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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答及刊部如何分辨魔杖与叶杖?华指人多切说过,正法就在身边,不必外究。有些人修法始终不成功,到这个上师那里去,到那个上师那里去, 今天在这个寺院求法,明天又到那个寺院求法。有时候听他们的故事,我只能默默的笑。为什么呢?因为他基础没有打好,从来也没有向内观,只是一位向外求法,那不管到哪里去,肯定都没办法修成。 其实每个人修行都能成功,关键要看能不能下功夫。比如你对关修人生难得下了一定的功夫,那么再过几十年修行,若仍能保持稳定,没有什么法是修不成的。但如果你修行马马虎虎,修一点点就半途而废, 平时没有耐心、恒心,那修什么也修不好。如何定义魔杖?尤其在纹丝修行的过程中,故意断传承或者不愿意修行,就是所谓的魔杖。 以前莲花生大事对空行母翼西措家传过一个书圣教研,凡是对修行做障碍的,不论影响内心也好,制造外缘也罢,都是魔障。譬如你本想听一个传承,有人劝你不要听,应该离开这个地方,这就是一种魔障。 魔杖不一定非是面目狰狞的恶魔,有时候他也会显现为语言亲切的道友,或者慈悲体贴的丧尸,表面上对你非常关心。你听到他的话以后,三四天都睡不着觉,心里非常舒服温暖,一闭眼就浮现出他的 阴容相貌。但如果对你的修法造成为圆,那不论他是什么形象,按照莲花生大事的教研,都叫做魔杖。道友们对此理当谨慎,在有生之年,随时随地都要观察是否自己还具足三十四种。侠们 假设没有剧组,就应全力以赴使自己剧组务必要集中精力来观察自相绪有没有此等侠满的功德。 魔障与业障如何分辨呢?第一,如果某些异常状况忽然而来,又忽然而去,说不出究竟什么原因,即使能真正说出原因,也都是穿凿赴会。 倘若生气的现象和生气的原因很正常可解,而且比较理性且温和,但在事情发生后也会障碍修行,那就是业障,而不是魔障。 有人因有某些特殊孽障,会感到某些特殊烦恼因缘来令他自己生气、嫉妒或一磅佛法等,这就是孽障。孽障皆是无史以来自己所造之业而至,但魔杖就不是这样,因为魔已经达成他要打扰、打断你修行的目的。 第二,魔杖多是没来由的说不出什么原因,行者多不自觉,又不能自己,当情况发生时,你无法掌控自己,而且大琛大喜,甚至大悲。 但这个大悲不是观世音菩萨的大悲,这是指忽然之间感到极其悲伤而替此滂沱。不知其中道理的人还以为自己修行的境界很好,对法生大感动,这也是魔像之一。第三,魔杖多来是猛烈。第四,魔杖震撼力很 很强,往往连其余为极副作用也都很大。第五,若不修行便安然无事。一开始修行就出毛病,这很明显的摆明的就是不让你修行,这就是魔障,但有时也是业障所致。 如何是业障?业障的症状又是如何?一、业障极重之人,常全身是病,几乎从头到脚都有问题,若如此,便是过去式的业太重所致。 二、昏沉孽障重,则常多昏沉,顺势,无生气。三、调局孽障重之人,学佛之后,很不容易平静下来,而且常易兴奋,不能自己 四、散乱孽障重者,心很容易散乱,不易集中精神。例如修术、戏法,从艺术到时,他都很难 做到,也许偶尔能一两次达成。其实数戏法从一数到十,我们每人从小就会了,且又不用思考,亦不需逻辑推理,也无善恶之分辨,可说是最简单不过。然而,当盘腿静坐时,许多人就是数不来。 这就是因为无名业障障住了本心之名的缘故,好像被一团大雾笼罩住了,故每次数着数着,就如在大雾中迷失一般而往失了。 六、是念。孽障重,则心容易失去正念。七、妄想。孽障重之人,心容易有妄念胡思乱想,这是比较轻的孽障。 在进一步讲,业障和魔障的区别所在。一、业障是内在的业因,魔障是外来的燃灸,其实皆是里应外合,正因你 心里有毛病,如有内奸,于是才里应外合,成其模式。二、魔障是由业障而升起的,故业障时是魔障之因。基本上来说,如果没有业障,也就不会有魔障。三、因魔障而起之事件比较大街猛烈,因业障所生者则强度较小。 四、孽障通常只是自己个人遭破坏,但魔杖则会因你而连他人也会遭到破坏,乃至于令子他皆沦为魔之眷属,或为魔所使,为魔所用。 一旦进一步而天魔入心,就会牵了一大票人,无数的人都随之而成魔子、魔尊。一般而言,小修行之人所遭受的是孽障,大修行的人方遭魔障, 所以一般人发生魔障的情况较少,大都是孽障较多,因为没有几分道理或修行的人还用不着魔来坏你,你自己的孽障就足够把你自己障碍住了。


孽障这个词在五年之前我是压根不会相信的,但是现在我相信了,深深的相信,因为我懂了, 孽障就是过往不好的经历形成的负面的限制性的信念,对人无形的操控,他迫使你不得不这么想,不得不这么说,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你意识不到他的存在,他就是命了。孽障重的人, 他们只能用业力思考问题,投射别人,他不相信高尚灵魂的存在,也不相信人间的真善美。业障重的人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称恨心很重,很孤僻,很有反骨,喜欢负面评判,他们到处都是敌人,处处都是委员。业障就是负面的限制性信念形成的无形的高墙。如果你不清理干净,你会一直待在自己打造的无形的 监狱里。我以前就是称恨心特别重,还以为自己很对,到处发火,生活像个战场,对亲戚朋友啊。喜欢负面评判,看不到别人的好处,处制造委员和阻力。后来我懂了业障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之后,真的让我毛骨悚然,原来我在错误的失控的轨道上狂奔了那么久啊, 原来我在我自己打造的无形的监狱里待了那么久啊!我衷心的祝愿大家都回归灵魂的本真的纯净状态,安宁幸福的活着吧!不要再被那个无形的业障的高强自我束缚,自我局限了。

