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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四十三岁中年妇女每天带娃去父母家蹭饭。吃什么?剩的蹄膀和排骨,青菜炒蘑菇、 红烧素鸡、茄汁鲳鱼,清炒芹菜、蒜蓉粉丝蒸虾。

刚吃饭一共花了四百五,咱们四个人一人一百一,范姐你跟你家孩给我转二百二就行。宁静,我家小孩才六岁就没吃多少,你就不要往里边算了,咱们三个大人 a 就 行了。就是,咱们吃饭哪有让小孩掏钱的道理啊,他也没吃多少呀, 你这么算计以后可没有朋友啊,再说你也得生孩子呀,六岁小孩也没比我们少吃呀。本来已经点的差不多了,你家孩非要点那五十多的披萨,最后一口没吃还被你打包带走了,每次带你家孩出来我们都要背多一钱,范姐你不要装不知道啊,那你要早说我就不带孩子出来了,你一个大人欺负小孩算怎么回事? 小孩不懂事点多了吃不了浪费了,你大人也不懂事吗?你作为他妈妈就一点不教育吗?你打包带回去谁点的谁买单,你点的你买单,你知道你家孩是这情况,你就应该主动多出点钱,让我们心里舒坦舒坦。 我告诉你,你这做人太不地道了啊,哎,给你,要不然花的是你的钱了,我看你还敢这么浪费吗?李静你快别说了,那谁家没个小孩子啊,小孩子都这样,人也就过去了。话都说这份上了,明市里的人早就把钱出了,我看范姐也没打算出呀。 侯佳佳,你要是人这么好,你替范姐出了得了呗。哎,不是关我啥事啊,给姐转给你了我告诉你啊,再也不跟你玩了,我走了,赶紧下车赶紧下车,懒得拉你们了,每次还得拉你们出来了,真是。

奶,我饿了,闺女,放假还上你奶家呀?放假必须回我奶家呀,兜里拿的啥呀?给我奶买的肉饼,嘎嘎香,回家必须回家。 妈,我饿了,你先吃这个给奶奶做饭。炕上的猫,反季的果,还有碗大的草莓,生病才能吃到的黄头罐头都给安排了。老孙,你吃啥呀?肉 茄子,还吃啥呀,就这一个菜了。行,奶,你听我讲,二十一斤的稻花香,再回来几趟就该吃没了,茄子又给去根,真是没谁了,走,去黄河万里沙。都是。我闺女一天二十三小时六十分钟,都想回他奶家呀,还是小时候好啊, 我们这代人呐,好多人再也听不到大学生回来了。大孙啊,想吃点啥这些话, 当我们知道不可能回到小时候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以前觉得微不足道的小事,现在也变成了无比思念的曾经。那些隔辈亲的爱,等不到了我们的回馈。快过年了, 我说啊,你搁炕上吃吧,特别冷。这家伙又搁炕上吃呢啊,我说不冷吗? 给我媳妇打包回家,我走了呢。走吧,明天接孩子,晚点来哈。嗯。

清晨六点半,闹钟还没响,厨房里已传来锅碗瓢盆的倾向。王雅琴系着洗的发白的棉布围裙,站在灶台前,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白粥,眼神有些失焦。窗外天色微亮,楼下的街道还很安静,只有远处环卫工扫地的沙沙声。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锅盖盖严了些,又把火调小。今天是周日,每周日是这个家最热闹的一天,也是他最疲惫最压抑的一天。 七点整,门铃准时响起,清脆又理所当然向某种宣告。王雅琴的手顿了顿,没去开门。他知道是谁。大姑姐张淑芬带着他十岁的儿子小雨准时回家蹭饭来了。 门铃又响了两声,带着点不耐烦。接着是婆婆李桂兰的声音从主卧传来。雅琴,门响了,快去开门,你姐来了。 王雅琴深吸一口气,才慢慢走过去开门。门一开,一股混合着廉价香水和油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张淑芬穿着件花里胡哨的连衣裙,头发烫得卷曲蓬松,脸上化着个鼓鼓囊囊的大购物袋。 他身后的小雨穿着脏兮兮的球鞋,手里抱着个脏兮兮的变形金刚,眼神躲闪地往屋里瞟。 哎呦,开了半天了,冻死我了!张淑芬一进门就嚷嚷,把购物带东地扔在玄关的鞋柜旁,仿佛那是他家的客厅。他熟门熟路地脱了鞋,穿着袜子就往里走,根本没看王雅琴一眼。 小雨也跟着溜进来,把书包一甩,就跑去客厅开电视。王雅琴默默把门关上,看着那个碍眼的购物袋,心里像被塞了团湿棉花,又闷又堵。他没动,只是说,姐,今天,今天我有点事,可能做不了太多饭。 张淑芬正坐在沙发上翻手机,文言头也不抬。哎呀,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做顿饭吗?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你弟妹别那么小气,一家人 客气啥,我儿子都饿了,快点弄,饿受了你负责啊!