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灯之下 林晚第一次见陈姐时,是深秋。她抱着刚满周岁的女儿小糯站在玄关,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藏青色布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女人,心里的石头落了大半。 那时候林晚正处在产后抑郁的尾巴上,丈夫常年出差,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和嗷嗷待哺的孩子。月嫂下户后,她试过两个育儿嫂,一个嫌孩子夜哭太吵,一个做事毛手毛脚,都没干满一周。陈姐是家政公司推荐的,说她带娃有经验,性子又稳。 陈姐确实稳。她会把小糯的辅食做得花样百出,南瓜泥里加一点核桃碎,小米粥熬得稠稠的,盛在印着小兔子的碗里;她会在小糯哭闹的时候,哼着不成调的童谣哄她,那调子带着陕北榆林的土腔,竟奇异地让人安心;她还会在林晚熬夜赶方案的深夜,悄悄端来一杯热牛奶,轻声说:“娃睡熟了,你也眯会儿。” 林晚渐渐依赖上陈姐。她会和陈姐说工作上的烦心事,说丈夫的不体贴,说自己看着镜子里憔悴的模样有多自卑。陈姐总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句:“女人啊,这辈子最难的就是熬孩子,熬过去了,就啥都好了。” 小糯两岁那年,学会了叫“妈妈”,也学会了叫“陈妈妈”。那天陈姐正在给小糯剪指甲,小糯软糯的声音落进两个人耳朵里,陈姐的手顿了顿,眼圈红了。林晚看见她藏在袖子里的手,布满了老茧,那是一双常年劳作的手。 后来林晚才知道,陈姐的女儿和她一般大,在老家读大学,她出来做育儿嫂,就是为了给女儿攒学费和生活费。“我闺女也乖,就是性子犟,说毕业了要自己闯,不让我再出来受累。”陈姐说这话时,嘴角带着笑,眼里却有藏不住的落寞。 日子像流水一样过,小糯三岁,该上幼儿园了。入园前一天,林晚和陈姐坐在客厅里,看着小糯在地毯上追着皮球跑。 “陈姐,”林晚犹豫了很久,开口道,“小糯上了幼儿园,家里就没那么忙了,你要是想……”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陈姐打断了。陈姐的声音有点哑:“我知道,我已经和家政公司说好了,明天就去下一家。” 林晚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涩涩的。她想说“你可以留下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陈姐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她不能把人困在这方寸之间。 #榆林易乐虎家政 #榆林易乐虎 #保姆与雇主 #保姆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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