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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老式挂钟敲了十下,新闻联播刚结束,屏幕上正播着天气预报。我蜷在沙发里换台,手里的瓜子壳堆了小半碟。钥匙插进锁孔的“咔嗒”声很轻,混在电视的背景音里,我随口喊了句:“赢了输了?给我带瓶可乐没?” 没人应。 换下来的台在演抗战剧,枪声噼里啪啦响。我又扬声问了遍,眼角余光瞥见玄关处的影子——比老婆的身形高了大半个头,穿着件深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正弯腰脱鞋,动作鬼鬼祟祟的。 手里的遥控器“啪”地掉在地毯上。老婆穿的是红色帆布鞋,而那人脚上是双黑色运动鞋,鞋跟处还有块显眼的白渍,跟小区门口修鞋摊老板的鞋一模一样。 我屏住呼吸,悄悄往沙发角落缩。上个月楼下张婶家遭了贼,说那小偷就是趁主人不在家,用万能钥匙开的门。老婆出门前说约了牌局,要到后半夜才回,此刻家里就我一个人。 那人脱完鞋,没开灯,借着客厅电视的光往屋里走。我看清他手里攥着个黑色布袋,拉链没拉严,露出半截撬棍的金属头。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手在沙发垫下摸索着手机,指尖触到冰凉的机身,却抖得按不准电源键。 他走到电视柜前,眼睛在摆件上扫来扫去,拿起老婆的玉镯在手里掂量。那镯子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买的,她宝贝得很,平时都收在抽屉里,今天早上忘收了。 “放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却还是硬着头皮站了起来。那人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帽檐滑落,露出张陌生的脸,眼神里全是慌乱。 “你谁啊?”他攥紧布袋,往后退了两步,手悄悄摸向身后的撬棍。 “这是我家,”我尽量让声音平稳,慢慢往门口挪,“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其实手机还没解锁,只是想唬住他。 他愣了愣,大概是信了,突然转身就往门口冲。经过我身边时,我伸手去拽他的布袋,却被他狠狠推了一把,踉跄着撞在茶几上,膝盖磕得生疼。 门“砰”地被撞开,又“哐当”一声关上。我顾不上疼,连滚带爬地摸到手机,哆哆嗦嗦按下110,报完地址就瘫坐在地上,后背的汗把衬衫都湿透了。 电视还在响,演到战士们缴了敌人的枪,屏幕上的光忽明忽暗。我看着空荡荡的玄关,突然想起老婆出门前,我还跟她拌了嘴,嫌她总去打麻将不顾家。此刻却只想她赶紧回来,哪怕回来接着跟我吵。 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概是警察来了。我扶着茶几站起来,走到门口想开灯,却看见猫眼外站着个人,正焦急地拍门,是老婆的声音:“老公!你没事吧?我刚在楼下看见个可疑的人,跑上来一看门没关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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