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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 月1周前
拔智齿记 这颗智齿算乖的,过去每年只闹一次牙龈发炎,三两天就消停。眼瞅着12月中旬,我还暗喜今年能破了全年不疼的例,没成想它倒像守着什么约定,年末这一遭,终究还是没躲过 这次疼得比往年都凶,也许是前11个月都憋着劲儿,这次一发作就特别猛烈。趁着牙疼的狠劲,上周麻利地开了转诊,挂了中日医院的号。我这人怕麻烦,挂了号就不会取消,一定是要去的 是今天下午的号,按着流程取号、签到、候诊、拍牙片,一步没差。等拔牙的时候,狭窄的楼道里挤着不少人,我把包放到地上,羽绒服叠好抱在身前,听着诊室里传来电钻的尖响,心跳咚咚地跳,拳头也不知不觉攥紧了。 终于叫到我。得夸夸朱大夫,她很温柔,提前说打麻药会有点疼,忍一忍就好,不舒服随时举手。躺上病床,几针麻药下去,半边脸麻得没了知觉。这颗智齿长歪了,得用电钻分成几块,再一点点撬出来。它扎根三年,个头不小,我能清晰感觉到大夫手上的力道。旁边助理忽然说:“这么大,用锤子吗?”我心里咯噔一下,万幸,没用到锤子就取出来了。一共拔了两颗,第二颗顺利得多,两分钟就搞定,我甚至没听到电钻的声音。 从床上坐起来时,我还有点恍惚,没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医生让我去缴费。我想应声,却发现嘴张不开,麻药劲还没散,口水往下淌都没察觉。慌忙扯了纸巾捂嘴,单手在手机上操作缴费。两颗牙花了1600,能接受,走北京公费医疗能报一部分,就是要开一堆单据 排队时,前面站着个对外经贸大学的小姐姐,同样是公费医疗。我张不开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好在备忘录打字问她报销需要的材料。她耐心解释,还帮我打印了单据。正好她也受智齿困扰,正打算拔,我把拔牙的过程讲给她听,她有点怕,但还是挂了号 昨天跟同门“牢芸”提过今天拔牙的事,也就说了挂号时间是下午。正开着单据,微信弹出她的消息:“开始拔了吗兄弟?”我回:“完事了,舌头麻得说不了话,一直流口水,拔牙最好和带个人一起来。”她秒回:“兄弟来了,给你带瓶水。”我发了定位,又说嘴巴张不开,水用不上。 我坐在走廊椅子上等她,原以为是巧合——她也常来中日医院,我以为她是来看医生的,正好顺路一起回学校,还能帮我核对单据。 回去的路上才知道,她是特意从工位赶过来的。这么冷的天,风刮得脸生疼,可揣在兜里的手机还带着温度。除了被麻药控制的那半张脸之外,浑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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