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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5天前
无声的陀螺 姑姑曾拼尽全力挽留变心的姑父,最终却达成荒唐协议:不离婚,姑父只需按时上交工资,其余诸事她概不过问。自那以后,姑姑便成了不停旋转的陀螺,独自扛起家务与两个孩子的养育重任,姑父每周一次的归家,不过是毫无温度的例行公事。 那日影院冷气刺骨,银幕上男女主拥吻的光影忽明忽暗。前排那个熟悉的后脑勺,让我和姐姐瞬间僵住。姐姐刚要喊出“爸”,姑姑的手便疾如鸟翼般捂住她的嘴,掌心的冰凉汗意透着难掩的慌张。姑父身旁依偎着陌生烫发女人,两人在光影中越靠越近。姐姐在我怀里剧烈抽动,满眶泪水几乎要滚落。 姑父提前离场时,懵懂的弟弟突然奶声喊“爸爸”,清亮的声音刺破沉闷。姑姑猛地回头,眼神锋利如刀,反手给了弟弟一记响亮耳光。脆响过后,弟弟的哭声变成断续抽噎,姑姑的脸只剩一片令人窒息的灰白。 散场后夜风裹挟热气,姐姐冰凉的指尖牵着我,轻声问姑姑为何不生气。姑姑掏出工资卡反复摩挲,指关节泛白,嘴角挤出淡笑:“至少他没断咱们活路,这张卡能让你们上学吃饭,家就散不了。”语气平静,眼底却藏着破碎。 此后姑姑对我们的管教骤然收紧。弟弟打翻饭碗,便被要求贴墙站到深夜,我偷偷递去冷馒头,他的眼泪砸在月光里;姐姐错题一道,就遭扫帚疙瘩抽打,她咬唇强忍,脊背挺得笔直。家里的空气冷得像冰,而姑父衬衫领口的玫瑰色唇印,无论我怎么用力搓洗,都顽固地渗在布料里,如同这个家挥之不去的嘲讽。 日子在沉闷中碾过,去年冬天,姑姑倒在灶台边,乳腺癌的诊断书压得全家喘不过气。病房里消毒水刺鼻,姑父竟带着那个女人前来,她鲜亮的红大衣在惨白的病房里格外刺眼。我在姑父衣柜深处翻出他们的合照,他笑得灿烂,那是从未属于我们家的晴朗。 我攥着照片找到厨房,姑姑正熬着药,切菜声笃笃作响。她瞥了照片一眼便扔进火盆,火星烧破她洗得发白的围裙,她却毫不在意,只是干涩地吩咐:“去把阳台那件衬衫搓了!” 她依旧像个陀螺,在满目疮痍的生活里,沉默地旋转着,维系着早已千疮百孔的家。#你怎么看 #人生感悟 #家庭情感 #情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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