很多人问什么叫业障?业障向前,就是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这个就叫夜场献血了。为什么好好的整个人不舒服了呢?那,那你看心里面,心里面那个那个那个那个节开始起作用了,人看起来好好的,可是状态不对。

身上带着臭气的人,真的夜胀缠身吗?古人常说,相由心生,其实一个人的气味又何尝不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呢? 道德经有言,大道无形,生于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这天底间自有其运行的法度。人活一世,所作所为皆在其中留下痕迹。 这种痕迹凡夫俗子看不见摸不着,但对于某些有着特殊会根的人来说,却如同黑夜里的明灯,清晰可辨。这种痕迹有时会化作一种独特的气味萦绕在人身。他并非口鼻可闻的凡俗乡愁,而是从一个人的精神内核,从他的夜里深处散发出来的新气。 有的人心怀感恩,气味便是温暖的。有的人心存善念,气味便是清朗的。而有的人身上则会散发出令人避之不及的臭气,这便是业障缠身的征兆。 在黄河古道边,便有这样一位能闻到人心气味的老少宫,他一生度人无数,也看人无数。他曾告诫世人,有三种臭气的人,千万不能深交,否则必受其累。这究竟是哪三种气味呢?那一年,秋风萧瑟,落水,两岸的芦花被吹得像漫天飞雪。 杜远山背着一个旧书箱,里面除了己卷被翻得起了毛边的圣贤书,便再无长物。他本是怀揣着经世济民的抱负远赴京城,却在名利场中看尽了人情冷暖,最终心灰意冷,决意返回乡里做个教书先生,了此惨生。 回乡的路途漫漫,走到这落水渡口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江风裹挞着水汽,寒意刺骨。杜远山拢了拢单薄的一山,只见渡口空荡荡的,只有一盏孤零零的马灯在风中摇曳,旁边停靠着一艘乌篷小船, 船头坐着一个老少工,带着斗笠,披着蓑衣拯救着昏黄的灯光,慢悠悠的打磨着一只船桨。他满脸的皱纹深得像是被刀刻上去的一样,一双眼睛在斗笠的阴影下却亮的惊人,仿佛能看透这浓重的业务。杜远山走上前去,拱手作揖,老张,天色已晚,可否渡我过河?船子我照付。 老少公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睛在他身上扫了一圈,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的说,上来吧,书生。杜元山心中一松,正要抬脚上船,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渡口停下,车帘一掀,跳起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尖着嗓子喊道,船家,船家,快过来,我家老爷要过河,上前大大的游。话音刚落,一个身材臃肿,满身凌波绸缪的扶伤便在仆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他手里把玩着两颗油光锃亮的核桃,偏了眼杜远山和那艘小船,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就这么一艘破船。 富商皱着眉头对老烧公一指,气使老头赶紧的送我过河,误了我的生意你担待不起。老烧公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低着头,不紧不慢的用一块九布擦拭着船桅,仿佛的船桨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富商顿时火了,上前一步指着老烧公的鼻子骂道,你这老东西聋了吗? 凡老爷跟你说话呢!老少公这才缓缓抬起头看了富商一眼,淡淡的说道,客官,你的船满了,我这小船再不动。富商一愣,随即怒极反笑,满了?哪里满了?这船上不就你一个老东西和一个穷酸书生吗?你敢消遣我? 老少公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客官,我说的是你自己的船,你那条船撞得黄金白银,人情算计太多,早就满了,池水太深度。不过我这条落水的说晚,他又像是无意中闻到了什么,鼻子微微皱了一下,补充道,况且客官你身上这股味太冲, 熏的我这河里的鱼虾都要翻肚子了,请回吧,我不剁!这话一出,不光富商愣住了,连一旁的杜远山都惊的目瞪口呆,这富商身上除了浓重的熏香和酒气,哪有什么别的味道?这老少宫言语如此古怪,莫不是个疯子?富商的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他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他指着老少公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刁民,你敢说我丑?