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弹头6天前
舞剧《敦煌归来》:用肢体雕刻的千年回响 走出剧场,衣袖间似仍萦绕着莫高窟的壁画气息,舞者腾跃的身影、垂落的水袖,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舞剧《敦煌归来》从不是对敦煌风景的简单复刻,而是以肢体为笔、以情感为墨,将千年敦煌的“魂”——画工的痴、文物的痛、文明的韧,刻进了每一个旋转与停顿里。 最动人的,是它对“人”的描摹。没有宏大的历史叙事,却聚焦于洞窟深处的画工、守护经卷的僧人、与风沙抗争的匠人。男主角饰演的年轻画工,初入莫高窟时的青涩,化作指尖轻颤的细碎动作;当他为飞天壁画填色时,手臂舒展如飘带,足尖点地似落笔,每一个转身都像颜料在岩壁上晕开的轨迹,让“画壁”不再是想象,而是看得见的虔诚。而当藏经洞被打开、文物即将流失的段落,舞者们的肢体瞬间从舒展变为紧绷——紧握经卷的双手、踉跄后退的步伐、低垂却倔强的头颅,没有一句台词,却将“守护”的无力与“失去”的痛惜,演得让人心头发紧,仿佛能看见千年前那道穿透洞窟的、既耀眼又刺痛的光。 舞剧的编排更是将“敦煌元素”揉进了骨血里。群舞《飞天》不再是静态的壁画,而是“活”的流动——舞者们身着薄纱,以腰为轴向后弯折,水袖在空气中划出弧线,似风裹挟着沙,又似云托着飞天,轻盈中带着神性;而《风沙》段落,舞者们低伏在地,肢体如波浪般起伏,既像鸣沙山的连绵起伏,又像侵蚀岩壁的风沙,粗粝中透着苍茫。音乐与舞美的配合更让人身临其境:低沉的古乐响起时,舞台光影如洞窟幽暗的岩壁;当壁画被点亮,暖黄色的光洒在舞者身上,衣袂间的纹样与背景中的壁画重叠,那一刻,仿佛千年时光被压缩,画中人走了出来,与今人共舞。 落幕时,年轻画工的身影与年老守护者的剪影重叠,灯光渐暗,唯有一道光落在舞台中央的“壁画”上——那是用肢体刻下的、永不褪色的文明印记。舞剧《敦煌归来》的“归来”,从不是文物的物理回归,而是让敦煌的精神归来:是画工落笔时的匠心,是守护文明的执着,是风沙吹不散的韧性。它让我们懂得,敦煌从不是博物馆里冰冷的文物,而是藏在每一个旋转、每一次跳跃里的温度,是能用肢体触摸到的、跨越千年的文明回响。 走出剧场,晚风拂面,竟觉得方才不是看了一场舞剧,而是赴了一场与千年敦煌的约会——那些用肢体讲述的故事,那些藏在动作里的信仰与遗憾,早已和莫高窟的风沙、壁画的光芒一起,住进了心里。
00:00 / 00:24
连播
清屏
智能
倍速
点赞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