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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鹿1周前
红事遇白事,该谁让? 10 月 4 日的焦作清晨,雾还没散透,人民路东段就飘起了低回的哀乐。徐女士裹紧深色外套,袖口磨白的边缘蹭过掌心 —— 那是照顾瘫痪婆婆时,常年扶着轮椅磨出来的。队伍最前的黑漆棺木走得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921 个日夜的喂饭、擦身、翻背,终究还是留不住婆婆。 “停一下!” 打头的堂哥突然喊住队伍。徐女士抬头,丁字路口的另一侧,六辆扎着粉气球的婚车正堵在那儿,车头 “永结同心” 的红绸被风吹得晃。婚车里的新人正探头往外看,新娘的头纱一角露在车窗边,像片轻盈的云。 “按规矩该他们让!” 身后的堂弟媳扯了扯徐女士的胳膊,声音里带着急,“红让白,老辈传下来的理,他们怎么不往后退退?” 送殡的队伍里也起了小声议论,有人盯着婚车上闪着的日行灯,眉头皱起来。 徐女士没说话,目光落在新娘攥着喜糖盒的手上。三十年前她结婚时,也是这样攥着糖盒,怕错过吉时的心跳现在还记着。她低头摸了摸口袋里婆婆的旧手帕,米白色的布面上还留着洗不掉的药渍 —— 婆婆生前总说,“谁家都有急事,能让一步是一步”,当年邻居家孩子发烧,婆婆大半夜顶着雪去叫医生,连棉袄都没穿好。 “让他们先过吧。” 徐女士抬声,声音比平时低,却让议论声停了。“红事是一辈子的事,咱误不起人家的吉时。” 堂弟媳愣了愣:“可他们连规矩都不懂,你看那小伙子 ——” 顺着她指的方向,一个穿灰色西装的伴郎正慌慌张张地从后备箱翻东西,手里拎着块崭新的红布,跑过来时还差点摔了个趔趄。“阿姨,麻烦您这边稍等,我们挡着,不碍着您这边……” 小伙子说话时脸都红了,手忙脚乱地跟另一个伴郎扯着红布,布料展开时,在雾里晃出一片刺目的红。 “行了,别挡了。” 徐女士往前走了两步,把红布往旁边拨了拨,“不用这么讲究,你们快开吧,别耽误了时间。” 伴郎愣了愣,赶紧朝婚车那边喊。第一辆婚车启动时,新娘从车窗里探出头,朝徐女士挥了挥手,手上的钻戒闪了下光。徐女士看着那辆车慢慢开过,直到粉色气球消失在雾里,才转身对队伍说:“走吧,咱也别让老太太等急了。” 10 月 6 日下午,徐女士坐在家里接受采访,桌上摆着婆婆的遗像。记者问起红布的事,她笑了笑,指尖划过遗像边缘:“小伙子们也不懂规矩,按说该他们放挂鞭炮、鞠个躬,不过也没事,不知者不怪。” 她顿了顿,想起婚车开过那天,新人挥手的样子,“只要他们过得好,比啥都强。” 傍晚整理婆婆的遗物时,徐女士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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