, 梳妆台换成了傅如宁喜欢的欧式雕花,我和培姬的婚纱照也被扔在角落里,玻璃碎了一地。培泽邪靠在沙发打量着我的反应,他看我的表情总是那样不屑,别以为你就过我几次,我就会给你好脸。 如宁十年前和培记就是一对,要不是那个傻子愿意信你的鬼话,你根本没资格出现在培家。这间屋子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我和培记婚前精心布置的,从前只要他敢碰一下,我就会发了疯一般砸他,告诉他这里是我和培记的家, 该走的是他们。他对上我的目光,瞳孔震颤,像是做好了迎接我怒火的准备。但我一言不发,转身走进了客卧。培泽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的一脚踢翻了椅子。 保姆张仪熟络的帮我收拾好房间,刚退出去,傅如宁就端着燕窝进来了。姐姐,对不起,我今天不知道陪着你的是陪爷,我只是太想见到阿泽了,这种心情你应该明白。他凑近我,压低声音,我不想跟你共享男人的心情,你也应该明白。 手一撇,滚烫的燕窝砸在地上,玻璃四溅,划破了我的脚踝。啊,姐姐,你不想喝,我拿走就是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捂着手渲染玉器, 裴泽闯了进来,他一巴掌扇到我脸上,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我被扇的偏过头去,正对上傅如宁挑衅的笑。 离开前,裴泽放下狠话,你等着,我会让裴季亲自赶你走。我苦笑,现在的我求之不得。半夜,房门被轻轻推开,男人从背后贴了上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肩,明明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 我让张妈给你煮姜茶吧。他的关心一如既往,让我失了眼眶,特别是在看够了裴泽的冷脸后, 累计小心翼翼的帮我处理脚上的伤口。今晚的事我听说了,如您也是一片好意,你别再跟他斗了,我不在的时候,受伤的只会是你。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居然真的相信是我烫伤了他,那我们的屋子呢?他们毁了我们的屋子。我声音颤抖, 如宁第一次碰我的东西,被他赶出了门。培泽第一次砸了我们的婚纱照,他割开自己的手指,写下血书警告他。到现在我还极力想确定我在他心里还有位置,哪怕只有一点。 可是这次他手上的动作不停,随他们去吧,反正你恢复原样,他们也会再次破坏我的心,像空了一块。现在的他让我觉得陌生,你走吧。我把脚收回裙摆之下,他皱了皱眉, 反手将我按在了床上,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 婚后三年,我们聚少离多,他每一次回来,我都巴不得二十四小时粘着他。但现在我只觉得他恶心,身体本能的抗拒着他的触碰。也许在他眼里,我一直是一个他睡一觉就能哄好的女人。于是我越反抗,他越用力, 混乱中,我的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他终于停下动作,语气不耐,宁宁,你变了。他站起身,回到了傅如宁所在的房间,只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泪水滑落。手机亮起,我收到那人的短信, 明天下午六点,东部码头,我回了一个好次,这次我不会再回头了。第三章第二天下午,我算好时间出门,培记的车却碰巧驶到我面前。他眼神冷淡,让我分不清他到底是培记还是培泽小姐,是去码头吗? 出租车司机问道。听了这句话,车上的男人突然变了脸色。宁宁,你要去哪里?他推门下车,抓住我的肩膀, 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我确实答应过不离开他,可他也答应过只爱我一个人。傅如宁从他车上下来,妆容精致,显然精心打扮过。姐姐,对不起,今晚的游轮宴会,裴也不是故意不带你的, 只是上次阿泽带我认识了各位叔伯,现在他们都点名想见我。姐姐如果想去,那我不去就是了。裴继文言明显松了一口气, 没事,多带一个人也无妨。他安慰着傅如宁,用力把我往车上拽走吧,我只是见你精神不好,才没跟你说不用。我甩开他的手。他先是一愣,随后露出宠溺的笑,傻瓜, 用试探我了?我说过永远不会放弃你的,可是他早就放弃过我了不是吗?我被他和保镖强行拉上了那辆熟悉的宾利,游轮上灯火通明,全是城中首眼通天的人物。我找了个角落通知那人,我去不了。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轰笑, 接着传来傅如宁娇滴滴的哭喊,对不起,卢卡大哥,我输了,我认,可是我真的不能脱,我的身体是陪爷的。 他说的培爷是指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输了很多件,而他只穿了一件性感礼服。培姬将傅如宁护在身后,输了多少我赔,没必要为难小姑娘。 卢卡本就和培姬面和心不和,他叼着雪茄冷笑,江湖规矩,愿赌服输。培姬,你的女人说话不算话, 和你说话不算话有什么区别?傅如宁躲在培姬怀里,文言表情更是屈辱,那你想怎样?培姬咬着牙威胁性的看向对方。 卢卡冷嗤一声,目光落到我身上,她不脱也可以让你老婆来,我记得尊夫人以前可是夜场皇后,钢管舞一绝。