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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老师3周前
我生在一个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的家庭,儿时家境比班里同学都宽裕,可我记忆里没有一件属于自己的新衣服,身上永远是哥哥们穿旧、洗得发白甚至磨出破洞的衣裳。 我对父亲的印象是一片空白,直到初中,这个称呼才从模糊的符号变得具体——那时我才终于能经常见到他。上小学时,爷爷总带着两个哥哥出门玩,去邻村赶集市、去河边摸鱼,而我永远是被留在空荡家里的那个,守着冷锅冷灶等他们回来。父亲难得回家,也只会牵着姐姐的手出去买糖、买新发卡,我只能扒着门框,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连一句“一起去”的勇气都没有。爷爷是家里的主心骨,给零花钱时会特意把我支开,偷偷塞给哥哥们;新玩具、新球鞋也永远先紧着哥哥们挑,我只能在他们玩腻了、扔在角落时,偷偷捡起来摸两下,再赶紧放回去,怕被发现了挨骂。我们四个在同一所小学读书,我成了全校的“笑话”。同学们围着我起哄,指着我不合身的旧衣服笑“是捡来的吧”;老师也会当着全班的面问“你哥都有新文具,你怎么总用破本子”。每次被问起“你是不是爸妈捡来的”,我都只能攥紧衣角,把话咽回肚子里,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因为我也在心里偷偷怀疑,或许我真的不属于这个家。后来哥哥们上初中,爷爷二话不说就托关系把他们送进了全县最好的学校;等我上高中,只敢小声提一句“想选个离家近点的好学校”,就被全家人围着骂“不知好歹”“读那么好的学校有什么用”,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到现在都拔不掉。如今我成了一名教师,站在讲台前看着台下的孩子,总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自己。我拼命对每个孩子好,给穿旧衣服的学生悄悄塞新文具,把零食分给没带的孩子,因为我太清楚了——那种被全世界丢下、连呼吸都觉得自卑的滋味,我不想让任何一个孩子再尝一遍。可我自己的童年,那些藏在旧衣服里的委屈、被忽略的眼泪,却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永远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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