来人,给我把他的船砸了!几个家丁恶狠狠的围了上来,眼看就要动手。杜远山虽不知所以,但见老少公年迈,不忍他受辱,便上前一步挡在船前,朗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诸位这是要以强凌弱吗? 这位老丈不过是船家有度与不度的自由,何必强人所难?富商见一个穷书生也敢拦他,更是怒不可恶。可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江面上突然刮起一阵阴冷的旋风,吹的那盏马灯忽明忽暗,将众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鬼魅一般。 老少公站起身来,斗笠下的双眼在昏暗的光线中仿佛闪着幽幽的绿光。他盯着那个富商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这船渡的是人,不是满心同修的行尸走肉,你身上的刑臭气是榨干了多少穷苦人的血汗才养出来的?这骨气不散,莫说我这落水,就是奈何瞧你也过不去。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每个人的心上。那富商和他的家丁们竟然被这股无形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脸上血色尽失。 富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狠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只能狼狈的爬上马车,仓皇离去。一场风波就这么平息了,杜远山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震撼无比, 他回头看向老少宫,只见对方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书生,上船吧!杜远山怀着满腹的疑问登上了小船,无篷船缓缓离岸,向着对岸的黑暗驶去。 江面上雾气更浓了,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船尾的灯光在水中拖出一道长长的昏黄的倒影。杜远山忍不住开口问道,老丈,方才您说那富商身上有新仇气,晚生愚钝,实在不解。我们读书人只知鲍鱼之色,久而不闻其羞,指的是环境对人的影响,却不知这气味还能从人心里散发出来。 老少宫摇着路,船桨划破水面,发出吱哑吱哑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们又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书生以读圣贤书,可知何为德?杜远山恭敬的答,道,德者,人之本也,诚于心,行于外。说的好! 老少公点点头,德行有亏,便如身体有疾病,入高荒之人,身上会散发出朽烂之气。而一个人的心若是坏了,伤了贪婪痴,自然也会散发出相应的臭气,只是这种气反眼看不见反鼻闻不着把了。杜远山听得入了神,这番言论简直闻所未闻, 他感觉自己仿佛推开黎山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就在这时,船行至江心,前方的浓雾里隐约传来一阵喧哗声, 似乎有另一艘船正与他们迎面驶来。老赵,前面有船,杜远山提醒道,老韶宫却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只是放慢了摇鲁的速度。 很快,一艘张灯结彩的花坊从雾中穿出,船上司主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一群衣着光洁的男男女女正在饮酒作乐,毫不快活。画坊上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小船,一个几公子哥已在船弦上醉醺醺的指着他们大笑,快看,这么大的雾,还有不怕死的在渡河,老头要不要过来喝一杯啊? 他身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娇笑道,李公子,别理那穷酸了,快来跟奴家玩吧。那李公子哈哈大笑,随手抓起桌上的一只烧鸡就朝屋旁传扔了过来,口中喊道,赏你们蛋,拿去吃吧!烧鸡扑通一声掉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杜远山的衣角。话坊上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杜远山胸中顿时燃起一股怒火,他虽穷困,却也是个读书人,讲究士可杀不可辱,这群人的简直是对人格的极打侮辱。 他正要开口呵斥,却被老少公按住了肩膀。老少公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他只是抬起头朝着画坊的方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眉头紧锁,露出了比之前遇到富商时更加厌恶的表情,真是着气熏天。 