培姬的身体僵住了,她抿紧了唇不肯松口, 但在傅如宁流着泪做事要扯下自己衣服的时候,他动摇了宁。宁如宁是个大学生,没见过这种场面,你以前就是做这行的,你不一样。我瞬间觉得背脊发凉, 十年前他们在上大学,我在夜场跳钢管舞,跳一曲脱一件,只因父亲爱赌,母亲重病。培纪知道我最恨赌 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屈辱。从前只要有人敢提一句当年的事,他会立刻跟对方拼命,可现在,他亲自揭开了我的伤疤。培记,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红着眼睛质问,他避开我的眼神, 声音放的很低,明明算我求你,都是女人,你受过的屈辱也不想让如您这样干净的女孩再受一遍吧?你以前也会护着夜场里的姐妹, 不是吗?卢卡明白没人会替我撑腰了,一声令下,几个男人将我死死按在椅子上。早就听说裴太太身段好,今天总算开眼了。裴爷真是大方,这种好事都想着兄弟们,夜场皇后 给爷们跳一个他们粗鲁的丝绸我的衣服,很快,我身上只剩下贴身的礼仪,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这时,一件带着熟悉味道的西装将我包裹,培记轻轻拍着我的背,没事了,宁宁没事了。听到这句话,我蓦然想起也是这样一个夜晚,舞场里几个失控的客人把我扒的只剩下里衣。这个男人发狠的跟那几人扭打在一起, 直到对方再也站不起来,他自己也流了满头的血,他却什么都顾不上亮呛着用西装将我包裹。没事了,宁宁没事了也好,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对他有所期待了。第四章回庄园的路上,傅如宁一直搂着培稷哭哭啼啼,今晚真是奇耻大辱,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培稷也不恼,他耐着性子安慰,最后只吩咐了阿成一句, 送夫人回房间。阿成是培家从小收养的培毒,他安慰我,培爷小时候在枪战中留下了心理阴影,听到响声就发抖。他跟傅小姐一起时就发作过,傅小姐嫌丢人才和培爷分开的, 幸好陪爷后来遇到了夫人,你才克服了恐惧,有了今天。可惜他的另一个人隔对付小姐还有留恋,但他总有一天会清醒的。我向他道了谢,拿起手机,是顾行舟发来的信息,明天一早我亲自来接你。 我认识他,是裴记,第一次带我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只因顾行舟多看了我一眼,裴记就立刻跟他打了起来,结果他们不打不相识,成了合作伙伴。顾行舟曾对我说过,只要我有困难,随时可以找他。不料我以为的客气话,他竟然当做了承诺,想到马上可以离开, 迷迷糊糊中睡着了。砰给一声,房门突然被踹开,裴继欣红着双眼,两只大手几乎要把我的肩膀捏碎。你对如宁做了什么?今晚是我对不起你,但如宁是无辜的。 手机被甩在床上,我看见屏幕里付如宁被麻绳绑着,眼中泛着泪花,却倔强的盯着我。姐姐,我 只是太爱培爷了,想留在他身边,我错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您在哪?马上放了他!培忌怒斥我没有抓他,我撕心裂肺的辩驳,他却像没有听见一般。宁宁,这是你逼我的! 他抓住我的手腕,一路将我拖上了八楼天台。我妈和当年在夜场里最护着我的三个姐妹被按在阳台边缘,他们被蒙着眼,嘴里塞着布条,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如,您在哪里?他的声音带着寒意, 我真的不知道。培记,别伤害他们,求你了。他把最温柔的一面给了我,让我逐渐忘记了他是一个多么狠辣的人。我嘶吼着,泪水夺眶而出,可他只随手点燃一根烟,冷漠的抬了抬下巴,手下立即会议,把年龄最小的玲玲推了下去。 一声激烈的惨叫后,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不,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机械的捶打着他的胸口,赔尽你这个疯子!说,如您在哪。他重复着那个问题, 绝望之下,我跪倒他面前拼命磕头,我真的不知道,放过他们吧,有什么事冲我来, 求你了。我的额头磕的血肉模糊,穿着皮鞋的脚轻轻勾起我了的下巴。 带你回家的时候,我说过,我绝不会伤害你。又一次抬手,第二个身影从我眼前坠落,不要!我抱着他的腿哭喊哀求,可他还是将目光投到了当年替我挡酒无数次的丽姐身上。这个女人之后就是你妈了。我数三声。 三,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台上回响,看着发颤的丽姐和苍老的母亲在寒风中恐惧的摇着头, 我慢慢站了起来。二,我露出苦笑,鲜血流尽嘴角。培姬,我们到此为止了。在他喊出最后一个数字之前,我毫不犹豫纵身跃下,世界瞬间天旋地转,我看见培姬脸上泛起无尽的恐慌,他疯了一样朝我扑来,指尖擦过我的衣角, 却终究什么也没抓住。宁宁,不要!第五,张,培姬眼睁睁看着我从他眼前坠落, 嗯的一声,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不,他嘶吼着,不顾一切的朝我扑来。阿成死死的从后面抱住他,用尽全身力气将他脱离天台边缘。培爷,您冷静点。