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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热门 两天前,父亲的电话隔着千山万水传来,沙哑干涩的声音里,竟掺了点孩子气。他说:“想回老家待待。”我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像根弦骤然绷紧,颤出满是不安的余音。追问缘由,他只含糊着不肯细说——我怎会不懂,母亲走后,老屋太空,回忆太吵,他早被漫无边际的寂静啃噬得受不住了。我慌忙盘算,要尽快理完手头的事,回去陪他几天。可生活的算盘,总赶不上无常的拨弄。还没等我安排妥当,再打去电话时,父亲已病了。声音沉得像浸了水,我急得直催他吃饭、去医院,说第二天就回,他只含糊应着。到了夜里,心慌得坐不住,再拨通电话,那头的回答让我心直往下坠:“没吃,也没去。”语气里,竟还带着点孩子似的赌气。我连夜赶路,沿途的黑暗浓得化不开,只有车灯劈开一小段前路,映着心里翻涌的焦灼。凌晨一点多到哥嫂家,推开门看见父亲没盖被子、趴在床上的模样,心瞬间碎了——有生气,有难过,更多的是无奈。嫂子在旁叹气,说叫他泡脚不肯,被子也不好好盖。我知道哥嫂从不含糊,只是他们本是体力劳动者,一天劳作下来筋骨酸痛,照顾的细心早被生计磨钝;而父亲,这个曾被宠惯的老幺独子,一辈子带着点娇纵气,到了晚年,在子女眼里反倒成了“分不清轻重”的老人。我没多说,摸了摸他冰凉的手,赶紧烧水给他泡脚暖身,又用艾灸慢慢熏着。直到他身体渐暖,肯点头说“去医院”,却又因太困轻声说“先歇会儿”,我便挨着床边坐下,攥着那只枯瘦的手,一夜未眠。第二天,父亲总算肯去医院。手续、检查、输液,和嫂子折腾了半天直到看见他靠在枕上,能慢慢咽下几口粥,心里那块压了许久的巨石,才稍稍挪开一点缝隙。夜里的医院格外寂静,白日的喧嚣沉淀后,只剩仪器偶尔的低鸣。我坐在陪护椅上,看父亲在药物作用下沉睡,眉头仍习惯性地蹙着,思绪在消毒水的气味里飘远。忽然懂了,父亲“想回老家”从不是一时兴起——那里有他熟悉的门槛,有母亲的痕迹,有他作为“儿子”而非“父亲”的旧时光。在城里,在子女的屋檐下,他成了需要被安排、偶尔“不懂事”的老人,他想抓住的,不过是能自己做主的“归属感”,哪怕那归属早已荒芜。我们这代人,被时代推着向前跑,总以为给了老人安稳的衣食住所,便是孝顺。却忘了,曾经为我们撑起一片天的父亲,精神世界正经历着缓慢而无奈的塌陷。老辈人要的“儿孙绕膝”,是体温式的触手可及;我们习惯的“电话问候、转账尽孝”,终究隔了层时光的薄纱。不是不爱,只是爱当时在时代变迁中难以平衡#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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