老少宫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鄙夷,这股腐臭气比茅厕里的石头还要又硬又臭。杜远山一愣,腐臭气?老少宫没有解释,只是猛的一声,船高无篷,船像箭一样擦着画坊的边缘急速驶过。就在两船交错的瞬间,杜远山分明闻到了一股极其怪异的味道, 那不是酒气,也不是画坊上女子的脂粉气,而是一种类似于陈年烂木头混合着阴沟里乌的血腥味。这味道让人闻之欲呕,胸口发闷。 他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惊疑不定的看着老少公。老少公正巧也回头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带着一丝考量。书生,你也闻到了?杜远山迟疑地点了点头,满生似乎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令人作呕。老少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赞许,又像是感慨, 你的心还算干净,所以能闻到一丝。那,那究竟是什么气味? 杜远山追问道,为何您称之为腐臭气?老烧工的船桨在水中悠悠的划着,他看着前方无尽的黑暗,缓缓说道,人心一旦傲慢无礼,使他人如草芥,以欺凌弱小为乐,他的良知就会慢慢腐烂。 这股腐臭气便是从那腐烂的良知里散发出来的。此等人看似烈火烹油,鲜花灼锦,实则根基已烂,离轻浮不远了。杜远山听得心头剧震,他想起那李公子嚣张跋扈的嘴脸,想起那些人的肆意嘲笑,再联想到老烧宫的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读过那么多圣前书都只是在纸上谈兵,而眼前这个目不识丁的老人却能一眼看透人心的本质。老赵,您,您究竟是何人? 杜远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老邵公笑了笑,露出满嘴的黄牙,我,我就是一个摆渡的糟老头子罢了。只是在这落水上待久了,见的人多了,什么人能渡,什么人不能渡,心里有数。船继续前进,江面上的雾气似乎开始慢慢散去,远方的对岸已经能看到一点微弱的灯火, 杜远山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他感觉自己这一趟渡河比读十年书的收获还要大。他开始反思自己,自己虽然没有作恶,但面对世道不公也曾心生怨,对面对权贵也曾自怨自艾,这算不算也是一种气馁?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船身轻轻一阵停了下来。到了杜远山抬头一看,却发现并不是到了对岸,而是停靠在江津的一处小小沙洲上。沙洲上竟然还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衫,怀里抱着一把古琴,长发披肩,面容清瘦,看上去像是个避世的隐士。 他面前燃着一小堆篝火,火光映着他的脸显得格外宁静安详。看到乌篷船靠岸,那白衣人站起身,对着老稍工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老少公也回了一礼,对杜鹃山说,书生天有不测风云,前方江雾又起,怕是藏着风浪,我们在此稍作歇息,等雾散了再走。杜鹃山没有意义。他跳上沙洲,好奇的打量着那个白衣人, 那人身上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心生好感。白衣人似乎也看出了杜鹃山的善意,对他温和一笑说道,在下柳青岩在此等候,风亭兄台也是过河的, 杜远山连忙回礼。在下杜远山正是不想再次遇到先生,幸会,两人便在篝火旁坐下交谈起来。杜远山发现这柳青岩谈吐不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其对道家经典颇有研究,言语间充满了清净无为的智慧。 杜远山对他越发敬佩,觉得他就是自己一直向往的那种高级知识。他忍不住对柳青岩说,先生真乃神仙中人, 与先生一席话省读十年书,与外面那些追名逐利之辈相比,先生就如这江上明月,心灰憔悴,一尘不染。 柳青岩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摆手道,杜兄谬赞了,我不过是看透了红尘的虚妄,不愿与之同流合污罢了,人生在世,求个心安而已。 他的话语,他的神态都让杜远山感到无比的舒服和敬佩,他心想,这才是真正有德行的人啊,这样的人身上一定散发着清香之气吧。他下意识的向老少宫看去,想看看老少宫对这位柳先生是否评价。 谁知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老邵公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船头,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的望着江面,整个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的蓑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杜远山甚至能感觉到从老邵公身上散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警惕和厌恶, 这种厌恶比面对那个满身铜锈的负伤时要强烈十倍,比面对那个嚣张跋扈的李公子时还要深刻百倍。