培记双目赤红,他正托阿成疯了似的冲向楼下,那里 有一句身形扭曲,面目全非的尸体。他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顾不上血污将我抱在怀里。怎么会?我没想伤害你,我也没想让他们死, 他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他们身上都绑了绳子,我只是想吓唬你,让你把如凝交出来。你怎么这么傻?没想伤害吗?他很清楚伤害他们能刺伤我的心,所以才这样做的不是吗? 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白衬衫,他像是感觉不到,只是抱着我摇摇晃晃的走回我们曾经的卧室。他把我轻轻放在那张我们缠绵过无数次的床上,不知不觉中酸胀的眼睛流出了两行泪。这个房间的很多东西都被傅如凝换了,唯独剩下这张床, 床头缝隙里静静地躺着把手枪,是他当初塞给我的那一把。宁宁,如果再有下次,你就毙了我,谁也不许拦。他的话言犹在耳,可哪怕裴泽把我伤的体无完肤,我也从没想过要对他动一下手。想到这里,他心疼的无法呼吸, 这么善良的宁宁怎么会去绑架傅如宁?他抽了自己一巴掌,猛的回头对阿成嘶吼,去查傅如宁到底在哪。就在这时,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阿泽, 是你吗?我回来了。他看见满身是血,眼神害人的赔记,吓得愣在原地。赔也!他很快调整好表情,凑上来试图挽住他的胳膊,谢谢你赔也要不是你,姐姐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他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傅如宁的脸上,他被打的摔倒在地,难以置信的捂着脸,培爷,你打我! 培技眼底满是怒火,他气势害人,让傅如宁打了个冷战。宁宁死了你满意了?你为什么要回到我身边?如果不是你,他不会死!他一把揪住傅如宁的头发,将他狠狠拖到自己面前,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傅如宁疼的尖叫,还在拼命辩解,不是, 是他自己要跳下去的,是他心里承受能力差,关我什么事?培爷!这时阿成打来电话, 查清楚了绑架是付小姐自导自演,他买通了两个混混,把自己藏在了城西的废弃工厂里,人已经抓到,怎么处理,请您吩咐。培姬的眼神彻底沉了下去,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阿成等不到他的指示,只听到一声怒吼后传来手机砸碎的声音。傅如宁对上他狠厉的眼神, 强行撑着身子站起来,哈哈哈哈,是又怎么样?培姬,你别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造成这样的局面难道不是因为你不信他吗?你早就变心了!他指着培姬的心口,一字一句,诛心至极。悬崖边上你明明是培姬, 可你选了我我都能看出来。难道温宁不知道?你但凡对他还有信任,但凡你没有动摇,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你, 是你亲手杀了他!裴姬双目失神,他想起我坠海后湿温冰凉的身体,想起我回来后疏离的眼神,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裴姬捂着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傅如宁见自己的话奏笑,继续刺激着他,你害死了温宁,你就应该陪他去死, 你快走吧,把阿泽还给我,我和他才是陪家的主人。高大的身躯猛的一震,他眼中的滔天恨意与痛苦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傅如宁,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了? 陪祭版的女人赶走了吗?第六章陪泽回来了。他将惊魂未定的傅如宁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别怕,有我在。陪泽的目光扫过床上那片血红,眉头紧锁,他怎么了? 死了?跳楼了?傅如宁满意的笑了笑,语气轻松,以后陪家就是我们的了。死了,温宁那个碍眼的女人 死了!培泽愣住了,他想象过无数次把温宁赶出陪家的场景,却从没想过他会以这种方式离开, 心里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闷得发慌。他告诉自己,温宁死了,再也没人能伤害如宁了, 他应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傅如宁,给他买最贵的珠宝,带他参加最高级的宴会,把他宠成了所有人都艳羡的公主。但他的心却像破了个大洞,怎么都填补不起来。 汽车爆炸后,他在一片混沌中醒来,他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有一次帮派火拼,他吓得躲在墙角发抖。就在他快要被恐惧吞了时,一个女孩冲了过来, 他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护住了他,用温暖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别怕,没事的。