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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吸过烟的我,却在四十二岁这一年被检查出肺癌。 医生皱着眉跟我说,我的肺里全是烟油,大概活不过三年。 我拿着报告浑浑噩噩回到家中,看到的却是满地狼藉。 赵永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烟一遍质问我怎么不收拾家,怎么不做饭,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儿子大声嚷嚷着责备我年老色衰,不如他同学妈妈好看,让他丢了面子。 我忽的感到疲惫至极。 「赵永,我们离婚吧。」 1 「嗯?」赵永眉毛拧成一团,「你又发什么疯? 「你和我离婚了,赵时禹怎么办,他跟谁?」 儿子也在此刻插话:「妈,我马上就要升高三了。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跟爸作吗? 「你就一点儿也不为我的前程考虑?」 我坐在他们父子俩的对面,看着桌上残留一天都没人去管的油渍,平静开口: 「他马上就成年了,我不会跟你争夺他的抚养权。 「房子我也不要,每月十五号定期往你账户上打一千五作为抚养费。」 「房子也不要?」赵永嗤笑一声,上下扫了我一眼:「是找到后家了?」 「李依云,你自己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你以为外面的男人可能看着你这张脸动真心吗? 「你已经不年轻了。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愿意要你?」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躺着十几根烟蒂。 密密麻麻叠放在一起。 我不过是一天没回家而已。 而赵永此刻,也见怪不怪再次抽出一支烟来,叼在嘴里准备点燃。 他似乎笃定,我只是在跟他闹脾气,不敢真的走。 我极力克制,可眼睛还是一点点模糊。 「赵永,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为什么抽烟不能去厕所?」 他理所应当回答:「厕所是密闭空间,在里面待着多呛啊。 「楼道里又人来人往不方便,我也懒得走太远……」 他还絮絮叨叨了不少理由。 我没怎么听,默不作声站起来,从卧室拿出那份压了很久的离婚协议书。 是的,我早就想离婚了。 可儿子还小……我总想着再等一等,等他上小学,上初中,高考毕业。 或许还会等到大学,结婚,生子。 等到我再也没有精力去为自己博一次自由。 赵永看着我手中的协议书,嘲讽的笑容一点点冷峻下来: 「李依云,你认真的?」 我只是把协议书推给他:「签字吧。」 他感到不可置信:「为什么,不就是说了你俩句吗,就因为这么点小事?」 儿子看我的眼神满是厌烦: 「爸,签字吧。 「她就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没咱俩也能活。 「你等着看,不出几天她就肯定后悔。」 赵永点点头…… 《英姐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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