杜远山的心猛的一沉, 怎么回事?柳先生如此品行高洁之人,为何老少公会是这一般反应?难道,难道柳先生身上也有那种可怕的臭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杜远山觉得自己的认知再一次被颠覆了, 他仔细的嗅了嗅空气中只有水汽的清新和篝火的草木灰味,以及柳青岩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类似檀香的雅致气味。这明明是香味,怎么会是臭气?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那柳青岩却突然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哎,世道艰难,人心不古,我虽避世于此,却也并非全无烦恼。 杜远山连忙问道,先生有何烦恼?若晚生能效劳,万死不辞。柳青岩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瓷瓶递给杜远山,哑地的声音说,杜兄,实不相瞒,我乃是前朝皇室后裔,这瓶装的是祖传的丹药秘方,有延年益寿,百病不轻之效。 只可惜我空有秘方却无财力炼制。我看杜兄你面善心诚,是个可信之人,我愿将此方赠你, 只求你将来练成之后能分我一半,助我光复大业,你我二人共享着破天的富贵,岂不快哉?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仿佛魔鬼的低语。杜远山拿着那冰凉的瓷瓶,手都开始发抖,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延年益寿,光复大业?破天富贵遮着和他所认识的那个清高避世的柳先生完全是两个人。他猛的抬头看向柳青岩的脸, 在跳跃的火光下,柳青岩那张原本清瘦雅致的脸似乎变得有些扭曲,那温和的笑容里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诈和贪婪。而就在这一刻,一股全新的更加诡异的气味钻入了杜鹃山的鼻孔, 那是一种甜的发腻,腻到让人反胃的味道,就像是熟透了的瓜果已经开始从内部腐烂,外面还包裹着一层虚假的甜味,这股甜腻之中还夹杂着一丝谎言败露后的酸腐气息。这是什么味道?杜远山喃喃自语,脸色发白,这是第三种臭气。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杜元山回头一看,老少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正目光如炬的盯着柳青岩。他比铜锈更具迷惑性,比腐臭更善于伪装,他闻起来甚至带着一丝香甜。 老少公的声音冷的像冰,但是这股尾香的背后是深不见底的虚伪和算计。柳青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死死的盯着老少公,眼神阴至的像是要吃人。老东西,你敢坏我好事? 老少公冷笑一声,你这种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也配谈好事?你身上这股蜜臭气不知是骗了多少像这位书生一样的老实人才熏染出来的,我这船渡得了穷人,渡得了病人,甚至渡得了恶人悔过,唯独渡不了你这种从里到外都烂透了的伪善之人。 话音刚落,柳青岩突然发出一声尖笑,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闪电般的朝杜远山刺来。他见阴谋败露竟是要杀人灭口。杜远山下的魂飞魄散完全呆住了,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少公猛的一挥手中的船桨,那看似笨重的船桨在他手中却轻如鸿毛,带着一股呼啸的劲风,砰的一声不偏不倚的打在柳青岩的手腕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柳青岩的手腕应声而断,敌手掉落在地,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手腕在地上打滚,再也没有了之前半分仙风倒骨的模样。 老少共看也不看他,拉起惊魂未定的杜鹃山沉声道,书声上传,这沙洲马上就要被水淹了。杜鹃山回头一看,只见江水不知何时开始暴涨,正疯狂地向沙洲涌来。 他来不及多想,跟着老烧工跳上了屋旁船。老烧工奋力一撑,小船如离弦之箭冲入了茫茫的雾气之中,只留下柳青岩在身后绝望的咒骂声,很快便被滔滔的水声所吞没。船上,杜远山的心还在砰砰狂跳, 他看着眼前这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老人,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感激。他知道今天若不是这位老少公,自己不仅会被骗的声败名裂,甚至会丢了性命。