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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说4天前
在值班室刷到央视外卖小姐姐的视频,我失眠了,写下了这段文字。 我有个朋友,他曾是写字楼里的白领,后来真的去送了一阵子外卖。有一次喝酒,他很认真地说:“我最怀念的,就是送外卖那段时间。” 当时我不太理解,现在好像懂了。 我懂,是因为我也有过类似的体验——不是送外卖,是长途骑行。当我踩着单车,在几百公里的路上,脑子里什么KPI、什么人际关系、什么未来焦虑,全都蒸发了。只剩下最原始的念头:下一个坡,下一顿饭,下一个能躺下的地方。那种疲惫是掏空身体的,但精神上放空和自由。 我朋友怀念的,大概就是这种东西。当我们在格子间里,被一种无形、缓慢的精神磨损折磨时,送外卖这种劳动,反而提供了一种“解脱”。它的苦是明明白白的:风大、雨大、时间紧。它的反馈也是即时简单的:送完一单,钱就到账。你用确定的体力消耗,换来了对生活一种短暂的、清晰的掌控感。这绝不是美化苦难,这恰恰揭露了我们日常中另一种更普遍的苦——那种悬在空中、无处着力的精神消耗。 看到《逆行人生》里徐峥的故事,我一点也不意外。有太多人,正在或主动或被动地走上这条路。它不总是“励志”,很多时候,它只是一个人在现实挤压下,能找到的、最能喘口气的生存姿势。 这就让我对“苦难与辉煌”那种宣传,本能地警惕。他们总爱把苦难包装成辉煌的必经之路,可如果苦难之后,辉煌始终像个画出来的饼呢?如果一个人拼尽全力的奔波,最后只够勉强应付生活,那这种“苦中作乐”的故事,听多了就只剩下残忍。我们不能只消费别人的艰辛,却不追问:他们的尊严和出路,到底被安排在了故事的哪一页? 中国梦,美好生活的向往,不一定是功成名就,而是:我流的汗,能换来我家人踏实的一日三餐;我的辛苦,能被尊重,而不是被当成一个随时可被替换的数字;我在风雨里跑了一天,回到租的房子里,还能觉得明天有点小小的、属于自己的盼头。 至于我那位朋友,他后来没再送外卖。如今他坐在新的格子间里,偶尔还会提起那段日子。他说不清那具体是什么,就像我也说不清,自己在漫长的骑行路上找到了什么。 我们都没总结出什么漂亮的答案。 只是后来,每当我等红灯时,看到那些外卖骑手匆匆停在旁边,紧盯着手机等待下一个订单,我和他们就在同一个路口等着同一个绿灯。 绿灯亮起,我们各自奔向不同方向。 谁也不知道,对方的路,究竟通往哪里。#vlog十亿流量扶持计划 #正能量 #独立思考 #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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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残忍的不是苦难,而是把苦难包装成幸福》 11月28日,央视和美团发布了一段短片: 一个做平面设计的白领辞职去送外卖。 她说,这份工作“带给她自由”,还能“离梦想更近一点”。 短片很快被下架。 不是因为故事太夸张,而是因为它触到了太多人的真实生活。 现实里,外卖不是自由,是无数人迫不得已的退路。 它不是梦想的出口,而是经济下行时最容易守住生存最后防线的行业。 更不是浪漫的身份切换,而是高风险、低保障、全年无休的超负荷劳动。 没有人反感外卖这个职业。 劳动没有贵贱,送外卖的工作也值得尊重。 但人们反感的是:把艰难的生活包装成轻松的选择,把被迫的现实描述成主动的追梦。 这几年,类似的“打工人励志故事”越来越多。 年轻人放弃大城市回老家干外卖,被说成追求自由; 大学生送快递,被宣传为拥抱真实人生, 做不下去的行业,被描述成主动转型…… 这些叙述都有一个共同点—— 它们不谈现实,只谈个人的感动。 它们不谈结构性问题,只谈个体的选择;但从来,都不敢表述:被迫,这两个字。 一个人为什么会从办公室走向送外卖? 是因为道路变宽了,还是因为道路变窄了? 这个问题比任何励志瞬间都更值得被讨论。 外卖行业本身并没有错。 错误的是,在就业压力、行业萎缩、工资停滞、社会流动性放缓的背景下, 我们却用一段温柔的短片去粉饰这些无法回避的现实。 当艰难被讲成浪漫,真正的问题就会被轻轻放过。 久而久之,人们会忘记: 真正需要改善的不是故事,而是制度; 需要获得尊严的不是情节,而是劳动者本人。 没有人应该为生计奔波到深夜,还被要求带着笑意。 也没有人该把“不得不”的选择,讲成一段追梦的旅程。 人可以在苦难中保持善良,但苦难本身不该被赞美。 真正值得歌颂的从来不是苦,而是让人不必再那么苦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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