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rs_🌾4周前
“那天夕阳很暖 他笑着说的那句‘回家’ ” 我至今记得黄子说“回家吧”时的表情 夕阳从侧面打过来 把他右脸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连细微的汗毛都看得清楚 他嘴角向上扬着 眼睛被光线照得微微眯起 那件蓝色的衬衫第二颗扣子松了线头 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回去的路上 他开着车 右手始终搭在我左手上 等红绿灯时他会用手指轻轻敲打我的手背 哼着新曲的demo… 我后来无数次回想这个画面 试图找出任何预示灾难的细节 但什么都没有 他的表情放松 窗外是再普通不过的黄昏街景前方信号灯由红转绿 他轻踩油门车平稳地向前驶去 然后就是那道刺目的远光灯 黄子几乎是本能地向左打方向盘 用自己的驾驶座迎向撞击 我后来从交警的事故报告里看到 黄子如果不变向 副驾驶座将首当其冲… 撞击声像是整个世界被撕碎 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 我闻到刺鼻的硝烟味玻璃碎裂的声音像暴雨一样哗啦啦落下 接着是金属扭曲的呻吟声 我侧过头看黄子 他的头靠在方向盘上 额角有血流下来但表情异常平静 好像只是突然睡着了 我伸手想去碰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抬不起来 “黄子?”我轻声叫他 没有回应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越来越近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在医院的那几天 我的记忆是碎片化的 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每次醒来我第一句话都是问黄子怎么样了 家人总是含糊其辞 直到我能下床行走 才在重症监护室外看到了他 全身插满管子 心电图单调地起伏 医生说颅内有大量出血 我们很难再睁眼相见… 现在的他太安静了 我忽然有点不习惯 几天后 我握着他尚存温度的手 看着他胸口微弱的起伏慢慢消失 他的葬礼在一个阴沉的上午举行 我都记不清了 只记得自己坚持要把他那件扣子松了的蓝衬衫放进棺木里 之后的日子像一场模糊的长梦 我回到我们的公寓 处处是他的痕迹 玄关处他常穿的拖鞋 浴室剃须刀上的胡茬 书桌上看到一半的小说 双人床空出一半 我蜷缩在属于我的那侧 抱着他枕过的枕头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洗发水的味 车祸发生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 我梦到了他 不是车祸场景 也不是医院 而是最普通的一个早晨 他在煎鸡蛋 我忙着找钥匙 他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晃了晃阳光正好照在他脸 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但心里有种奇异的平静 如今三年过去了 我仍然住在我们共同的公寓里 偶尔还会下意识地留半张床 仿佛他依旧还在 #黄子弘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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