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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荆棘里的向阳花》第四章:风雪夜归人(1976 年冬)(三)钱云语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军大衣的口袋里,不停地搓着手。那件军大衣不是他的,是他向学校的后勤老师借的,尺寸太大,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上面落满了雪,雪水顺着衣摆滴下来,在泥土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很快又结了层薄冰。当赤脚医生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球,擦过她大腿内侧时,酒精的刺痛像火一样烧过来,她浑身一缩,像被烫到似的。她慌忙抬头想找钱云语,想从他眼里看到点安慰,可他却突然转过身,望着窗外呼啸的北风,肩膀微微发抖 —— 不是冷的,是像在害怕,像不敢看她此刻的模样,像在逃避什么。 那一刻,汪芹心里突然空了一块,慌得厉害,像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掉进了无底的冰洞。她想抓住点什么,可手边只有冰冷的炕沿,粗糙的木头硌得她手心发疼,留下几道红印。“别乱动,越动越疼。” 赤脚医生的声音冷冰冰的,手里的器械已经碰到了她的皮肤,金属的凉意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让她打了个寒颤。 手术没有麻醉,连一点止疼的药都没有。当器械硬生生伸进身体里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她,像有把生锈的刀在五脏六腑里搅动,又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肉。她死死咬着嘴唇,把嘴唇咬出了血,血腥味在嘴里散开,又咸又涩,可她不敢叫出声 —— 她怕被外面的人听见,怕给钱云语惹麻烦,更怕自己一叫,就再也撑不下去了。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落在枕头上,混着枕头上的霉味和尘土,把枕头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子,像朵难看的墨花。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时间像被冻住了,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长,每一秒都像在受刑。她能听见赤脚医生粗重的呼吸声,能听见器械碰撞的 “叮当” 声,能听见自己心脏 “咚咚” 的跳动声,还有窗外风雪的呼啸声 —— 所有声音混在一起,像一场可怕的噩梦,她拼命想醒,可眼睛像被粘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只能任由痛苦把自己淹没。#撕心裂肺 #青春不再 @嫄嫄♋️全能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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