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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ter Man4天前
回忆二中的秋,是刻在我骨子里的。每年秋风一刮,卷起路边的杨树叶,我就会瞬间跌回2003年——那个属于初中高中新生的、混着迷彩汗味与欢声笑语的秋。 那年九月,我们裹着不太合身的迷彩服,在操场上开启了初中第一课:军训。太阳把操场晒得滚烫,教官的口令像初秋的风,严厉却带着点燥意。站军姿时,身边的同学们总在偷偷“搞小动作”:前排的男生趁教官转身,快速挠了挠被汗水蛰痒的脖子;斜后方的女生们用眼神交流,嘴角藏着憋不住的笑;女同学被教官点名时,脸红得像操场边的月季花,逗得全班同学捂着嘴偷笑。这群可爱的同学们,让枯燥的军训变得鲜活起来,连重复的“稍息立正”,都成了日后怀念的调子。 而我的目光,总忍不住越过人群,落在斜前方的她身上。她是“初恋的她”,长长的头发,红红的脸蛋,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连额角沾着的汗珠子,都显得格外灵动。休息时,她会和女生们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阳光洒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我不敢凑太近,就跟着一群男生蹲在不远处,听他们眉飞色舞地讲昨晚“上网”的经历——那时候网吧还是新鲜事,几个男生偷偷溜出去包夜,讲C S,讲QQ头像怎么换,讲和网友聊天的趣事。他们说得热闹,我却没太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她刚才弯腰捡笔时,发梢扫过迷彩服领口的模样,像一片柔软的秋叶,轻轻落在我心里。 训练间隙的拉歌环节最是热闹。我们班是艺术班,听贺龙、老侯唱着(沙梁梁上站个俏妹妹)男生们扯着嗓子喊,女生们跟着拍手,她站在队伍里,脸涨得通红,唱得格外认真。我盯着她的侧脸,跟着人群一起唱,声音却飘得老远… 军训结束那天,秋阳正好。我们把叠得整整齐齐的迷彩服塞进书包,同学们勾肩搭背地往教学楼走,有人喊着“终于不用站军姿了”,有人吵着周末要去网吧“再战一局”,还有人拉着同桌,约好下午去校门口去买“散烟”我走在人群里,看着她和女生们说笑的背影,手里攥着一片刚捡的杨树叶,叶子的纹路清晰,就像那年秋天的记忆,一点都没模糊。 后来我走过很多秋天,见过更美的风景,却再也没有一个秋天,能比得上2003年榆林二中的秋。不是怀念军训的苦,不是怀念上网的新奇,是怀念那群可爱的同学们,怀念他们偷偷搞怪的模样,怀念他们分享的乐趣,是怀念初恋的她,怀念她笑起来的月牙眼,怀念那个没说出口的“你好”;是怀念那个秋天里,我们一起经历的、最真实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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