王雅琴咬了咬嘴唇,小七她做饭做菜买菜花钱,水电煤气哪样不是她的钱? 自从丈夫张伟在城建局上班后,家里的经济大权就落在她手里。张淑芬的前夫是个赌鬼,离婚时净身出户,她带着小雨回了娘家,一住就是三年。婆婆李桂兰心疼女儿,二话不说就让他们住进了家里最大的次卧。 可住近来容易,想搬出去难如登天。最让他难以忍受的不是住,而是这每周一次的回家吃饭。张淑芬的家就在城西一个老小区,离这里不过二十分钟车程。 可他偏要带着儿子向完成某种仪式雷打不动的周日来蹭饭。更过分的是,饭后他必定要打包。雅琴,这红烧肉炖的真烂,我拿点回去晚上热热吃。这清蒸鱼剩了扔了多可惜,我带回去给小雨当夜宵。 这青菜看着还新鲜,我拿回去明天中午炒着吃。哎,这酱牛肉不错。冰箱里那盒我顺走了。 起初王雅琴还觉得是亲戚情分,忍了,可渐渐地,她发现张淑芬的打包已经成了习惯,甚至成了墓地。她带来的那个大购物袋根本不是空的,而是专门用来装战利品的。 她会把冰箱里王雅琴辛苦做的一周的备菜、腌好的肉、切好的菜、熬好的高汤,一股脑全扫进袋子里。有一次,王雅琴发现她连自己腌了半个月准备做腊八蒜的紫皮蒜都拿走了。 那一刻,王雅琴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看着张淑芬理直气壮地把袋子拉上拉链,说,反正你也不做腊八算了,放着也是浪费,我拿回去泡酒喝。 更让她心寒的是丈夫张伟的态度。张伟是典型的妈宝男,对母亲何姐姐言听计从,每次王雅琴抱怨,她总是轻描淡写,算了,我姐也不容易,一个人带孩子,她哪点就哪点,都是家里人,计较啥? 再说了,你做的饭多做点少做点,不都一样一样?王雅琴在心里冷笑,一样的是饭,不一样的是心。 他每天下班回来还要做饭、洗衣打扫,累的腰酸背痛,换来的却是自己做的饭被当成免费食堂,自己买的菜被当成公共财产。他省吃俭用,精打细算,为的是这个小家,可他的付出却成了别人理所当然的享受。 婆婆李桂兰更是火上浇油,她对女儿张淑芬百般溺爱,对王雅琴却处处挑剔。雅琴啊,你姐离婚了多可怜,带着孩子不容易,你当弟妹的要大度,要体谅,你看你姐多会疼人,每次来都给你带点她自己做的酱菜。 李桂兰说着,还特意把张淑芬带来的用旧塑料瓶装的、颜色发暗的酱菜往王雅琴面前推。那酱菜王雅琴尝过一次,齁咸,还有一股怪味,她偷偷倒掉了,结果被李桂兰发现,又是一顿数落。多好的东西,说倒就倒,多败家。你姐的心意你懂不懂? 王雅琴的心一天天被这些琐碎的理所当然的索取磨得千疮百孔,她感觉自己像个免费的保姆,一个无限供应的 atm 机,一个永远得不到尊重和体谅的外人。 她想过和张伟谈,可每次话到嘴边,看到她那张和婆婆如出一辙的带着不耐烦的脸,她就又咽了回去。谈有什么用?她只会说她小心眼,不贤惠,不懂事。 他想过搬出去住,可张伟坚决反对搬出去?那我爸妈怎么办?我姐怎么办?你这是要拆散我们一家人, 一家人!王雅琴在心里苦涩的问,那我的家呢?我的感受呢?这委屈像一块巨石压在他胸口三年,越积越重,几乎要将他压垮。他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的睁着眼,听着窗外的虫鸣,数着天花板的裂纹。 他开始掉头发,镜子里的自己,眼下的污清越来越重,笑容越来越少。直到上周,他终于在医院查出了轻度抑郁症,医生开了药,叮嘱他要调节情绪,减轻压力。那一刻,他看着药瓶,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他不是矫情,他是真的撑不住 了,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微弱的反抗。所以,今天这个周日,他决定改变。 他只做两个人的饭。他早早地去菜场,只买了两人份的菜,一条小鲫鱼,一把青菜,半斤五花肉,一个西红柿,两个鸡蛋。他把冰箱里自己辛苦备好的足够吃一周的食材全部转移到了橱柜最深处,用锅碗瓢盆严严实实的盖住。 冰箱里只留下他和张伟明天中午要吃的那份凉拌菜和一小盒牛奶。七点半,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气, 张淑芬的鼻子最灵,她放下手机,吸了吸鼻子,嗯?今天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王雅琴没应声,只是把煎好的小鲫鱼盛进盘子里,又把炒好的青菜装盘。她做的红烧肉只切了薄薄一层,连一小碗都装不满。 妈,饭好了没?饿死了。小雨在客厅喊,好了好了。李桂兰硬着从卧室出来,看到餐桌上只摆了两个碗筷,微微一愣,咦,雅琴,就做两个人的饭?你姐和小雨呢? 