女孩的声音很温柔,像春天的风。他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平安符,塞进了他的手里,这个给你能保平安的。从那天起,他不再惧怕枪声,他一步步收拾掉所有对手, 成了叱咤风云的裴野。可那个女孩的脸却像蒙了一层雾,他怎么也看不清,他只记得一个名字,宁宁。他派人去查,发现裴姬的生命里出现过两个名字,李代宁的女人,一个是温宁,一个叫傅如宁。眼前温宁的脸如此陌生, 而傅如宁能清晰地说出他大学时的所有糗事。他说当年离开他只是为了刺激他振作起来,让他不再是那个听到枪声就发抖的懦夫,好让他能顺利继承家业。他还说,他其实一直都在背后默默的关注着他。 看着这张生动娇俏又带着几分熟悉的脸,他信了,他信了,傅如宁才是他的白月光,而温宁是那个趁虚而入冒名顶替的骗子。在知道温宁以前在夜场跳舞后,这种感觉更甚,在那种地方看到有钱男人就贴上去的,能是什么好女孩? 所以他讨厌温宁,发誓要保护好傅如宁,弥补所有的亏欠。可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他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温宁了, 不喜欢自己这种失控的感觉,却又迟迟下不了狠手。而且培技深爱温宁,为了这个女人,他不惜伤害自己来威胁培泽,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直到那天温宁打翻了燕窝,烫伤了傅如宁,他彻底怒了。 他用写在纸上写下警告,告诉他温宁是冒名顶替的如宁才是真的,别再被他骗了。他这么做 只是想让裴记把温宁赶走,他怎么也想不到温宁会死。他从口袋里拿出被玛萨光滑的平安符,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城郊的古寺。一个正在扫地的小和尚看到了他手里的平安符,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可是温宁女施主的家人? 裴泽猛的愣住,你认识他?小和尚点点头,笑着说,当然记得,温宁女施主是这里的常客, 捐了不少香油。七年前,他在这里求了两枚一模一样的平安符,他说一枚给他生病的母亲, 一枚给自己,希望能平安顺遂。不过后来他说,那枚平安符送给了一个陌生的胆小鬼,但我知道,那一定不是陌生人,因为他说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裴泽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那个陌生的胆小鬼,是他自己吗? 他疯了一样!查那段时间我和傅如宁的行踪,发现傅如宁那时根本不在国内,而他遇到那女孩的地点,就是我跳舞的酒吧后门。原来,那个在枪林弹雨中护住他,给了他心生的人, 一直都是温宁。他像个小丑一样,被傅如宁耍的团团转。傅如宁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是他, 是他冤枉了温宁,是他逼死了他!无边的悔恨和愧疚瞬间将他淹没。裴泽回到庄园,傅如宁正穿着真丝睡袍,惬意的品着红酒,他看到裴泽,立刻娇笑着迎了上去,阿泽,你回来了,看我今天买的钻石项链好看吗? 裴泽一把推开他,眼中满是杀意,傅如宁,把老子当傻子耍,爽吗?傅如宁彻底慌了, 阿泽,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救我的人是温宁。傅如宁脸上泛起恐惧,下一秒,他被裴泽打晕,关进了地下室。 裴泽派人去照顾我的母亲,想以此来赎罪,却意外发现,每个月都有人给温母的账户上打一笔不小的钱。温宁可能没死。这个念头让他欣喜若狂,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恐慌,他没脸见他,是他害他至此, 他有什么资格再出现在他面前?深夜,他在书房写下了一封长信,将所有的真相和盘托出。培记,我认错了人,信错了话,是我害了宁宁,我不配再见他,他也许还活着,你去找他吧, 把我们的宁宁找回来。写完最后一个字,培泽闭上了眼睛。第七章培记在一阵心痛中醒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我跳楼的那一晚。睁开眼,他脱口而出, 宁宁,我的尸体已经不在。他只看到裴泽留下的信,每一个字都狠狠地烙在他的心上。他为什么会动摇?他为什么不信他?他的宁宁和他朝夕相处, 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全是滔天,他的爱,他的苦,他怎么就忘了?他发了疯一样, 共用了所有的力量,开始满世界的寻找我。而这一切都在顾行舟的预料之中。那天晚上,是阿成担心我出事,拨通了顾行舟的电话,而顾行舟清楚,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以培姬的性格,绝不会放过我,只有 子才能让我真正的解脱。所以酷刑周这次策划了假死。