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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冠宇3天前
槐叶哨 1944年夏,鲁南的槐树林里,藏着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八路,名叫小满。 小满没有爹娘,是游击队捡来的。他不会打枪,只会爬树,用槐树叶卷成哨子,吹得清亮亮的。队长说,小满的哨声是暗号——长音是平安,短音是鬼子来了。 这天,小满正蹲在槐树上放哨,远远看见一队鬼子,扛着枪,朝着游击队的藏身地摸过来。他慌了,小手攥着槐叶哨,刚要吹短音,嘴巴却被一只大手捂住。 是汉奸二狗。 二狗把小满从树上揪下来,狞笑着问:“小崽子,游击队藏在哪?说出来,给你糖吃。” 小满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说话。 鬼子小队长走过来,拔出刺刀,抵在小满的胸口:“不说,死啦死啦的!” 小满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看着不远处的山洞——队长和伤员们都在里面,要是被鬼子发现,就全完了。 他突然咧开嘴,吹起了槐叶哨。 不是急促的短音,是悠长的、带着颤音的长音。 一声,两声,像山雀在叫,像风吹过槐树林。 山洞里的队长听见了,皱起眉:“不对,小满的哨声怎么变了?” 鬼子以为小满在求饶,哈哈大笑。二狗得意地说:“太君,这小崽子吓傻了!” 小满趁他们不注意,突然挣开束缚,朝着槐树林深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吹着长音哨。 鬼子气急败坏,开枪了。 枪声响起的时候,队长终于明白了——小满的长音,是在说“别出来,我引开他们”。 槐树叶的哨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弱,最后,被一声枪响彻底淹没。 夕阳西下的时候,队长带着队员们找到了小满。 他躺在一棵大槐树下,手里还攥着那片卷成哨子的槐树叶,胸口的衣服被血染红了,像一朵开得正艳的石榴花。 后来,游击队打跑了鬼子。 每年夏天,槐树林里都会响起清亮的哨声。 队员们说,是小满回来了。 他还在放哨,守着这片他用生命护下来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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