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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农村鬼害人,骗人喝农药,这样的信你个信?为什么说中午的三伏天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下面我要给你讲一件真人真事,你心里边又有底了,啊里发生在谁身上的?发生在俺大舅身上,俺大舅年轻那会胆子大,有一回去地里面打药,大中午旁边一个人都没有, 大伤不顶。俺大舅那个时候就听村里老一辈人说,你大中午尽量不要出门,因为阴气重,容易碰见鬼。但是俺大舅胆子大,他从来不信这一套,管他什么牛鬼蛇神的,都给我往后稍。俺大舅打着打着药呢,那个药,那个药桶里面的药没剩多了,俺大舅心里想着也不要回家加了再兑点水,打完噎个熊吧。 俺大舅呢?俺大舅这个时候正好兑水嘞,他听见耳朵边上有人讲话,谁讲话呢?一个女的讲话,我的个亲娘嘞,说的啥子?还打啥,哎,自己喝了吧,还打啥? 自己喝了,我的个亲娘嘞,俺大舅就这样来回百度看都没看见人是啥,是谁说的是鬼。俺大舅搁那又噘又骂,说啥子我喝的大的个屌,我喝你别叫我克着你,你要再威我的劲,你要克着你,我不叫药桶塞你嘴来,我算你能了台。又噘又骂, 又过了一回,俺大舅看到那个地中间站着一个红穿着红旗袍的一个女的,背对着他凭空出现的那啥那鬼,那明眼人一看就是鬼,刚才还没有人呢。俺大舅这样看着看着看着看着头一回头有点晕,这个时候呢就要把药桶往自己嘴里塞,要喝药。 这个时候呢,谁过来了呢?他庄的一个老头子开着四轮头,看见俺大舅了,就跟他大声炸我,哎,你干啥嘞?你拿药桶往谁一摔,摔那样子,俺大舅头一黑, 个子反应过来了,我的亲娘嘞过来了,他叫那个老头子带他回家。那个老头子说啥了?这地里之前有个喝药死的女的你不知道吗?你大中午你还敢出来?俺大舅胆子大归大,当时也吓得不轻。 那你听到有?听到这里有人肯定会问了,那鬼不是害怕胆子大的人吗?但是你们别忘了,那是大中午,三伏天的大中午有 buff。 好了,这个故事就讲完了,评论区一只鹅,我是安徽白敬亭下。




欢迎来到韩雪读书,今天分享作家王学艺的文章入赘的大舅。 清晨,田野里的雾气还没有散尽,我躺在铺满稻草的木床上,耳畔依稀传来扁担吱呀吱呀的声音和布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嘟嘟的响声。 那是我孩提时代最熟悉的大舅走村串巷售卖货物的脚步声。 如今,这些声音裹着货箱里琳琅满目货物的温馨气息,夹杂着大舅自制的麦芽糖的甜香,穿过遥远的时空,再次飘送到我的眼前。 大舅本姓戴,名国福,村里人喊他洋鸭婆,不是说他长得像只洋鸭,而是他年轻时腿脚利索,挑着货箱走路带风,步子又快又稳,像洋鸭腐水般轻快。 大舅是长子,到了结婚的年纪,林村王家有个独女要招上门女婿,他二话没说,自己卷了铺盖便嫁了过去。 从此,大舅改名王一福。按照王家族谱的辈分排下来,大舅和我同一个辈分。倘若大舅如今健在,今年应该已经整整一百岁了。我曾经问过母亲,大舅好端端的怎么改了姓呢? 每谈几次,母亲的眼眶便湿润了。你大舅啊,有情有义有担当。 那时你外公家穷的叮当响,我们兄妹五六人锅里的稀粥能照见人影,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到了成家的年纪,为了减轻你外公外婆的负担,大舅主动跟你外公说,他去入赘不要彩礼,还能帮衬着家里。他这是为了给弟弟妹妹们留条活路啊! 母亲的声音里全是感动和感激。大舅入赘到王家后,跟大舅妈一连生下二男四女六个孩子。 为养活一家八口,大舅坐起了货郎,至今他挑着货箱四方走形的身影依旧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记忆里。 大舅的货箱是正方形,一米多高分,上下两层,用杉木制成,表面刷着暗红色的油漆,上面一层表面是透明的玻璃,里面展示货卖商品。 下面一层类似仓库,放着大批量的售卖商品。货箱另一头是一个大箩筐,箩筐上是一个簸箕,簸箕里摆放着大舅自己熬制的香甜可口的麦芽糖。 每天天不亮,大舅就起身外出卖货,他用一根扁担,一头箩筐装着麦芽糖,淌着雾水出了门, 沉甸甸的货物将扁担压的弯弯的,每走动一步,肩头的扁担颤悠悠的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货箱的铜搭扣随着布子上下晃动,也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走到村子里,大舅就摇动着手中的拨浪鼓,嘴里发出高一声低一声的吆喝, 针头线脑、糖果麻糖、换头发、换鸭毛、换鸡胗子喽!大舅的吆喝清脆而又红亮,随着晨雾密开,可以穿透整个村子的炊烟。 孩提时代,在我们看来,大舅的货箱就是一个百宝箱,一端摆着针头线脑、纽扣、顶针、橡皮筋、松紧带,都是装货人家过日子离不了的零碎, 另一端藏着孩子们的念想。软糯粘牙的麦芽糖被扯成一个长条,然后一圈一圈的摆在簸箕上,糖上洒满金黄的黄豆粉,看了叫人直流口水。 簸箕下面的箩筐则放着裹着洁白糖衣的莫豆糖,用玻璃纸包着的水果糖。在我们孩子眼里,大舅那沉甸甸的货箱几乎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大舅自幼练过武功,一条木棍耍的虎虎生威,一生走南闯北,遇到不公平的事情总会挺身而出,拔刀相助。 一次在卖货的途中,看到一个流氓地皮欺负一个卖菜的老农,打翻老汉的菜摊,还要抢老汉的钱。