王雅琴平静地把最后一道西红柿炒蛋端上桌,说,妈,今天我有点累,只做了两个人的量,姐和小雨他们,他们自己解决吧。空气瞬间凝固了。 张淑芬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冲到餐桌前,看着那孤零零的两个碗,又看看菜盘里少得可怜的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和被冒犯的狰狞。 王雅琴,你什么意思?他声音尖利,像指甲刮过玻璃,就做两个人的饭?那我和我儿子呢?我们喝西北风啊!小雨也跑过来,看着空空的座位,扁着嘴要哭,妈妈,我饿,我要吃饭! 李桂兰也急了,快步走过来,一把拉开王雅琴,对张淑芬陪着笑,哎呦,别生气别生气,雅琴这孩子就是轴,不懂事,他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快快,我让雅琴重新做。雅琴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去炒两个菜!王雅琴没动,她站在原地,看着婆婆那张焦急又带着责备的脸,看着张淑芬那副理直气壮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嘴脸,看着小雨那张委屈的小脸,心里那块压了三年的巨石突然裂开了一道缝,一股冰冷的决绝的力量从缝隙里涌了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像冰珠砸在瓷盘上。妈,我没说不做,我说我只做了两个人的饭。 今天,我和张伟两个人的饭。姐和小雨,他们有手有脚,会做饭,自己做,或者他们可以出去吃,或者他们可以回自己家吃,冰箱里没有他们的份。 你!张淑芬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几乎要戳到王雅琴脸上,你个没良心的,我弟弟娶了你真是瞎了眼,我好心好意回娘家看看妈,你连顿饭都不给,你还是不是人?妈 像婆婆,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您总说姐离婚了可怜,带孩子不容易,可我呢?我不可怜吗?我每天上班做饭洗衣打扫,累的腰都直不起来。我不可怜吗? 我做的饭被当成免费食堂,我买的菜被扫荡一空,连腌的蒜都不放过,我不可怜吗?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但没有停下。您总说要大度,要体谅,那谁来体谅我?谁来体谅我的感受? 这三年,我像头驴一样拉磨拉的,不是磨,是你们一家人的享受。我累了,妈,我真的累了,我查出抑郁症了, 医生说我再这样下去会崩溃的。所以从今天起,我的厨房只做给我和我丈夫的饭,你们要吃可以,但请付钱,或者自己动手。 你胡说八道什么?李桂兰脸色铁青,立声打断,什么抑郁症?我看你是闲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想造反了是不是?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我和你姐家? 阿琴惨然一笑,妈说的家是您和您女儿的家,还是我和张伟的家?这房子是张伟单位分的,是我和张伟拿钱装修的,是我每天擦洗的。可在我这里,我像个外人,连自己做的饭都做不了主。 他不再看他们,转身走进厨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个饭盒。他把小鲫鱼、青菜盒那少得可怜的红烧肉平均分成两份,仔细地装进饭盒里,又把米饭盛好。整个过程,他动作很慢,很稳,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然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张伟的电话。喂,张伟,你在哪?在单位加班, 怎么了?没事,就是告诉你,今天我只做了两个人的饭,饭给你打包好了在餐桌上,你回来自己热着吃啊。就两个人的,我姐和小雨呢, 他们有手有脚会解决,或者他们可以回自己家,还有妈姐。小雨,我先走了,公司临时有事,得回去一趟,再见!他挂了电话,拿起自己的包,看也没看餐厅里将立的三个人,径直走向门口。 王雅琴,你站住!张淑芬尖叫,雅琴,你给我回来!李桂兰怒吼。王雅琴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轻轻的但无比坚定的把门关上了。 