那天酷刑周带着人赶到时,正好看见我和裴继在天台对峙,他当机立断,让人在楼下迅速扑开了气垫,当他看到我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时, 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我重重的摔在气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我断了两根肋骨,当场昏了过去。 而顾行舟的人迅速用准备假死的尸体替换了我。等我再次醒来,已经身处一座与世隔绝的美丽小岛。顾行舟坐在我床边,见我醒来, 明显松了口气。感觉怎么样?我动了动,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别动,断了两根肋骨,得修养一段时间。他轻声说,那段日子他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他会亲自下厨给我做各种好吃的。他会给我讲冷笑话, 虽然一点也不好笑,但我还是被他的行为逗笑了。他会陪我在海边散步,看日出日落,却从不提及过去, 也从不问我未来的打算。他给了我足够的空间和尊重,还派人帮我照顾母亲。两年时间过去,足够我养好身体的伤,只是心还在隐隐作痛。我以为我的人生可以平静的度过。直到那天,一架直升机打破了小岛的宁静。培记找来了, 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下巴上全是青涩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憔悴。看到我的一瞬间,他眼里的光骤然亮起。明明他朝我走过来,脚步亮呛,眼眶通红。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看着他,眼神平静。先生,你认识我吗? 他愣住了,脸上的欣喜瞬间凝固,明明你,你不记得我了。酷刑州赶了过来,听到我的话,他心领神会,将我护在身后。培记,好久不见了。 温宁两年前受了重伤,伤到了头部,过去的事他都不记得了。第八章明明你不可能。培记不信我失忆了。他觉得这是我为了逃避他编造的谎言,可是我看他的眼神陌生疏离,不像是假的。 他固执的留在了岛上,用尽了一切办法试图唤醒我的记忆。他复刻了当年他用九百九十九支蜡烛摆出的心形。明明这是我第一次跟你告白的场景, 那天你哭的像个小花猫,我看着跳动的烛火,心里毫无波澜。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麻烦你离我远一点。他带我去了山顶,那里可以俯瞰整片星空。他说,你以前说星星很美,你说等我们老了,就在山顶盖个小木屋。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只觉得山风很冷。先生,夜深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套钢管舞的设备,在月光下笨拙的模仿我当年的舞姿。他跳的很难看,像一只狗熊,把自己摔得轻一块几块。 他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满怀期待的看着我。宁宁,你想起来了吗?这是有一次你生日,我为你跳的。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冷冷的说了一句,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想让我重新爱上他,可他忘了,我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只等到了他的背叛。终于,他几乎被逼疯了。他把我堵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他当年塞进我手里的手枪, 指着他自己的太阳穴。他眼里满是血丝,声音嘶哑。宁宁,你是我的妻子,我的老婆,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你怎么能忘了?看着我冷漠的眼神, 他像突然没了力气。一个在黑道上呼风唤雨,杀人不眨眼的铜幕,在我面前红着眼,流着泪。求你把我的老婆还给我好不好?我静静的看着他,心如止水。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枪声打破了对峙,子弹从四面八方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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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发现我不再追在裴记身后跑了,包括裴记自己放学,他冷着脸拦下我。那天失约的事我只解释一次,信不信随你。黎听月被罪鬼堵截,我去救他忘了通知你,是我不对,那天是他生日,他在为黎听月打架,而我被他扔在游乐场一整天。原来裴记以为我在为这件事赌气。我轻摇了下头,没关系的,随即在他灰暗不明的目光下安静越过他离开。 他不知道,那天因为他再次把我丢下。系统判定我攻略失败,一个月后,我将被抹杀送回现实世界,而这具身体将重新被原身接管。一、在 游乐场工作人员第三次提醒我即将闭馆时,系统叹了口气,阿福,回去吧,裴季不会来了,他现在和黎庭悦在一起,已经忘记今天和你约好了来游乐场的事了。