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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人4天前
有心人 文/缪章宪 深夜,书房的灯只亮着一盏。电脑屏幕上,是张国荣跨越97演唱会的影像。他微微垂首,前奏轻起,而后抬起头来,眼神里有一种穿过时光的洞悉与温柔,唱起那首自己写的《有心人》。旋律流淌在寂静的空气里,那句“但愿我可以没成长,完全凭直觉觅对象”,像一枚小小的石子,投入我已至中年、惯于波澜不惊的心湖,漾开了一圈圈自己也未曾料想的涟漪。 原来,做一个“有心人”,是这般难。 难在,我们似乎总在很早就弄丢了自己的“心”,懵懂地遁入了一套庞大而精密的“社会法则”里。那法则催人快跑,以统一的标尺丈量成败:孩童时比成绩,青年时比学校,入了社会,便比职位、比薪俸、比谁的车更亮、谁的楼更高。我们习惯了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夹缝中寻找一丝安慰,殊不知,从这比较的念头升起的那一刻起,我们便已将自我价值的权柄,拱手让与了外界那纷乱而无常的评判。心,成了漂泊的浮萍。 年过四十,像跑过了一段漫长赛程的旅人,终于得以在某个补给站停下,喘口气,回头望望来路。这才恍然,人生哪里是什么全程加速的马拉松?不过是一段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旅途罢了。目标本不相同,有人志在登顶,有人只爱沿途的溪声与山花;节奏自然也各异,有人全力冲刺,有人且行且歌。逼迫自己踏入别人的跑道,套上别人的节奏,是疲惫与焦虑最深的根源。一颗心,唯有当她平静下来,不为外界的喧嚣所劫持时,方能生出足够的力量,去抵御命运途中那些不期而至的惊涛骇浪。 这份平静,始于对自我的接纳与珍视。我开始学着,大大方方地接受别人的赞许,不再条件反射般地自我贬低与剖析。那不是谦虚,是常年自我苛责养成的惯性,是最为隐秘也最致命的消耗。我也渐渐明白,人生的作品,未必要镌刻在历史的碑石上。它或许只是给家人做的一顿可口的饭菜,是深夜里读完一本好书时内心的充盈,是帮助一个陌生人后那片刻的坦然,是留在另一个灵魂底处的、一点温暖的印记。这些,同样值得郑重其事。 就连对“工作”二字的理解,也松弛了下来。年轻时总觉得,必得有一份“事业”,方算立住了脚。如今却看到,身边有许多以“小时”为单位的容身之处,它们简单、明确,给予人喘息与过渡的空间。这并非退缩,而是一种更为务实的从容:先安顿好今日的身心,明日方有前行的底气。 (文章未完,后文在评论区) #跨越97演唱会 #有心人#随笔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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