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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凤1月前
手机里存着段父亲口述往事的视频,镜头里他坐在老家堂屋的木凳上,把40多年前那段关于“结扎”的事,慢慢讲得清晰又鲜活。 那时候我才两岁,弟弟刚满四十天,父亲正出门跑生意,队里突然来人,催着母亲去龙庙结扎。等父亲赶回家,邻居婶子急忙迎上来:“你家光兰去农庙结扎了”父亲一听,推着自行车就往龙庙赶,车蹬得飞快,车把都有些晃。 到了结扎的地方,母亲都上手术床了。父亲冲过去说,“我没回来,你怎么敢结扎了?母亲小声说“没事”,父亲却不依,又追问:“王惠兰和四娘怎么没来?”母亲说“她们去庙头医院扎了”——父亲瞬间就炸了毛,他知道王惠兰是小队长的亲嫂子,庙头医院的院长还是她们家堂兄弟,这明摆着是区别对待! 他拽着医生不肯放,大声说:“葛盼毅你认识吧?庙头医院的院长!小队长把自家人往庙头送,把我们往这儿推,这里面没猫腻?”医生见状,赶紧喊来蔡主任。父亲把情况一五一十说清楚,蔡主任叹口气:“盼龙啊,这事确实不合理,换旁人我不会松口,你先把人带回去吧。”就这样,父亲拉着母亲回了家。 可刚到家俩小时,书记就接到上面电话,说上面下了死命令:让小队长把去庙头的人都接回龙庙扎,不然葛盼龙家不配合,然后又来接母亲和同村几个人,一起又拉回了龙庙扎。挨个扎完送回来时,父亲才知道,每家都有20块钱的结扎补贴,唯独我们家没有——是小队长故意扣下的。 当晚父亲就去找书记,压着火气说:“老大,你这书记对我‘照顾’得真周到啊!”书记只含糊说“小队长不对,我训过他了,算了吧”。第二天一早,父亲直接堵到小队长家,盯着他说:“你想在我身上打眼子?我这木头,你一辈子也打不透!现在土地下户,我连“三只虎”都没怕过,还怕你?小队长愣是没敢接话。 几天后,又碰到小队长,父亲说:你就有扣我20块钱那点能耐,我有钱,“今天做生意挣了四五十,我媳妇天天喝老鸡汤”;再后来小队长儿子偷偷说,父亲的身份证被小队长锁在抽屉里;直到几年后书记几次来劝和,说“都是自家兄弟,老了别记仇”,父亲看着小队长没吱声,这事才算慢慢过去。 视频里父亲讲到最后,指了指窗外的老槐树:“当年争的不是20块钱,是不想让你妈受委屈。”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鬓角的白霜上,我突然懂了,那段带着烟火气的往事里,藏着的是父亲护着家人的硬气,是那个年代里,普通人最珍贵的担当。#家族往事#父辈的守护#老故事里的温暖#年代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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