门关上的瞬间,他靠在冰冷的楼道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终于汹涌而出,不是委屈,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近乎虚脱的冲破枷锁后的巨大释放。他做到了。他终于说出了那句憋了三年的话,终于关上了那扇象征着无尽索取的大门。 他没有去公司,他去了市中心一家他一直想去却舍不得去的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他点了一杯最贵的拿铁,一小块提拉米苏,咖啡的香气萦萦, 窗外人来人往,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他慢慢的喝着咖啡,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甜点,感觉那苦涩的液体和甜蜜的蛋糕在舌尖交融,像一种迟来的微小的犒赏。他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开始记录今天发生的一切,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 他要记住,记住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被逼到绝境,又是如何用尽力气为自己劈开一条生路。与此同时,张伟家。 张伟是九点半接到母亲李桂兰的第二个电话的。电话里,李桂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滔天的怒火,小伟,你快回来,你老婆疯了,他不做饭,他打包了饭自己走了,还说让你自己解决,他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你快回来管管他! 张伟又接到姐姐张淑芬的电话,声音更尖锐,张伟,你老婆太不是东西了,他把我们当什么了?乞丐吗?连顿饭都不给他必须给我和小雨道歉,不然这事没完! 张伟心里烦躁极了,他觉得王雅琴简直不可理喻,不就是一顿饭吗?至于吗?搞得家里鸡飞狗跳,他加班加的就上来了。他把笔一摔,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他怒气冲冲地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母亲和姐姐坐在沙发上哭丧着脸,小雨在一旁啃手指。餐桌上果然只有两个孤零零的饭盒,里面是冷掉的饭菜,而冰箱空空如也。 人呢?张伟沉着脸问走了。他说去公司。李桂兰立刻告状,小伟,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心肠比石头还硬,我和你姐还有小雨,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他还打包走了,他眼里还有没有我们? 张伟看着那两个饭盒,怒火更盛,他打开其中一个,看到里面只有薄薄一层肉,几根青菜,一条小鱼,饭也只有一小碗。他冷笑一声,呵,就做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王雅琴这是存心气我们, 他猛的拉开冰箱门,看到里面空荡荡,连个菜叶子都没有,更是火冒三丈,他把菜都藏哪了? 他是不是把好菜都藏起来了,就给我们吃这些剩的?对对!张淑芬立刻附和,他肯定藏了,他就是小七,就是看不起我们!小伟,你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张伟在客厅里来回挪步,越想越气,他掏出手机给王雅琴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王雅琴,你搞什么名堂?张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你是不是想造反?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有我妈和我姐?就做两个人的饭,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电话那头王雅琴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疲惫,张伟,我累了,我不想吵,饭给你打包好了,你吃吧, 菜在橱柜最里面,锅碗盖着,你自己找,或者你和妈姐可以出去吃,或者他们可以回自己家。我的话说完了,再见你! 