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读了朱自清先生《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来了南京,来了夫子庙,乘坐画舫夜游秦淮河。 秦淮河的水臭,真臭!两艘画舫交错荡起水浪的时候,画舫拐弯漾起水风的时候——臭,腥的臭。怎么也无法将这样的场景和那样的文字联结起来:“秦淮河的水是碧阴阴的;看起来厚而不腻,或者是六朝金粉所凝么?”“那漾漾的柔波是这样的恬静,委婉,使我们一面有水阔天空之想,一面又憧憬着纸醉金迷之境了。” 那么些年了,忘记不了秦淮河。许是因为它的臭?或是我已经在文字里真真切切地幻想过一回,先入为主了? 再来夫子庙,流光溢彩,人头攒动,怎么也找不着依稀的样子。如同我第二回见到成都的宽窄巷子一样,面目全非。有些遗憾,但终究是会改变的!置身其中,繁华盛世油然而生。 再来夫子庙,找不到那家鸭血粉丝汤老店。那年来的时候,这秦淮河畔,一家又一家鸭血粉丝汤,以至于我疑惑夫子庙为何能称之为中国四大名小吃之一。眼前的夫子庙,四方美食琳琅满目,确实配得上这样的称号了。 雀跃地上了画舫。恰值元宵灯节的秦淮河别样明艳,别样梦境。龙灯、凤灯、鱼灯、花灯……红灯、黄灯、白灯、紫灯……灯影绰绰,灯辉摇曳。一下间起了幻念,是梦着的,还是醒的?河岸的秦淮人家,好得很吧,推开窗,一面是厚重的历史,一面是似锦的当下!幻念着,幻念着,洒落的雨点,携着雷声,将我沉沉地融进了秦淮河中,融进了朱先生笔下的雾霭里! 秦淮河的水还臭吗?秦淮河的风还飘着腥吗?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了。画舫四周的玻璃窗紧闭,将我呼吸里的空气困住,看得见水波泛起的涟漪,听得见流水汩-汩的声响,实在不知道它还臭吗?带着腥的臭吗? 这,已经不重要了!上了岸,我心里充满迷恋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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