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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1周前
(怒江记:峡谷深处的山河长歌)         十一长假,一早变驱车前往秘境怒江,经过两个多小时跋涉,下了宝泸高速,汽车沿着盘山公路蜿蜒,像是被巨人随手抛在崇山峻岭间的绸带,每转一个弯,怒江就换一种模样。先是听见水声,从云絮里钻出来,闷闷的,像大地深处的呼吸;再往下探,那声音突然劈开雾气,裹挟着碎石与浪花,撞在心上——怒江到了。 它不是江南溪水的缠绵,也不是长江三峡的壮阔,和它的名字一样,是带着野性的奔涌。此时江水颜色也一反冬日里的碧翠,遇着礁石便猛地翻涌,溅起的浪沫在阳光下折射出老碎银似的光芒。峡谷两岸的山是赤裸的,青灰色的岩壁上刻着千万年风雨的痕迹,偶尔有几丛被秋霜染红的酸浆草从石缝里钻出来,那细碎的枝叶一簇簇红得热烈,像给冷峻的山岩系上了围裙。更往上,云总在山腰缠缠绕绕,把山尖藏得严实,只漏出几片松枝,在风里轻轻晃,倒像是云的秋千。 沿江走,会遇见挂在半空的溜索。从前没有桥的时候,傈僳族的汉子就攥着溜索,载着粮食与岁月,在怒江上空飞。如今溜索成了风景,望着那根横跨江面的钢索,仿佛听到风穿过耳畔的呼啸,试想江水在脚下奔涌的轰鸣——那是峡谷里最鲜活的心跳。举目眺望,半山上村寨时隐时现,木楞房的屋顶盖着青石板,炊烟从烟囱里飘出来,慢悠悠地融进云里,分不清哪是烟,哪是雾。寨子里的鸡鸣声得清脆,混着江水声,倒成了最天然的歌谣。 到了傍晚,太阳把云彩染成橘红色,怒江也换了衣裳。江水从以往的翠绿变成赤黄,浪尖上闪耀着金色光芒。夕阳西下,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覆在江面上,像是大地在与江河低语。风里有松针的清香,有泥土的湿润,还有远处村寨里飘来的饭香,让人忽然觉得,这峡谷的壮阔里,藏着最温柔的烟火气,夕阳西下,玉兔东升,傈僳人已进入梦乡。 夜里就露营在沿江的服务区,枕着涛声入眠,没有城市灯火,只有满天星光,亮得像是要掉进江里。怒江还在奔涌,声音比白天沉了些,像是在讲着千万年的故事——关于山与水的相守、关于人与峡谷的相依…第二天醒来,摇下半闭合的车窗,怒江在雾里若隐若现,像一幅没干透的画。忽然明白,这峡谷的美,从不是一眼就能看透的,它藏在每一朵浪花里,每一片云里,每一声风里,等着人慢慢走,慢慢听,慢慢懂…    (怒江峡谷) 云雾在山肩打盹 江水咬着石头的名字 一路狂奔 溜索摇着岁月的铃 古木在风里低语 像老猎人的叮嘱 夕阳把江面染成一条路 通向看不见的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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