我跺了跺酸痛的脚,拎起蛋糕盒转身往外走, 好今早出发前的期待被磨得消耗殆尽,所有情绪只剩下平静。即使听到系统宣布我攻略失败,一个月后你将遭遇一场车祸,这是你攻略失败的惩罚,我会在你重伤昏迷时送你返回现实世界。至于这具身体将重新被原身接管。系统通知完我就消失了,身上也没有现金支持我拦出租, 我终于认命的开始沿着马路走回家。虽然攻略失败是意料之内的,但此刻莫大的疲惫还是抑制不住的灌注进身体,使得迈出的每一步都极其沉重。二、从游乐场到家,中途会经过学校。周六 本该冷清寂静的校园外,现在校门口不远处的场椅上正坐着我较为熟悉的两个人,黎庭月手里捧着的是个插着一根火柴的蛋黄派。对不起啊培记,我刚 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来不及准备蛋糕了,只有这个希望你不要嫌弃。对面的男生侧脸上几道伤痕,看上去是新添的,额头上缠着一圈绷带,但前额的碎发将绷带遮的若隐若现。趁着他有股懒散的少年气,他并不觉得这个蛋黄派滑稽,甚至配合的拿出打火机点燃火柴。没有,我觉得很好。裴姬生线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此刻却隐隐听出一丝哄人的意味。我不可避免的想起昨晚放学在学校的烘焙教室,我端着改良了好几板才满意的生日蛋糕给培记看,好看吗?他抱着胳膊已在门边闻烟,扫了眼我被烤箱烫起泡的手,语调不耐,看到你手已经够倒胃口了,我有点尴尬,试图把手藏进校服袖子里。培记眉眼嫣嫣的走近,扯着我去药店藏什么?烫伤了?不知道擦药你有没有脑子? 培记虽然面上看上去已经有些烦躁了,但给我上药的动作轻缓耐心。我重新鼓起勇气,不死心的问培记,那蛋糕你喜欢吗?男生盯着我手上的水泡,眉心紧促,愁死了。当时系统还安慰我,别听他胡说,他就是因为你做蛋糕烫伤自己生气了才这么说的,他心口不一而已, 其实是在关心你啦。思绪回笼,我安静的站在街对面,看着培记低声安抚女生自己并不介意这个简陋版蛋糕。我后知后觉,即便是性格拧巴的培记,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温柔,会收敛身上所有的刺,会注意到他的自尊心,不忍心让他失落。我不知道培记对我是什么感情, 总归不是喜欢三。我收回目光打算离开。黎庭悦注意了我,薛府,你怎么在这?裴姬回头,视线划到我手上的蛋糕,目光微微一正,似乎才想起今天和我的约定。黎庭悦也看到了蛋糕,恍然,你是来找裴姬的吧? 我听说你今天本来是打算在游乐场给裴姬过生日的,抱歉啊,因为我你会放鸽子。他道歉说的很敷衍,像是已经习惯了裴姬为了他无数次丢下我,而我反正也不会怎么样,最多自己生一两天闷气。接着又没心没肺的追着裴姬身后,我摇头, 我问他第一句话,我刚好路过,裴姬紧盯着我,神情看起来不太轻松。李听月笑应应的,显然他以为我是晚尊的借口,懒得回应,只是说刚好你把蛋糕带来了,现在庆祝还来得及。我在他伸手来拿蛋糕时避开了,摇了下头,已经变质了,不能吃了。我抿了抿唇,轻声告别, 嗯,太晚了,我先回家了,拜拜。黎听月也是一愣,以往我总是见缝插针的找机会粘着培记,现在我却主动把空间留给他们。我抱着蛋糕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转身不好意思的问黎听月,能借我二十块钱吗?我手机关机了,没办法,打车回家,我送你。几乎是我尾音落下的同时,培记立刻开口,语速很快,声音中透着似紧绷,我像是没听见他的话。黎听月磕巴了下,有, 他找出递给我,谢谢。周一开学我喊你,我结果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裴记一次。四,可能是知道自己要回家了。这一晚,我梦见了以前现实世界的生活。某个大课间,我抱着小说边看边哭,同桌疑惑,你看的不是田门吗?我断断续续抽气着,对里面的男儿裴记来说,不是啊,他这一生都太苦 了,从高中时期就暗恋女主离听乐,但因为家境贫寒,性格自卑又敏感,到故事结局成了商业大佬,也从没告白过,一直都默默守护女主。 最可恶的是,他高中还一直被这本书的女配恶毒千金削父欺辱。同桌抽了张纸递给我,你叫陶福,他叫薛福,你们俩名字这么像啊!我纷纷的拍桌子,我为此感到耻辱,可当晚,我就穿进了这本书里我最讨厌的薛福身上。系统要求攻略,培记,这一年,薛福是他最恨的人,难度 s s s 级。系统打量着我,雀跃的样子,地狱级别的难度,你还这么开心,因为我可以改变培记的悲惨少年时期了呀!我高兴的跳起来,刘海一甩一甩的,我要把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不让他再吃一点苦。 系统对我的攻略不抱希望,说只等的时间一到就把我送回现实世界。我用了两年时间感化培记,到后来他对我的好感度高到系统都觉得胜利在望了,可最终还是失败了。说起来我也没资格怪培记,他本身就喜欢黎厅月,为他付出一切事事以他为先都是正常的。这个道理 也是因为最近我不喜欢培记了才想通的。五,昨天吹了一整天的风,第二天早晨起来,不意外的发现自己感冒了。吃过药后,我接到培记,一向不在意生日这种东西,我大概明白,他这是在为昨天的事补偿。我 开口时鼻音很重,你们玩吧,我今天要去图书馆。男生声音离听筒远了些,培哥阿福说不过来,几秒后,那边响起一道短促的轻笑,略显机巧,随他。