张伟被这平静的语气噎的说不出话,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好,好,你有种,你等着,我看你这个家还回不回得来!他狠狠地挂了电话,把手机摔在沙发上, 小伟,你必须马上离婚!李桂兰斩钉截铁的说,这样的女人留着就是祸害,心肠歹毒,不孝不替,我们张家容不下她! 对,离了他,我给你找个好的。张淑芬也煽风点火,找个听话的懂事的,知道孝敬老人的。张伟烦躁的抓着头发,离婚,他真没想过,虽然王雅琴让他觉得烦,但日子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还有房贷。可今天这事实在太打脸了。 他张伟在单位好歹是个小领导,回家连顿饭都管不了,传出去多丢人。母亲何姐姐被欺负成这样,他这个儿子,这个弟弟算什么?他越想越觉得王雅琴不可理喻,越想越觉得必须杀鸡儆猴,让他知道厉害, 行,他不回来是吧?好!张伟一拍桌子,妈,姐,你们别急,他不回来正好,今天这饭我请,我带你们下馆子吃最好的,让他知道,离了他,我们照样活的滋润,活的比他好。 他拿出钱包,抽出几张红票子塞给李桂兰,妈拿着,带小雨去吃火锅,想吃什么吃什么,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了,单位还有事,让他自己饿着去吧。 他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仿佛在宣告某种胜利。然后他拿起外套,看也没看母亲和姐姐,摔门而去。 李桂兰和张淑芬面面相觑,看着手里的钱,又看看空荡的餐桌和冰箱,心里那点胜利的喜悦很快被一种更深的不安和空虚取代。张伟走了,带走了家里的经济支柱,也带走了他们最后的靠山, 他们真的要去吃火锅吗?可小雨的学费,家里的水电费。张伟说单位有事,可他平时加班总会打电话回来的。 王雅琴在咖啡馆坐到下午三点,她喝完了咖啡,吃完了甜点,心情平静了许多。她拿出手机,看到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张伟和婆婆的,她没回。她打开手机银行,看着自己那个独立的只有她和张伟知道密码的储蓄账户, 里面是他这些年省吃俭用偷偷攒下的二十万。这是他的逃生基金,是他最后的底气。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房产中介的电话,他要开始看房了,他要搬出去,他要为自己和未来的平静生活寻找一个真正的家。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张伟真的没回家,他白天在单位,晚上加班, 其实是去了单位附近一个廉价的招待所住。他不想回家面对那空荡的冰箱和母亲姐姐的抱怨,更不想面对王雅琴那张平静却让他心烦的脸。他用沉默和冷战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和惩罚。 李桂兰和张淑芬的日子却不好过了,张伟不回家,家里的经济来源就断了大半。王雅琴的工资虽然也贴补家用,但大头是张伟的。 张伟的工资卡在王雅琴手里,可王雅琴只按月划出固定的房贷和基本生活费到公用账户,其余的都存进了他的逃生基金。现在张伟不回家,家里的经济来源就断了大半。王雅琴的工资虽然也贴补家用,但大头是张伟的。 张伟的工资卡在王雅琴手里,可王雅琴只按月划出固定的房贷和基本生活费到公用账户,其余的都存进了他的逃生基金。现在张伟罢工,王雅琴也彻底停止了往公用账户打钱,他只按时交了房贷和水电费,其他一概不管。 李桂兰和张淑芬傻眼了,张淑芬那点微薄的打零工收入,连小雨的奶粉钱都勉强,更别说一家三口的吃喝拉撒, 招待所的日子也不好过。张伟住的那间房又小又潮,楼下就是夜市,吵得他整夜睡不着。单位里同事察觉到他情绪低落,问他,他知知无无说不清。领导也找他谈话,提醒他注意工作状态。 他这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冷战,不仅没让王雅琴低吼,反而把自己逼进了窘境。 更让他难堪的是,他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王雅琴。他的衬衫没人熨,领带乱糟糟,他想吃口热饭,食堂的菜又油又咸,他想找人说说话,手机通讯录翻来翻去,除了母亲和姐姐那充满抱怨的电话,竟没有一个能倾诉的朋友。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家,这个他以为理所当然。属于他的家,其实早已被王雅琴的付出和经营填满。他像个巨鹰,享受着一切,却从未想过这一切是如何运转的。