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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此生最念的奶奶: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十字箴言,从前读来只觉沉重,如今亲历,才懂每一个字都浸着撕心的疼——像指尖划过荆棘,像心口压着巨石,连呼吸都带着钝痛。今天,是您离开我们的第19天,我依旧改不掉下意识点开家里监控的习惯,总盼着屏幕亮起时,能再看见沙发上那个蜷着身子、眯着眼打盹的熟悉身影。可每次都是空荡的角落,白墙映着冷清,一次次将我拉回现实:您真的走了,走得那样突然,那样仓促,让我至今都没能习惯,这没有您的日子。夜里辗转反侧,泪水总会悄悄浸湿枕巾,顺着眼角滑进鬓发,这才真切知晓,那个疼我爱我、护了我们一辈子的奶奶,真的永远离开了… 您的一生,是把苦难酿成温柔的一生,是拼尽全力爱家人的一生。这个“倔犟”了一辈子的小老太太,一辈子没享过几天福,连车都坐不得——最开始连摩托车都不敢坐,一坐就晕,晕了就吐,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贵阳,可那一路,您吐了9次,脸色苍白却没说过一句抱怨。后来弟弟学会了骑车,您渐渐放下心防,去哪都要他带着才踏实;再后来我们姊妹几个都学会了。记得2021年4月份您感冒了,我骑车带您去输液,整整三天,您裹着薄外套坐在后座,双手轻轻抓着我的衣角,轻声说:“现在你们都会骑车了,我以后再也不用走路了。”那时风从耳边吹过,我听着您的话,忽然懂了:所谓长大,就是能从您身后的孩子,变成您可以依靠的肩膀,替您扛起曾经那些漫长的奔波。您曾拉着我的手,笑着答应要亲眼看着我出嫁,要喝我的喜酒,可这一次,您终究是食言了,成了我心底永远也补不上的遗憾。 苦了一辈子的您,二十出头的年纪便跟着爷爷,一头挑起家庭的重担。您陪着爷爷熬过最苦的日子,拉扯三个儿女长大成人,转身又含辛茹苦将我们四个孙儿抚养长大,而爷爷在您最需要的时候又离开了您。一辈子忙忙碌碌,从春种到秋收,从青丝到白发,却从没听过您一句怨言。我们都盼着,等我们能自食其力、能挣钱养家了,您就能歇下来,好好享享清福,可您偏不。记忆里的您,永远穿着洗得发白、脏得发黑、沾着泥土的旧衣裳,背着那个磨得发亮的竹背篓,不是在田埂上除草、种庄稼,就是在去农活的路上。哪怕年近八旬,您也闲不住,常常一干就是一整天,连午饭都舍不得回家吃,就着田埂边的树荫,啃几口干粮、喝几口凉水便作罢。逢年过节亲戚来串门,家里总见不到您的身影——您永远在为庄稼、为牲口、为这个家忙碌着,可脸上却总挂着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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