大舅放下货箱,二话不说,大喝一声冲上前去。 这个地皮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挥拳就向大舅打来。大舅身手敏捷,侧身躲过,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顺势地向地皮身后一抬,只听到哎呦一声,地皮的胳膊被拧到背后,被锁住的无法动弹。 大舅没下重手打他,只是沉声吆喝,把钱还给人家。 狗腿子疼的呲牙裂嘴,不敢再逞强,只好乖乖的照做,待大舅双手一松,赶紧灰溜溜的跑了。老汉连连道谢,大舅摆摆手,重新挑起货箱,吆喝着走了。 大舅爱憎分明,眼里揉不得沙子,村里有个游手好闲的混混,专爱干些偷鸡摸狗占人田水的勾当,人人厌憎又奈何不得。 有一年大旱,田里的秧苗都快焦了,那个混混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截了上游流下来的救命水,全引到自家田里, 下游的人家眼巴巴的看着,敢怒不敢言。大舅闻讯赶来,指着那个混混的鼻子,当着一众乡邻的面,将他平日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说的清清楚楚,声音如洪钟一般, 震的那混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末了,大舅一把将堵上的水渠扒开,清里的水哗哗的流向干裂的田地,混混被射住,庆幸的走了。人们纷纷的感叹, 只有洋鸭婆骨头硬,镇得住那个坏人。大舅在外铁口铮铮,对亲人却充满温情。那时候我家姊妹多,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别说买糖吃,就是买根橡皮筋都要掂量半天。 大舅心里门清,每次挑着藿香出门,再好卖的糖果,他都要特意留上几块,用油纸包好,放在藿香的最底下。傍晚收工时,总要绕一段路拐到我家来。 巧来仔,看舅舅给你们带来啥了。他放下扁担,掀开藿香搭扣,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油纸包。我们早早就等着了,见了那个油纸包,眼睛都发亮了。 大舅打开纸包,将糖果一块块的分给我们。我迫不及待的拿着,将麦芽糖送到嘴里,那暖若清甜的糖块在嘴里黏糊糊的,甜丝丝的,直透到我们的心坎里。 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模样,大舅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像冬日的太阳,让我们的心暖融融的。 大舅的货箱装着糖果和针线,也装着让我们奋发学习的激励。 小时候我读书还算争气,每次考了好成绩,父母还没来得及夸奖,大舅的货箱就送来了奖励, 考了班级第一,他从货箱里摸出一只崭新的铅笔,评了三好学生。他给我扯一截碎花布,让母亲给我缝一个新书包。 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后来考上大学,我一路当学霸,大舅的货箱功不可没。 我当兵的时候,大舅已经八十了,身子骨还算硬朗,依旧挑着货箱四处奔忙。听父亲说,大舅每次路过家门,总要让父亲给他读一读我的信。 大舅识字不多,记性就特别好,我取得的每一点成绩和进步,都被他牢牢的记在心里。跟人闲聊,说起谁家的孩子有出息时,大舅总是挺直腰板,满带炫耀的说, 我巧来仔在部队都当官了,出息着嘞,那一声我巧来仔喊得理直气壮,喊得满是自豪,仿佛我的荣光就是他的荣光。 最后一次见大舅,是他去世的那年春节,我回老家探亲,正月里去给他拜年。那时大舅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冬日的暖阳里,他像一棵耗尽热情的老树,安详的躺在门口的一把躺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望着远方带青的山脊。那是他的老家,带家的方向。 他的那副货箱早已被闲置,放在堂屋角落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大舅是八十岁那年走的,听说他走前念念不忘的是想葬回戴家祖坟山上去。 他念叨着我本姓戴走了,还是想回到戴家的祖坟山里去。 可是王家族人坚决不允,他们说杨家婆是上了王家族谱,顶了王家门户的人,生是王家人,死是王家鬼。 大舅入赘时改姓换名,被拔起的根,终究未能在他生命的尽头重新被接上。 父亲在电话里告诉了我大舅去世的消息,当时我正正的握着话筒,悲伤的说不出话来, 眼前浮现的却是那只暗红色的漆皮斑驳的货箱。货箱盖子打开着,里面没有针线,没有糖果,空空荡荡,幽幽的散发着旧木头和时光混杂的气味。 这幅藿香已经成为大舅人生的符号。大舅用它挑起一个家庭的责任,挑起对我们晚辈的慈爱,也挑起乡间人心里的公道。 大舅的藿香早已不知所踪,但他已经住进在了我的心里,沉甸甸的,挥之不去。 任凭岁月如何流转,那被大旧的扁担压弯又弹起的乡间小路,那回荡在村巷里的一声高一声低的吆喝,那紧促清脆的拨浪鼓的声音,似乎从来没有消失。 那是一个时代的烟火,那是一个汉子的担当,那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糖果甜。 如今,大舅的货箱装满着我对故乡的记忆,在每一个乡愁泛滥的夜里,总是被我莫名的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