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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情绪起伏不定,时而恍惚,时而平静。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爸爸还在,我做着我该做的事情,做饭,收拾房子,用着爸爸常用的苍蝇拍,回忆像吊针点滴进我的体内,渗透到我的神经。 某个时候,我踏入了从前,那段放暑假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但想这样做,于是我在饭桌上打开了新闻联播,又看了天气预报。吃完饭,我收拾碗筷,蛐蛐儿依旧鸣叫,风的味道、云的模样一切如故,月亮和星星也都依然明亮清爽。我确定,我回去了。只是,独不见了爸爸佝偻的身影穿梭在屋里房外,没有了他爽朗的笑声,也没有了我们以前的夸夸其谈。有点,我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爸爸走了,我这颗悬着的心也终于空了,二十多年来,我害怕的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甚至幻想过爸爸葬礼上自己会晕倒、哭到无法自持,一直想到自己不敢再想下去再沉沉睡去。然而这一天真实发生的时候,原是这样真实的悲伤。 爸爸大病之后,我总喜欢夸耀爸爸,对他竖起大拇指,说我的爸爸好棒,爸爸也总是开心地竖着大拇指回应我。但最后那段时间,我对他点赞,他已经虚弱到比划不出大拇指的形状,只是用手颤巍着示意,再后面他没有一点力气了,我感叹生命的伟大也悲戚生命的脆弱。 那是我的爸爸啊,怎么会不痛呢,怎么会不心疼呢,这一幕正如我亲眼看到爸爸轻松背着麻袋举过头顶,后面需要我扶一把才能举起,再后面需要我抬一把,再后面需要我一起抬。见证至亲衰老是残忍还是一种教诲。 爸爸曾说,他一生最喜欢的两件事,就是当兵和开车,最大的遗憾,是没能读够书。那时候,班主任曾亲自登门劝说,觉得爸爸聪慧过人,若就此放弃读书,实在可惜。可惜,可惜,可惜也终究抵不过生活的重压,他还是早早背起了镰刀锄头,把青春埋进了田地。此生终抱憾,祈愿许来世。若有机会重来,我希望当年那个因贫困而辍学的少年,能被命运重新眷顾:他能继续读书,读了大学,如愿穿上军装,为祖国挥洒热血;等到退休时,能开着心爱的车去远方旅行,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哪怕不能走得那样远,也至少不必困于病榻,少一些病痛。 爸爸没有浪费这些苦难。他一次次用尽力气向我讲述他的经历,生怕我哪一步重走他的老路。于是,他用爱的方式引导我这个不被任何人看好的顽皮孩子,点燃我对读书的兴趣。我时常想,若换作我来拿到他手里的那副牌,我未必能比他打得更好。 #我的爸爸最好了 #爸爸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亲人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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