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对着老少公深深的鞠躬,声音无比诚恳的说道,老丈,今日救命之恩,杜远山永世不忘, 您的一番话更是令我醍醐灌顶,胜读十年圣贤书,满生愚钝但斗胆还想请教您所说的那三种令人业障缠身的臭气,腐伤的腥臭气,公子的腐臭气,以及这柳青恩的秘臭气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又该如何分别?普通人如我,要怎样才能避免沾染上这些可怕的气息,不至于在人生的渡口上被叶栗的洪水所吞没。 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对智慧的渴望和对未来的迷茫,这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更是为了给自己也被世人寻找一条能够安身立命,清白做人的道路。老少宫停下了摇撸的动作,小船在江心缓缓的打着转,他 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回过头,用那双仿佛能洞穿古今的深邃眼睛静静地看着杜鹃山。看了很久很久,江面上的雾气再次将他们包围,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许久,老少公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悠远,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说生,你可知这世上最难渡的是什么?他顿了顿,不等杜远山回答,便继续说道,不是这波涛汹涌的落水,而是人心。 人心里的夜账,比这江底的漩涡还要凶险百倍。你今天遇到的这三种人不过是冰山一角,他们身上的气味是他们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是业力缠身的直接表现。 这种业障一旦形成,便会如影随形,不仅败坏自己的福德,更会牵连身边的亲近之人,让他们一同坠入深渊。 所以老汉我才说,遇到这三种人,切忌不可深交。老少公的目光变得无比严肃,他盯着杜远山,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既然诚心求问,那我今日便破例为你点破这天机。 你要听好了,这第一种臭气名为忘恩负义之气,它源于。你既然诚心求问,那我今日便破例为你点破这天机。你要听好了,这第一种臭气名为忘恩负义之气,它源于一个人良心的背叛,源于他对恩情的践踏,那负伤身上的腥臭气便是此气的极致。 书上你想想看,一块肉若是新鲜的,它有肉的本味,可若是见了血,放久了血水腐败,那便是腥臭。人的心也是如此, 赤子之心本是纯净的,可一旦为了私利,背起了曾有安于他的人,就等于在他自己的心上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这道口子流出的不是血,是恩情,是道义。流干了,安逸的心便不再是活心,成了一块死肉。 这块死肉被贪婪的欲望日夜浸泡,便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新愁。那是背叛的味道,是良心腐烂初食的味道。老汉我年轻时曾在下游救过一个溺水的货郎, 我不仅给了他干衣服,还凑了些盘缠让他回家。他千恩万谢,说将来发达了,必造一座金桥抱我,我没放在心上,渡人本就是我的本分,可十年后,他回来了,他没有造金桥,而是成了这一代最大的良商。那年大旱,他囤积居齐,将米价抬高了十倍,无数百姓因此饿死。 我去找他,劝他开仓放粮,积点阴德。他坐在高堂之上,锦衣玉食,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乞丐。他说,老头,你懂什么,这就是生意。当年你救我使你蠢,今天我赚钱使我精。从他身上,我第一次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辛丑气, 那不是酒肉的俗气,而是从他骨子里透出来的忘恩负义,纯血是骨的恶臭。他以为自己得了天大的富贵,却不知他的心已经烂了根,福报早就被这股辛丑之气败光了。 果不其然,没过两年,一场大火烧光了他的粮仓,家财散尽,妻离子散。他最后疯疯癫癫的跑到这渡口,指着江水大骂,说江里有鬼,在下的索命。他跳了下去,正好落在他当年溺水的地方。书生,你记住,这世上最不能欠的就是恩情债 忘恩之人,心有血枯,意胀缠身,其其心丑。这等人唯利是图,毫无底线,与之深交,你迟早会被他当成垫脚石,踩得粉身碎骨。 杜远山听得脊背发凉,他仿佛能透过浓雾看到那个腐伤疯狂的面孔,闻到那股源于良心背叛的腥臭。他咽了口唾沫,颤声问道,那,那画坊上那些人,那股腐臭气又是怎么回事?老少工叹了口气,船桨划破水面,声音显得格外沉重。 如果说腥臭气是良心烂了根,那这第二种腐臭气便是德行烂了心。书上,你看这船上的木头,若是经年累月泡在污水里,他会怎么样? 杜远山想了想,大盗会从里到外慢慢腐烂,变得又黑又臭,一碰就碎。老烧工点点头,人心也是一样,一个人如果长期沉浸在傲慢放纵和对他人的欺凌之中,他的德行就会像这泡在污水里的木头一样,彻底腐烂。 那画坊上的李公子之流,生于富贵之家,从未体验过人间疾苦。