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已经两个月没下雨了,我记得很清楚。我问豆包,豆包总告诉我过几天就下雨,于是我一直等,等下雨后去挖未挖完的地。 往年我没种菜,我不知道往年的这个时候雨水是否够多,印象中的成都,总爱下夜雨,雨水很多的。可如今,天空像被谁悄悄合上了盖子,没有一滴雨的征兆,是有了期待所以觉得雨水少,还是成都这个季节雨水本就不多,开荒的土地干得裂开,像老人掌心的纹路,纵横交错,硬邦邦的,锄头砸下去,根本挖不动,就像面对生活,毫无办法。 天天上班,不见太阳,像个机器,这地,是我对生活的感知,它让我感觉有了血肉。上一次朋友来帮我挖地,她干了半天,腰酸背疼,还开玩笑说,没人疼就适合挖地,挖完了哪哪都疼。可老天不作美,雨不来,地不润,挖不动,就算种子埋下去,几天就干死了,连芽都没冒。 锄头,前日竟也不见了。 那是一把新锄头,我忘记了究竟是没藏好被偷了,还是藏好了被翻出来偷了,如今却被人悄悄偷走,连个影子都没留下。这年头,连一把锄头都成了稀罕物?还是说,这世道人人都在为一口饭挣扎,顾不得体面了。 生活像这干裂的土,硬得扎脚。我常想,人活着,到底图个什么?不是不想努力,不是不肯干,可有时候,努力像打在棉花上的拳,使不出劲,也看不到回响。雨不来,地不润,心也干了。 还是常去地头看一看,不是为了种菜,是怕自己忘了土地的脾气。它虽硬,却还在这儿;它虽旱,却还承着天光。我信,雨总会来的。也许就在某个深夜,无声无息地落下,润透这干渴的土,唤醒沉睡的种子。 到那时,我再去买一把新锄头,只要雨来,只要地软,我就能重新翻土、播种、守候。生活再难,也总得留点盼头——就像这成都的天,再阴,也终会落雨。 我拿出手机,继续问问豆包,回复近期都不会有雨 但我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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