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徒步 #爬山徒步 #户外徒步爬山 #南天山北线 家人们,谁懂啊!南天山北线的那场暴雨,让我遇见了比日照金山更暖的光——我们的哈萨克族向导“塔队”,用七公里的坚持,换了一只小马驹的命。 那天刚翻完艾勒门特达坂,冰川融水混着暴雨把山路冲成了泥河,我们每走一步都要滑三滑,裤脚全是泥。快到半山腰时,忽然听见草丛里传来细细的“嘶鸣”,像个受委屈的孩子在哭。塔队拎着登山杖冲过去,扒开草一看,整个人都软了——一只小马驹缩在里面,毛被雨水淋得贴在身上,四条腿抖得像筛子,鼻子蹭得全是泥,眼神里全是恐慌,想爬上坡却又摔回去,蹄子都磨红了。 “哎,我的小阿依(哈萨克语“孩子”),妈妈去哪了?”塔队蹲下来,用粗糙的手掌摸它的脖子,声音轻得像哄自己的娃。他立刻把身上的冲锋衣脱下来,裹住小马驹的身子,又把背包垫在地上让它坐,自己淋着雨往山谷里喊:“嘿——阿依古丽家的马群!这儿有个娃丢了!”喊了十几分钟,只有暴雨打在石头上的声音,小马驹却往他怀里钻得更紧,脑袋蹭着他的下巴,像在找妈妈。 “得扛下去。”塔队站起来,把小马驹抱到肩膀上,“这娃体温都降了,今晚留这儿肯定活不成。我是哈萨克族,马是我们的翅膀,不能让小翅膀折在雨里。”我们想帮忙,他摇了摇头:“你们没走过这种泥路,万一摔了,我没法儿交代。” 那七公里,我每一步都盯着他的背影——他弯着腰,把小马驹的腿紧紧夹在胳膊底下,肩膀被马驹的身子压得发红,每踩一步都要先试探泥坑的深浅,雨水灌进衣领,后背全湿了,却还笑着跟我们说:“这小家伙倒会享福,把我当暖炉了。”有次脚滑,他整个人往旁边倒,本能地把小马驹往怀里搂,自己膝盖磕在石头上,渗着血,却还安慰我们:“没事,我皮厚。” 走到第七公里时,塔队的肩膀肿了一大块,胳膊酸得抬不起来,额头上的汗混着雨水往下流。他停下来,喘着粗气说:“不行了,再扛下去我怕摔着它。前面有间牧场的小木屋,我把它放在里面,我下山有信号了联系牧场主人让他们自己来找。” 后来我们问他,肩膀疼不疼,他说:“疼,但看见小马驹没事,比什么都强。” 我忽然想起,塔队常说的那句话:“马是哈萨克族的翅膀,没有翅膀,我们怎么能走到远方?”他没说什么伟大的话,却用肩膀扛起了一只小翅膀的未来。那七公里的泥路,他扛的不是马,是刻在哈萨克族骨血里的善良,是对生命最本真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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