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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青5天前
从景德镇出发,昨天去了婺源的篁岭,今天便是三清山。未谋面时,早听人说山上步道分三圈:小圈轻松,大圈考验,中圈则是介于两者间的“勇气试金石”。缆车缓缓爬升,窗外的山尖渐渐隐入云雾,像泼墨画里晕开的留白。我攥着扶手,心里七上八下:昨天在篁岭被大雨淋成落汤鸡,今天要是走不动中圈,岂不可惜?可这云雾裹着的山,看着就陡峭,我这把年纪,能跟上吗?下了缆车,正好撞见一队年轻人跟着导游出发,我咬咬牙,悄悄跟了上去。刚走半小时,汗就顺着额角往下淌,昨天没干透的衣服,今天又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凉丝丝的,可笑又倔强。石阶越来越陡,每一步都得攒足力气,身旁的年轻人脚步轻快,我却只能攥着栏杆,大口喘着气。这山里的空气是真清新,每口都像含着薄荷,可腿肚子早开始打颤。沿途的风景却不等人。云雾一会儿散开,露出直指蓝天的石峰,像仙人插在山间的笔;一会儿又涌上来,把整座山裹得严严实实。我顾不上擦汗,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人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掉队。三个小时后,当我踩着最后一级石阶回到起点时,衣服能拧出水来,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别人的导游说,走中圈的大多是年轻人,像我这样的“老太婆”寥寥无几。可我偏就走下来了,靠的不是力气,是山里的氧吧勾着我,是云里的奇峰拽着我,是心里那点不服老的劲儿推着我。后来有人问我,三清山像什么?我笑着说,像一场没打招呼的挑战。它藏在云雾里,看着像黄山的影子,却用汗湿的衣衫,给了我一枚独属于自己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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