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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泽国1周前
《知,材也》:墨子思想的认识论 今天,我们来学习《墨经》的第三个概念。这一段讲的是认识论,共三句话: “知,材也。知也者,所以知也,而不必知。若眼。” 我们先逐句来看。 如果说,《墨经》的第一个概念“故,所得而后成也”,讲的是“因果”; 第二个概念“体,分于兼也”,讲的是“整体与部分”; 那么,第三个概念的关键词,就是“知”。 “知,材也。” 墨子认为,认知的产生必须依靠“材”。 这里的“材”有两层含义: 一是认知的能力; 二是认知的器官。 接着,墨子解释说: “知也者,所以知也,而不必知。” 意思是:一个人之所以能“知”,是因为他具备知的能力;但具备能力,并不代表你已经知道。 能力只是认知的可能性,而不是认知本身。 这里的“不必”,就是未必;“不必知”,就是未必知道。 墨子举了个例子:“若眼。” 你有眼睛,所以你能看见; 但你有眼睛,并不代表你一定能看见。 光线不足、方向不对、心不在焉,都可能让你“有眼不见”。 梁启超说,这几句讲的是认知的第一步: 知识的起点是能力;但知识的成立,还需要过程、条件与方法。 所以,墨子提醒我们: 知,从能力开始;但不止于能力。 这里,我们可以联系一下冯友兰的观点。 他在《中国哲学史》绪论中说: 西方哲学是“为知识而求知识”,有系统的知识论;中国哲学是“为人生而求知识”,很少直接讨论“知是什么”。 但从《墨经》的这段来看,情况并不完全如此。墨家对认知的条件和可能性,已经做出了非常深入的分析,触及了知识论最核心的问题。只不过,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思想的主流转向伦理和心性,这种早期的认识论传统慢慢被遮蔽了。 这就是《知,材也》最朴素、也最深刻的启发: 认识世界,要从能力开始;但不能停在能力。 真正的知识,需要方法,需要过程,也需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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