他态度不算意料之外,培记对我一向没什么耐心,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服软。我没忍住咳嗽了两声。男生注意到了,对着听筒道,阿福,你感冒了,那你不来就不来吧,好好休息。挂断前,我听见他问,哎, 培哥呢?去哪了?有人回答,好像去药店了,要买啥药啊?他不是伤口刚换过药吗?那不知道。六,我是和许芳一知道我是攻略者的人,我穿进这个世界没多久就被 他看出破绽。徐芳审视着我,哼笑,别再试图撒谎骗不过我的,没人比我更了解薛夫。我坦白攻略的事后,他也只是诧异了那么一会,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可能是因为我顶着薛夫的身体外貌吧,这两年他对我也很好,是我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朋友之一。去 图书馆的路上,我跟他说了攻略失败的消息,意思就是一个月后你就要离开了。对,真正的薛夫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可以和你的小青梅相距了。徐芳的工装邮差包随着他的步伐晃动,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他后背,他笑了笑,没接话,眼底情绪寡淡。 直到图书馆闭馆,我们才回来。许芳家别墅和我家挨着,到他家门口,我停下,正准备跟他道别,许芳无声直视着前方我家门口的位置,我循着视线看过去,对上裴姬黑沉的眸子。他一身黑色冲锋衣,趁着苍白的脸更冷,颧骨和下颌的几道伤痕又让他看上去多一丝乖丽。裴姬手上还拎着一袋药,我回过神,偏头对许芳说,你到家了,先回去吧,拜拜。 他看出我不想让他插手我和裴记的事,没多问,点了下头,有事随时叫我。许芳家门咔哒一声关上,裴记视线缓缓移动,注视着我,捏着书包肩带走到他面前,你找我有事吗?他不答反问,不是感冒了跟他聊得那么开心,我看你精神不是挺好,像是为了反驳他的话。嗓子发痒,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裴记眼里的积潮褪去了几分,我 吸了吸鼻子,没事的话我回去了。男生侧身拦住我,身上的寒气冷的我肩膀颤了下,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衣服才会这么冰凉,生病了还跟他出去乱跑什么?裴记冷着脸将一袋要塞进我怀里,还有 关于昨天失约的事,我只解释一次,信不信随你,他不擅长道歉,解释的较为简练。黎庭悦昨天被罪鬼堵截,我是去救他的,但忘了通知你,让你等了那么久,是我不对,我印象中裴姬是不屑于去澄清的人,他今天会来找我,的确让我有些惊讶,可除此之外再没其他情绪了。我把药还给他,仰头看他,谢谢,但我不能要你的东西,我自己能买药。 昨天的事我也接受你的道歉了,还有事吗?我真的要回家了。裴姬紧你的唇,目光锁住我,向是无声的往下看,男生在原地沉默许久, 将是终于意识到什么,冷沈了生随手将要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面无表情离开。裴记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了,这次我不是赌气,我彻底放弃他了。八 大概是因为我是追裴记的人里时间最长的一个,也是最大张旗鼓的一个。于是我突然默不作声放弃他。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体育课上班里男生组队打篮球,裴记和许放同时受了伤。我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赶到医务室。裴记打架不仅下手狠,还有很强的技巧性,几乎没输过。这两年他名声渐起,足以威慑学校附近的小混混,不敢轻易来惹事, 因此收获了一众慕强的跟随者。医务室内,培姬被一群男生围着,而许芳这边只有体委象征性的问候了两句。培姬的兄弟看到我促狭的笑笑,喂喂喂,扶妹,培哥,没什么大事,不用这么惊慌好吗?别把你 crush 想的这么弱。培姬紧绷着神情,头也没抬,我没想到连培姬的兄弟这几天也没察觉到, 不再缠着培记了。我只能装作没听见,绕过他们走到许芳面前。伤的很重吗?用不用我请假陪你去医院?毕竟以前许芳也在我生病时照顾过我。一幕是静的,并不宁静,更像是空气,紧张交瘁,在一起压抑住了所有声音。他轻飘飘扫了眼培记的背影,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疼。他笑了下,有些难办的看着我。没人扶我回教室啊,阿福帮帮我,我点头,许芳胳膊搭在我肩上,崴着脚离开。 九这之后,众人好像也意识到什么,不再开我和培记的玩笑。又过了几天,系统毫无征兆的再次出现,他带了新的任务,我特意帮你申请的,如果任务成功,你在离开时的那场车祸中不会产生任何痛苦。 系统说,下周就是你们高三的毕业典礼了吧。为了不耽误高考复习,学校把毕业典礼提前到第二学期刚开学。听说每个班只允许出一个节目,阿福,你只要成功拿到这个表演节目的名额,就算任务成功。第二天,我从班长的报名表上看到,除了我,还有另外三人报名了竞选这个名额。黎厅月申报的是钢琴表演,文艺委员报的是独唱。 还有一个男生打算说单口相声。我和文艺委员一样报了独唱,毕竟这是我唯一还算特长的东西了。