而王雅琴却活得越来越清晰。 他每天按时上下班,下班后去健身房跑步,汗水冲刷着三年积压的郁结,他感觉身体一点点轻盈起来。他开始学着为自己做饭,哪怕只是一碗简单的面条,也会认真的打个荷包蛋,撒点葱花。他周末不再宅在家里,而是去图书馆看书, 去公园散步,去听一场久违的音乐会。他发现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简单,又这么美好。 他也开始正式看房,中介给他推荐了几套小户型,都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他认真记下每个房子的优缺点,拍照对比,他甚至开始想象自己一个人住会把客厅刷成什么颜色,阳台上要种什么花。那二十万的逃生基金 不再是绝望中的稻草,而是通往自由的船票。一周后的周五晚上,张伟终于撑不住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门口,钥匙插进锁孔,门却从里面打开了。王雅琴穿着家居服,手里拿着抹布,显然正在打扫。他看到张伟,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淡淡的疏离的平静回来了。他问,声音很轻。 张伟张了张嘴,想骂人,想质问,可看着他平静的脸,看着这个被他打扫的一尘不染却不再有他生活痕迹的家,那些话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他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气,很熟悉,是他爱吃的红烧排骨的味道。 饭做好了,他下意识地问。王雅琴点点头,指了指餐厅,做好了两个人的量,你吃吧。他没说我们一起吃,也没说等你很久了。他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然后转身继续擦着茶几,动作从容。 张伟走进餐厅,餐桌上果然摆着一盘红烧排骨,一盘炒青菜,一小碗米饭,还有一副碗筷,菜是热的,显然刚出锅不久。他坐下默默的吃了起来。排骨炖的很烂,味道和从前一样好,可他却觉得索然无味。 他想起这一周在招待所臭面和盒饭,想起母亲和姐姐抱怨的没饭吃,想起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一股巨大的委屈和心酸猛的涌上心头。 他放下筷子,声音沙哑。雅琴,这一周妈和解他们,他们还好。王雅琴打断他,擦完茶几,走到他对面坐下,看着他,张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告诉你,他们很好,他们去吃了火锅, 也去超市买了菜,他们有手有脚,会解决。就像我说的,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他。张伟,我不是不讲理的人, 这三年,我忍让,我付出,我以为这就是家,这就是婚姻。可我错了,我的忍让换来了变本加厉的索取,我的付出成了你们理所当然的享受。我像个免费的保姆,一个没有尊严的外人。 我查出抑郁症,医生说,如果我再不改变,我的人生就毁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张伟心上,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我有权利过自己的生活,有权利拥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家,一个不需要看人脸色,不需要无限付出的家。所以, 我决定搬出去,我已经在反抗了,搬出去!张伟猛的抬头,难以置信,你要离婚? 对!王雅琴点头,语气平静的可怕,如果你觉得我心肠歹毒,不孝不替,不配做你的妻子,不配做这个家的成员,那我们就离婚吧。房子是单位分的,我可以放弃, 我只拿走我应得的存款和我自己的东西。孩子,我们没有孩子,就这样,很公平, 不,不是。张伟慌了,离婚两个字像一盆冰水浇下,让他彻底清醒。他从来没想过要离婚,他只是想教训他,让他认错,让他听话。我不想离婚,他几乎是喊出来的。我,我就是气不过, 你凭什么不给我们饭吃?我解他,你解他怎么了?王雅琴反问,他有手有家有低保,有打零工的收入, 他不是活不下去,他只是习惯了不劳而获,习惯了把亲戚的善良当成无限的提款机,而你,张伟,你助长了这种习惯。你看着他拿走我的一切,看着我被压垮,你却说计较啥?你口口声声说家,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的家在哪里? 