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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袄妹1周前
最近我站在奶奶身旁,我们的身高看上去差不多了。我的身高刚上一米五,奶奶年轻时候的身高是一米五八,这几年奶奶的背越来越弯,她自己常常念叨,人老了就会往回缩。 爸爸说奶奶是家里最辛苦的人,年轻时候,爷爷在水泥厂上班,家里的农活儿不能天天顾得上。三十多亩耕地,常常是奶奶起早贪黑打理,那时候种地没有机械化,就是靠人力蛮干。奶奶的背就是年轻的时候干了太多重体力活,被压弯了。爸爸还说,他小时候五一和十一的假期叫农忙假,因为在东北,5月初和10月初正好对应着春耕和秋收。爸爸和大姑二姑,就会在假期里自动从学生切换成农忙参与者。而奶奶的每个季节都是“农忙”,全年无休。东北的夏天天亮很早,凌晨3点多就日出了。而奶奶常常在日出前就去地里干农活儿……这几年奶奶的头发白了一大半儿,眼睛也花了,早起第一件事儿就是戴老花镜。 我的幼年是奶奶带大的。对我生活的照顾奶奶视如己出。但随着我渐渐长大,我跟奶奶之间好像出现了隔阂。原因是奶奶对我的关心强度过高,又常常不在点子上,语言上的关心也“唠叨无比”。奶奶干了一辈子了力气活儿,不会说一些太细腻的话,也不太会鼓励别人,总是直来直去察觉不到我心情的变化。 奶奶的祖籍是山东,一辈子都说山东话。吃饭的时候常常指挥我“叨”这个菜,“叨”到那个菜。山东话“叨菜”就是用筷子夹菜的意思,我不“叨”,奶奶就会帮我“叨”在碗里,不管那一筷子菜是不是我的负担。奶奶劝我加衣服也常常比天气预报降温提前至少一天。这样的小事儿很多,所以我常常觉得奶奶生活理念和我没有交集。 可能在奶奶的潜意识里,我要比我的实际年龄小很多,还是那个需要事无巨细去照顾的孩子。正因为这样,随着我的长大,我们的交流反而更少了。从上小学二年级开始,我不再找奶奶搂着睡觉,想回避奶奶的各种说教。 但我不能没有奶奶,虽然奶奶不擅长给我的成长带来很多精彩。但却是我心底安全感的重要来源,只要奶奶在,放学回家饭就是热的。换下的校服隔天就会变干净,早晨凌乱的床铺会“自动”整洁有序,我的成长每天都受益于奶奶的勤快。我希望奶奶健健康康,等我长成大人,我们平视彼此,互相关心,心平气和的聊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您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我觉得您太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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