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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提笔写秋天 秋天里有欣喜,秋风里有遗憾 秋风里有离散,也有寒雨绵绵 我若提笔,墨痕里必是这五味杂陈的秋天。 笔尖先触及田野—— 庄稼退场后的土地裸露着胸膛,秸秆倒伏成整齐的队列。风毫无阻拦地穿行,卷起干燥的土腥味。那空荡不是虚无,是盛宴散场后主人倚门时的神情,满足里带着些许失神。 忽然有焦香飘来—— 在田垄尽头,我们点燃枯叶与豆萁。地瓜在火中皴裂,花生在灰里爆开细响。十指乌黑地剥开滚烫的壳,金黄瓤子冒着白汽。这烟火气的欢愉,是秋天赐予我们最质朴的犒赏,让空旷的天地忽然有了温度。 待夜色四合—— 月亮从东边升起,像在冰泉里浸过的玉璧。清辉泼洒下来,把每根草梗都照出清晰的影。我们踩着月光行走,脚步声格外响亮,仿佛走在透明的琉璃上。这般明亮的孤寂,让人不敢轻易说出轻浮的话语。 风起了。 它穿过光秃的枝桠,携走那些蜷缩的落叶。叶子们打着旋,发出瓷器相碰的脆响,各自飘向不同的角落。那离散的姿态里,藏着无法挽留的决绝。 而秋雨,就在这时来了。 它不急不躁,绵绵不绝,带着穿透衣衫的凉意。雨丝斜织,把天地缝成灰蒙蒙的幕布。寒意从脚底升起,在骨缝间徘徊——这是冬天派来的信使,用连绵的絮语提醒着凋零的必然。 我的纸上,于是有了: 收获后的荒芜与篝火边的暖意 澄澈的月光与风中离散的叶 还有这绵绵不绝的、宣告终结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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