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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听父辈们谈论如何杀死那只鸟。 每一次的结论都是得上八个人,八换一。 还不一定能换得下来,那是只猛禽,爪子很利,能悄无声息地取人首级。 耳濡目染,我听着也有些害怕。 就问父亲,将来我也会成为那八个人之一吗? 父亲不苟言笑,生活的压迫时常让他沉着脸。但是那一刻他竟然笑了起来,笑得那么放肆,那么爽朗。什么都不说,只是哈哈大笑。 幼时的我还不理解那笑声代表什么,又在笑什么。 想不通就去想,天空是我最向往之地,星星离我那么近。只要我愿意煽动翅膀,就触手可及。很多个夜深人静的夜里,我都会跃上高空,一直飞。从天山的云雾一直飞到南海的月光里。 但我不满足只在夜里飞,夜里很多东西都看不清,黑暗,闷,难受。我更渴望飞向蓝天,却在朝阳即将破晓的时候被父亲拦下来。 我问父亲,为什么? 父亲摇头,说白天不行,白天有太多眼睛。父亲还说,你终会与白云同行,在那之前,你只需安心等待。 我一直记下这句话,一直等待着。我偶尔也会跟表哥打抱不平,表哥比我大不了多少,但他就能在阳光下飞翔,飞起来像一把剑,一把利剑。空气被音波尖叫着撕裂的声音是那样好听。 表哥告诉我,我才是共和国的剑,剑指的方向,所向披靡,万籁俱寂。 六爷听见了,不屑地说,剑算什么,你小子是龙!威龙在天,龙当然比剑厉害。 我听了高兴,就又跑去问父亲。问今天可以飞了吗?什么时候可以? 父亲摇头,说不行。等好酒无味,豺狗来犯之时。他在让我等一个时机。 日复一日,我不断在夜里训练着,飞翔着。同时,渐渐的明白了父辈们的心病—是那只鸟。那只八个人才能杀死的鸟。父亲对白天的恐惧来自于它,我得琢磨怎么杀死它。我必须杀死它。 我每天都去问,父亲每次都说再等待,还不行。 直到有一天,我清楚记得那是2011年1月11日午时,父亲像往常一样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现在豺狗来了,去吧,去飞。 终于来了啊……我仰望云阳,兴奋地问父亲我能飞多远,飞多高。 他沉默良久,笑骂我一句,说就他妈今天!二月龙抬头!祖国的大好河山都任凭你去,去飞,去给老子飞到最高的地方去,去拧断那只草鸡的脖子!让世界都能看见你! 我也跟着他放肆的笑了起来,那天阳光是那么温暖。我躺在云海之上,不止星辰,这一次我可以够到太阳的距离! 我知道他当初为什么笑了。 飞!!!飞到……最高的地方去!——杀死那只鸟#六代机#中国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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