他的眼圈红了,但没有流泪。张伟,我不是圣人,我的善良有底线,我的付出需要被看见,被尊重。如果你不能理解,不能改变,那这个家确实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张伟呆住了,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王雅琴的痛苦,看到自己在这场家庭战争中的角色不是调和者,而是帮凶。他想起母亲何姐姐的抱怨,想起他们把王雅琴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想起自己那句轻飘飘的计较啥,他突然觉得无比羞愧。 雅琴,他声音发颤,我,我错了,我不该不该那样对你,不该不该纵容他们。我 回去跟我妈和解谈谈,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你,你别搬走,别离婚。王雅琴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他爱过恨过,又曾经以为会共度一生的男人,他的心里没有了愤怒,也没有了期待,只有一片澄澈的平静。 张伟,改变不是一句我错了就能完成的,这需要时间,需要行动,需要你真正的站在我的角度去理解和尊重我的感受。而且他站起身,语气坚定,我需要空间, 需要时间去恢复,我需要确定我的改变不是一时冲动,你的悔悟不是权宜之际。他走到玄关,拿起自己的包,我今晚不回来了, 我去找个酒店住,等你想清楚了,等你真的能和他们划清界限,能真正的尊重我,再谈以后的事。在此之前,我们分居吧。他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轻轻的带上了门。 这一次,门关上的声音不再刺耳,而像一声悠长的叹惜,为过去三年的忍耐与委屈画上了一个句点。 张伟一个人坐在空荡的餐厅里,看着桌上那盘只动了几筷子的红烧排骨,闻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香气,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和孤独。他终于明白,他差点失去的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呼来喝去的保姆,而是一个曾全心全意爱他,为他撑起这个家的妻子。 而王雅琴走在初秋微凉的夜色里,抬头望着城市的星空。他知道,前路未必平坦,婆婆和小姑子的纠缠不会轻易结束,张伟的改变也需要考验,但他的脚步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终于为自己夺回了生活的主动权。他不再是那个在厨房里施胶的影子,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尊严、有选择的独立的人。他的家,不再是一所充满压抑和索取的牢笼,而是一个他可以自由呼吸,用心经营的港湾。无论他在哪里。 他拿出手机,删掉了中介发来的所有房源信息,然后,他重新打开备忘录,敲下新的一行字,从今天起的生活,由我做主。

当我的孩子吃饭挑食,破坏玩具,我给他看留守儿童视频,想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没有脱贫。不是每个小孩都像你一样,父母在身边,随时可以拥有新玩具,能吃饱饭你已经很幸福了。 没想到他看完视频之后哭的这么委屈,并向我承诺要好好学习,长大了之后有能力可以帮助别人, 还可以干嘛?可以帮助他们,还可以帮助他们。哎,我的那个奥特曼书都搞坏了。都搞坏了,那怎么办?那我们以后不要破坏玩具了好不好?好, 不要理我,自己要玩具。下面那个又倒发了,都搞坏了。嗯,两个都倒发了。那我们以后还这不这样了,不这样了。吃饭还挑不挑食了?不挑食了,玩具还破不破坏了, 我不说话了,这才是乖孩子嘛。好啦,那行吧,我们早点睡觉吧,好不好?把眼泪擦掉哎。

啊 给个么么哒 啊给个么么哒啊。 我不喝,我想喝我就关点事。我不喝。那牙也疼,关点事。不要啊啊啊。

今天的午饭菜来喽。今天还打算还有我老公说了好几次的茶叶蛋给他煮上 的话就没事了,也不用急急忙忙的把菜烧好了。我就那个了,我自己去洗把脸了。 太好吃了。这个 宝宝你爱吃的面包又到了。妈妈昨天买的。走了。这么高速。对,那妈妈去去店里的。啊。哦,我要去洗个头。嗯,拜拜。 上班洗个头。上班去了,洗了个头,现在去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