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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咔嚓4月前
匆忙赶到北京大学时已近下午三点半,因入园名额受限,工作人员开车来接,一番折腾后,16:20才抵达百年讲堂的音乐会现场。排练厅里正忙着擦琴、调试设备,主办方急着催促:“钢琴许久没调了,观众18:10前入场,必须完事。”我俯身检查,标准音竟飙到445Hz,要在一个半小时内把这台9尺钢琴的音高降到442Hz并稳住,堪称硬仗。好在雅马哈研修时的考试就是这个时长,深吸一口气,先粗调降音高,再调同度,指尖在琴键上翻飞,倒也顺顺当当。 谁知关键时刻,两位老师开始打起了架子鼓进场调试,咚咚声瞬间淹没了钢琴的音准。眼看只剩20分钟,我急得额头冒汗,赶紧上前沟通,他们才恍然停手,匀了10分钟给我。扳手在弦轴上细旋,耳朵捕捉着细微的音波震颤,终于在18:10准时收尾。清场的催促声里,我抓紧最后10分钟擦净琴身,才松了口气。 走出讲堂,暮色已漫过红墙。汉白玉华表立在余晖里,柱身流云纹被镀上金边,顶端望天犼昂首望着未名湖,像在替我打量这片园子。路过办公楼前那对“烫头”石狮子,忍不住笑了——卷毛雕刻得像刚烫过的羊毛卷,耳后藏着片阴影,倒像是从理发店出来的模样。听说它们是圆明园旧物,战乱中移至此地,百年间看遍人来人往,鬃毛弧度里都攒着故事。 未名湖浸在暮色里,博雅塔的影子斜切湖面,塔尖铜铃轻响,竟和钢琴最后调试的A音隐隐相合。垂柳绿丝绦垂入水中,涟漪碎了塔影,成了一片流动的金箔。 博雅塔倒影在水面交叠。想起刚才被架子鼓淹没的二十分钟,耳朵嗡嗡作响时,全凭指尖触感找音准,那时满脑子都是精心沉住气,哪想得到此刻能看云卷云舒。路灯亮起,我的影子与狮子重叠,像打完硬仗的伙伴。 回头望,华表渐隐,狮子卷毛染了墨色,唯有博雅塔灯光如音符悬在夜空。忽然懂了这园子的妙处:既有琴键上的紧绷,也有湖岸的松弛;既见历史厚重,亦有晚风轻盈。晚风掀起衣角,指尖还留着琴弦的震颤,这场与时间赛跑的调律,终以完美收尾。#北京大学#施坦威钢琴 #施坦威 #钢琴调音师 #钢琴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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