在他们眼中,平民百姓如同蝼蚁,可以肆意践踏和取乐。他们把别人的尊严当成笑料,把别人的苦难当成谈资, 这种傲慢和刻薄,便是世间最污浊的脏水。他们的心日夜浸泡在这脏水里,早已没了人该有的悲悯和同情。良知被傲慢腐蚀,善念被放纵侵蚀,剩下的只有一个空虚自大,早已烂透了的曲角。所以,他们身上会散发出腐臭气, 那是一种道德败坏、人格沦丧的味道,闻之令人作呕,仿佛堆着一堆烂泥枯骨。这种人是天生的祸根, 他们目空一切,做事毫无顾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与他们为友无异于鱼虎谋皮。 今日他能为取乐而羞辱一个陌生人,明日就能为更大的恶子将你推入万丈深渊。老少宫的话音刚落,突然从下游的方向,也就是那花房远去的方向传来一阵凄厉无比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杜远山心中一惊,猛的站了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恰在此时,一阵江风吹来,将浓雾撕开了一道口子。借着朦胧的月光, 只见下游不远处的江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那旋涡如同一只张开的巨口,正疯狂地吞食着江水。 而那艘灯火辉煌四处喧天的画坊正好被困在了旋涡的中心。船上的人惊慌失措,像眉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李公子此刻正披头散发的跪在船头,朝着天空和江水疯狂磕头,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哀嚎。那些娇小的女子,那些婀媚的宾客,此刻的哭喊声比江风还要凄厉。可是一切都晚了, 画坊就像一个纸糊的玩具,在巨大的漩涡中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然后被整个拖入了黑暗的江底。水面上只剩下几个挣扎的人影和破碎的木板,但很快他们也消失了,江水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那若有若无的哭嚎声还回荡在杜远山的耳边,证明着方才的一切不是幻觉。杜远山下的浑身冰冷,衙官都在大战,他不是在为那些恶人惋惜,而是被这立竿见影的报应,被老少公的洞察天机的能力震撼的无以复加。这,这就是他指着下游,话都说不完整, 这就是根基已烂,轻浮只在旦夕。老少公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们的船早就被自己的腐臭气注空了,莫说一个漩涡,就是一阵大点的浪,也足以让他们船毁人亡。杜远山瘫坐在船板上,大口的喘着气,他看着老少工的背影,那佝偻的身躯在他眼中此刻却比山岳还要伟岸。 他终于明白,这被老少公度的根本不只是人,还有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于天地之间的因果和天道。他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但一个新的更大的疑问涌上心头。老丈他鼓起勇气问道,腥臭之气源于忘恩,腐臭之气源于无德, 这两种都是显而易见的恶可。可是那位柳先生,他谈吐不凡,仙风道骨,为何您说他身上的密臭气比前两者加起来还要可怕,甚至,甚至我闻到的是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甜? 提到柳青岩,老少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深恶痛绝的表情。他将船桨重重的往水里一插,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像是碎裂的银子。书上,这便是第三种,也是最毒最难防的一种臭气,伪善之气。他之所以闻起来是蜜香,是因为他包裹着最甜美的伪装。 他比铜球更迷惑人心,比腐臭更难以察觉。那忘恩负义的负伤是真小人。他坏坏在民处,你与他交往,至少还存着一份戒心。 傲慢无礼的公子是蠢恶人,他坏坏在脸上,逆境的行为便知要远离。可是这柳青颜之流的伪君子呢?老少宫的声音陡然转冷,他们引经据典,满口仁义道德。他们慈眉善目,一副悲天迷人的模样。 他们用最高尚的言辞掩盖最卑劣的用心,用最清雅的举止包裹最肮脏的灵魂。他们就像是那深山里的毒蘑菇,长得越是鲜艳的。用心,用最清雅的举止包裹最肮脏的灵魂,他们就像是那深山里的毒蘑菇,长得越是鲜艳好看,毒性越是猛烈。又或者像那涂满了蜜糖的陷阱, 你被那甜美的香气吸引,以为前方是琼浆玉液,可当你一脚踩进去,等待你的却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这股蜜臭气便是从这种极致的虚伪和恶毒的算计中熏染出来的。 他甜的发腻,腻的让人反胃。那香甜的表象之下,是谎言败露后的酸腐,是阴谋得逞前的兴奋,是灵魂彻底出卖给魔鬼后散发出的最后一点人类的伪装。 老少公转过身,死死的盯着杜远山,书生,你仔细想想,若不是我点破的,你是不是已经对他深信不疑,甚至以为知己了?