班长说,为了公平起见,让我们四人将自己的表演完整录下来。班会时在全班播放,由班里同学投票选出最终代表班级上台表演的节目。 十班会那天也没有投出结果,因为我和黎听月并列第一了。班长苦哈哈的,还有没有谁没投票呀?培记没投啊,他今天没来学校。最终班长决定,三天后我和黎听月的节目重新投票。许芳看上去很烦躁,班里现在支持你和黎听月的都是一半对一半,只有培记还没表态。 但是这他妈还用说吗,他肯定投黎听月啊。我和许芳坐在奶茶店的落地窗边,窗外是行车道的十字路口,车辆飞速掠过,冲击力是肉眼可见的强烈,瞬间让我想起即将面临的那场车祸。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握着温热的奶茶杯,我想试试是什么说服培记把票投给我。十一以前喜欢培记,讨好他的事做得信手拈来,现在主动跟他说话都有些无措。声书投票前一天刚打放学铃,我鼓起勇气走到培记座位边,那个,你现在有空吗?他靠着椅背,掀起眼找我有事。我点了两下头,身后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培记,是黎听悦, 你今晚放学陪我去给流浪猫喂食好不好?失落刚迈上心尖,我低下头,已经准备离开了。培记诞生道,今晚没空。黎听悦应该也是没想到他会拒绝。罕见的一个人去教室的人很快都全离开了。 佩奇耷拉着眼皮,并不看我说什么事。我忙从包里掏出一管药膏,我看你脸上伤口还没痊愈,就买了这个很笨拙的讨好手段,目的简直昭然若揭。说完,我也逃避的闭了闭眼,做好被他嘲讽的准备。佩奇神情没有波动,结果拿在手里打量,我突然抚治心灵,试着开口,要不我帮你上药吧?佩奇的回答是,直接把药膏重新递到我手上。 我搬椅子坐到他身边,拿棉签蘸取药膏后小心一点。在他伤处。教室内只有短暂的对话声。培记,你脸转过来一点,这里也是伤口吗?嗯,这里还没有结痂。上药会疼吗?不会。上完药,我正组织着措辞思考提起一个什么话题才能顺利引入投票的事。他开门见山地道,只说,你需要我做什么。被看出心思,我尴尬的有些脸热。半晌,我深呼一口气, 抬头直视着他,明天那个节目投票,你可以投我吗?这个名额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第一次贿路人,我磕磕巴巴的,你饿吗?在我继续试探着说送他电脑 游戏机时,裴姬打断了我。薛服,他注视着我许久,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想要票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什么?你喜欢许放吗?我摇了摇头,我们一直都只是朋友,这跟你投票有关系吗?他没回答,眼底的冷意却淡了很多。男生站起身,似乎打算离开了。我抿了下唇,那你明天会投我吗?裴姬活动下脖子,挎起书包懒懒散散的走出教室。 十二班会前,同桌诧异的问我,你怎么那么开心?感觉每一根头发丝都很雀跃,我弯了弯眼睛,没说话,能无痛回家喽。上课铃打响,班长走到讲台开始唱票,哦,对了,唱票前我先问下陪进你这次投票了吧?我回头去看他,每眼都忍不住笑意。男生对上我的目光,呼的别开眼,投了,我陡然生疼起鼓,不好的预感,班长一票一票的数着, 觉得每一秒都很慢,都像是煎熬。行,就这些唱票了,离听越高,一票胜出。女生笑意盈盈,谢谢大家支持我。班长点头,我下课就去把你的节目报上去。我指尖一松,钢笔滚落砸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安静的空气中落地传来一声突哧笑声,不是吧, 他那种表情,他到底在意外什么?裴姬投离听乐不是板上钉钉的是吗?你说都两年了,他怎么还觉得自己对裴姬来说比得过离听乐啊?就是啊,笑死人了。话音刚落,一本书砸到那人面前,许芳笑着问,有本事就大点声。我眼神涣散的盯着自己指尖,只觉得溪落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带着回音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我的耳膜, 最后想起的是系统无奈的叹惜声,阿福,你又失败了。十三,许志放在体育馆的篮球架后找到我的,此时距离放学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男生蹲在我面前,有些不知所措。阿福,我抱着膝盖,目光空洞。许放,我看网上有人说受到很猛烈的撞击时,可能还没感受到疼就晕过去了,你说的是真的吗?许放下和绷紧,培记,这个混账,下一秒,他口中的混账就出现在视野里。许放蹭的站起身, 你还敢来?培记兄弟挡在培记身前,能不能别不分青红皂白就发火啊?他爸妈离婚了,他妈妈马上要出国开始新生活了, 想的妈妈临走前让他妈妈看到他上台演出,培哥才临时更改的决定。男生面露不解,阿福,你就非要跟李听月抢吧?许芳咬着牙,你们懂个屁,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名额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我站起身,拦住要继续说下去的许芳,走吧,我想回家了。培姬低着声音叫住我,这个名额为什么这么重要?他朝我走近一步,低着头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