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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抠鼻]《犬道赋》 昔汉高皇宴洛阳南宫,酒酣指群臣曰:“夫猎,追杀兽兔者狗也,发踪指示者人也。” 诸将默然,樊哙忽裂战袍露百创,血痕犹似鸿门宴上盾。满殿烛火摇曳间,恍见功狗功人皆化犬影相叠——萧何执笔如执骨,韩信佩印似佩铃,竟不知座上谁为真猎犬。 尝闻义犬救主于灞桥烽火,亦有恶犬噬民于阿房残垣。乌江畔见黄犬徘徊,乃项王帐下哮天犬,主殁后不食新粟,终卧荒丘成石;未央宫有黑犬守夜,实吕后所饲獒奴,尝衔戚夫人衣袂,目流血泪。最奇者乃高祖斩白蛇时,有赤犬衔《阴符经》现于芒砀山,其身渐化云气,唯余犬形星宿悬于紫微垣。 然犬道玄微,岂止忠奸二字?或见市井野犬相争残炙,利齿森森如诸侯割据;或睹贵胄名犬披锦食脍,玉铃叮叮似九锡加身。张良辟谷时,有白犬衔黄石公履至;霍光秉政际,金獒夜叩宫门若示警。乃至班固修《汉书》,常见墨迹自化犬形,奔窜竹简间重组史章。 太史公曰:观犬之道,实窥人心。功狗功人之辩,犹在耳畔,然岂不见狡兔死时,走狗早遁入南山雾?今视短视频中,世人争辩功狗功人,其形其声,何异群犬争骨耶?惟愿众生识得:真犬道不在封功受赏,而在雪夜柴门摇尾时。 文末忽见屏幕闪烁,那洛阳南宫的樊哙竟抬首裂屏而出,虬髯如戟笑问:“竖子安知——功人终作功狗,功狗反成功人,不过轮回戏尔!” 言讫化青烟散去,唯余半卷《史记》在案,犬爪印痕犹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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