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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哥3周前
这棵遮天蔽日的紫薇,是老樟树村的“魂”——爷爷三岁时亲手栽下的细枝,如今枝桠盘错,缠着我们一大家十五口人的烟火气,也藏着我那看似硬朗、却裹着爷爷温柔的名字:永红。 我爸是爷爷四个儿子里的老大,我们大房凑齐了两个哥、一个姐,还有我这个被爷爷取了“永红”之名的小子。当年我妈还念叨,一个男孩子,叫“红”字太显软,爷爷却蹲在石墙根,摸着刚栽没几年的紫薇枝笑:“红是喜庆,是日子红火,是咱家人丁兴旺,永红就是永远红火,多好的寓意。”小时候我总被同学打趣“名字像姑娘家的”,跑回家哭着要改名,爷爷就摘朵艳粉的紫薇花别在我衣襟上:“咱这名字,配得上这花的艳,也撑得起咱家的旺,不许改。” 二叔家是一对省心的孩子,堂姐文静如花瓣,堂哥沉稳似树底青石;三叔家是“三花护一草”,三个堂妹扎着羊角辫,追着唯一的堂弟跑;四叔家跟三叔家像是约好了,也是三个娇俏堂妹伴着一个憨厚堂弟。十五个孩子凑在紫薇树下,爷爷总爱搬着竹椅坐在石墙根,点着我们的头数:“大房四个,二房两个,三房四房各四个,都是我的心头肉。”数到我时,他会特意拽拽我的衣角:“咱永红,是咱家最金贵的‘红火崽’。” 每年暑假,紫薇花堆得石墙根像铺了层软缎,石墙院就成了我们的乐园。大哥带着二叔家的堂哥、三叔四叔家的堂弟,在树下搭木棚、修竹篮,还总拿我的名字打趣:“永红,快把你‘同名’的红花捡来,给我们添点喜气!”我气鼓鼓地追着他们跑,手里攥着大把紫薇花往他们身上撒,大姐和堂姐则坐在竹椅上笑,把最艳的花瓣压进笔记本,说要给我做“红火标本”。爷爷端着一大盆绿豆汤出来,碗沿沾着糖渍,用蒲扇拍着大哥的后背:“别欺负你弟,永红这名字,以后要护着咱一大家子呢。”说着,偷偷往我兜里塞块水果糖,凑在我耳边说:“咱这名字,比他们的都金贵。” 我读六年级那年的梅雨季,雨下得黏黏腻腻,紫薇花刚打满花苞,爷爷就躺进了堂屋的竹床。他的身子一天天弱下去,却总惦记着我,让我爸扶他到窗边,看着我在雨棚下捡花瓣,喃喃道:“永红……要像紫薇树一样,扎根土,旺枝叶,护着家。”弥留之际,他让我爸把十五个孩子都叫到树下,枯瘦的手摸着紫薇粗糙的树干——那上面还留着他小时候刻的歪歪扭扭的印。他从枕下摸出十五个小红包,塞到我手里时,特意多捏了捏我的指尖:“记住,永红,不仅要自己红火,还要让咱家永远红火。 爷爷走的那天,雨停了,满树紫薇花突然全开了,粉嘟嘟的花瓣落满了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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