杜远山冷汗层层,说不出话来,他回想自己与柳青岩的对话,对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恰到好处的击中了他内心的软肋。对高洁之事的向往,对红尘俗事的鄙夷, 他差一点就真的把那瓶所谓的丹药秘方当成了至宝。这种人,他们不光要你的钱,还要你的命,甚至他们要筑你的心。老少共的声音如红中大吕在杜鹃山耳边炸响,他们会让你相信,这世上最高尚的人原来也是骗子。 他们会让你对一切美好的事物产生怀疑,让你对德行二字彻底失望。他们败坏的不只是与他交往的人,更是整个世道的风气和人心的信任。 一个人被真小人所害,他会憎恨小人,可一个人若是被伪君子所骗,他可能会憎恨整个世界。你说,这蜜臭气是不是比前两者加起来还要毒,还要臭?杜远山的心头剧震,如遭雷击,他终于彻底明白了,心臭是良心的背叛,腐臭是德行的沦丧, 而这蜜臭却是对整个善与道的公然亵渎与玷污。他是最深沉的恶,因为他污染了善的源头。难怪老少公会对此人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厌恶, 因为这种人动摇的世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杜远山战起身,对着江心,对着这位神秘的老烧工,在此深深地长长地做了一个一。 这一次,他拜的不仅是救命之恩,更是点醒会根的传道之恩。老赵,我明白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亲民和坚定。满生彻底明白了,他不再去想京城的失意,不再去想未来的困顿, 他只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被这落水的江风彻底清洗了一遍。曾经盘踞在心头的那些怨对不甘、自爱、自怜,此刻看来是多么的可笑和渺小。 他开始反思自己,如果自己一直沉浸在那样的负面情绪里,会不会有一天自己的身上也会散发出那种自怨自艾的酸气?如果自己为了改变命运而不择手段,会不会也沾染上同修的行径?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在审视自己的灵魂。他对着老烧工郑重的说道,老丈,从今往后,杜远山必将日日三省吾身,时时擦拭内心, 不敢求有功于事,但求无愧于心,必不让自己沾沾上半点星浮蜜臭之气。老少宫看着他满是皱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动,他点了点头,重新抄起船桨,开始奋力向对岸划去。这一次船行的又快又稳,前方的雾气不知不觉间已经全部散尽, 东方的天际露出了一抹鱼肚白,对岸的村庄轮廓在晨曦中清晰可见,炊烟袅袅,鸡犬香闻,充满了温婉的人间烟火气。 吴鹏船哗啦一声轻轻靠上了岸。杜远山站起身,从怀里摸出身上最后几文铜钱,双手递给老邵公,老丈,渡河之资请您务必收下,这不仅是船资,更是晚生的一点心意。 老邵公却摆了摆手没有接,他看着杜远山笑道,书生,我这船渡有缘人,不收钱财, 你的一番感悟便是最好的船资了。他顿了顿,将那磨得光滑的船桨往船尾一靠,抬头看了看天色,缓缓说道,天快亮了,你也该上路了。记住,回乡的路和人生的路都是一样的,脚下的泥泥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里的泥泥。 守好你的一颗心,便能养好你的一身气,心若清朗,走到哪里都是净土。说完,他竟不再理会杜远山,竹高一点,乌篷船便调转了船头,又缓缓的向着江心逝去。 杜远山站在岸边,看着那艘小船,看着那个佝罗的身影逐渐融入了晨曦与不悟之中,最终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知道,自己或许再也见不到这位奇人。他对着江心第三次深深鞠躬,良久才直起身来。朝阳升起,万道金光洒满江面,也洒在了他的身上。杜远山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水气和青草香的清新空气,只觉得神清气爽,胸中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 他整了整衣衫,背起那只旧书箱,转过身,朝着家的方向迈出了坚定而从容的步伐。他的脚步不再有半分的落魄与迷茫。杜远山没有再回到那个充满新腐腻臭之气的民立场,他回到了乡里,在一间破旧的村塍里做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 他没有显赫的功名,也没有破天的富贵,一生清贫,却活得无比坦荡与安宁。他教孩子们识文断字,但教的更多的是如何分辨人心的气味。 他告诉他们,读书的目的不是为了做官发财,而是为了守护住自己内心的那一份清朗与干净,不让他被世间的污浊所沾染。他常常会在黄昏时分独自一人走到落水边,望着那烟波浩渺的江面,仿佛在寻找那艘早已远去的乌篷船。 他知道,那位老少宫或许是山野间的得道高人,又或许只是天地间倒的一个化身。那一夜的渡河成了他一生的渡口,他度过的不仅仅是奔流的落水,更是自己心中那片波涛汹涌的夜海。 从此,他明白了相由心生,气由心养的真谛。人生在世,最大的修行莫过于守好一颗心,养好一腔气,做一个干干净净、坦坦荡荡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