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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周末去郊游,车子驶离市区最后一盏红绿灯时,他伸手替我把车窗又降下两指,风裹着桂花香涌进来,笑着说:“你看,乡野的秋,比诗里写的还急着见你。”我偏头望出去,公路两侧的白杨树叶子已染成金红,像无数只振翅欲飞的蝶,竟真应了“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景致,连风里都飘着几分诗意。 约莫半个时辰,眼底的高楼便换成了连片的稻田。下车时脚刚沾着田埂的泥土,我便被眼前的景象绊住了脚步——千亩稻田铺展向远方,沉甸甸的稻穗垂着脑袋,风一吹便掀起金色的浪,阳光落在稻粒上,竟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他从后备箱拎出野餐垫,指尖捏了颗刚摘下的稻穗递到我面前:“你闻,是成熟的味道。”我凑过去轻嗅,淡淡的米香混着泥土的湿润,忽然想起范成大的“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只是此刻虽无蛙鸣,却有恋人在侧,反倒多了几分“此心安处是吾乡”的踏实。 我们沿着田埂慢慢走,脚下的青草带着晨露的凉意,却丝毫不觉冷。远处的山峦叠着深浅不一的绿与黄,像是被人用毛笔细细晕染开的画,山尖缠着几缕薄云,若隐若现,倒有几分“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悠然。他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稻草人笑:“你看它,站在稻田里,倒像个守护秋色的哨兵。”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稻草人裹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还牵着根系着红绳的竹竿,风一吹,红绳轻轻晃,竟让这片寂静的稻田多了几分灵动。 走到田埂尽头时,撞见一户农家,院墙上爬满了紫色的牵牛花,门口的老槐树下落着一地金黄的叶子。他上前和农户打了声招呼,借来两把竹椅,我们便坐在槐树下歇脚。农户家的阿婆端来两碗晾好的菊花茶,清甜的花香在舌尖散开,他握着我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他抬头望着远处的稻田,轻声念:“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夕阳正慢慢沉进山后,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稻田、山峦、云朵,都被镀上了一层暖光,连空气里都浸着甜蜜的暖意。 天色渐暗时,我们才收拾东西往回走。他打开车灯,光束照亮了前方的田埂,稻穗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质的小灯吊坠:“以后不管走多远,我都像这盏灯一样,陪着你,不让你的世界凉下来。”我望着他眼里的星光,又看了看远处夜色里的稻田与山峦,忽然懂了,所谓世外桃源,从不是独守一方山水,而是身边有想见的人,眼里有赏不完的景,心里有捂不凉的暖。 车子缓缓驶离,后视镜里的稻田渐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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